「你說那一切都是薇絲設計的?」听完亨利的話,老夫人表情沉重。
「一定是她沒錯,除了她,不會有別人。」
「如果真的是她,請讓我幫忙吧。」一直坐在外側的貴婦開口說話。
「喝!你是誰?從哪里冒出來的?」亨利嚇到。
「亨利,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沒關系的。」貴婦笑著說,「我跟你家老夫人是在回來的班機上認識的,一見如故,還很談得來,她知道我沒人來接機,就說要送我回去。」
「原來是這樣,夫人你好。」亨利趕緊問好,突然他想到一件事,「夫人,你剛說要幫忙?你認識那個薇絲嗎?」
「嗯,她是……我的女兒。」瑪亞一臉歉意。
對,她就是瑪亞,一個全新的瑪亞。
自從幾個月前,真衣不計前嫌替她在鐵法蘭面前求情之後,她就大徹大悟,決定揮別過去的自己,重新做人。
「啊!?」亨利大驚。慘了!那不是同一國的壞女人嗎?
「瑪亞,亨利口中的薇絲真的是你的女兒?」老夫人不怎麼相信。
她人雖老了,但是,還是很會看人,她認為瑪亞不像是會教出亨利口中那種壞丫頭的母親。
「是的。沒教好她,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責任,請你們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但是你跟她不像。」
「她像以前的我。」瑪亞道,「而我會有現在的改變,一切全是因為真衣的關系,是她的善良喚醒我的良心,改變了我。」
「那,你可以怎麼幫呢?」
「她是我的女兒,我自有辦法可以讓她自己招出一切,只是……」瑪亞頓了下,請求道︰「如果事情真是她做的,是不是可以請你們看在我幫忙的份上,放過她這一次。」
「這——」
「法蘭仕夫人,薇絲再壞,畢竟還是我的女兒,她今天會變成這樣,我要負全部的責任,所以,請你給我一個重新教育她的機會,拜托。」
「這,我擔心法蘭那孩子……」見到瑪亞眼中為人母親的擔憂,老夫人心軟點頭,「好吧,法蘭那邊,我會想辦法的。」
「謝謝、謝謝你,夫人!」瑪亞一听喜極而泣,「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給你們消息的!」
看著達成協議的兩人,亨利左瞄右瞄,悄悄湊近老夫人。
「老夫人,她們是母女耶,會不會是一國的?」
「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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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簡單的行李,慕真衣走出客房,下樓。
這里,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與其讓他開口趕,還不如她自己走,來得有自尊一點。
「真衣,你提著行李要去哪里!?」剛從外面進來的廚娘,看到她手上的行李,驚聲問。
「回台灣,那里是我的故鄉。」她微笑著。
「表少爺知道嗎?」
「他……我沒跟他說,不過,他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情的。」
「可是你已經懷孕了,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走?不可以這樣啦!」廚娘伸手想提過她的行李。
「不要,我……」
因接到法蘭仕老夫人的電話,而提早下班回家的鐵法蘭,一進門,就看見廚娘與真衣之間的拉扯。
「你們在干什麼!?」他怒聲吼。
「表少爺……」廚娘被他嚇到。近來的表少爺,變得好嚇人、好凶。
「不關她的事。」真衣悄悄示意廚娘離開,免得被牽連。
「什麼時候,我家里的人,也要你來指揮了?」他冷言譏嘲。
「我……」重整心情,她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是我多事,又給你添麻煩了,我馬上就離開。」
「離開!?」他臉色頓變。
她是早該離開這里,而他也早該趕她出去,免得一看到她,他就被迫想起遭她背叛的痛苦與難堪。
但是,自從認清自己對她的感情,他就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放她離開。
因為他早已離不開她,也早已經習慣她的存在。所以,縱使無法原諒她的背叛,縱使對她有怒有恨,他,還是要她留在他的身邊。
但,現在,她說要離開!?在他強忍痛苦也要把她留在身邊的時候,她竟然說要離開!?
離開這里,她又能去哪里?
投靠亨利嗎?可能的猜測,教他面色難看。
「你想去哪里!?」他擋住她的路。
「不管是哪里都好、都可以。」
「但是,除了這里,你哪里也不準去!傍我上去!」
一把掐握住她的手腕,鐵法蘭強忍心中怒火,寒著臉,強拉她上樓,將她推進客房里,甩上門。
護住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真衣氣紅了眼眶,噙著淚水。
「你到底想怎樣!?」
「我已經說過,我要你在這里把孩子生下來!」
「既然不相信我的清白,你到底還要這個孩子做什麼?難道,你不擔心替別的男人養孩子!?」她都已經願意走了,他為什麼不肯放過她!
「當然不擔心!」他冷笑,「因為,一旦確定那不是我鐵家的孩子,我就掐死他!」他說得陰狠。
他絕不可能讓她跟其他男人所生的孽種,活著礙他的眼!
「你!?」真衣不敢相信方才入耳的話,瞠大黑瞳,驚搖頭,「你為什麼不干脆拉我上醫院去墮胎算了!?」
他明明就恨她、怨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強留住她,還不讓她走!?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他的想法!
「你以為我不想?我也想!」他氣聲怒道,「但是,你肚子里的胎兒已經太大,現在逼你去做墮胎手術,就等于……」鐵法蘭驀地住口。
憤別過頭,他臉色難看。
「你……」愣看著他,真衣思緒凌亂。她不知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直覺。
因為,從他那一句話里,她強烈感覺到法蘭在恨她、怨她之時,卻又在意著她、關心著她。
若真是如此,那,代表了什麼意思?
他愛她嗎?一股激動情感,沖擊著慕真衣的心。
有可能嗎?會是這樣嗎?一道希望的小火花,在她眼底隱隱閃爍。
「我、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忍住心中激動,她冷靜問著。
「當然。」撇揚薄唇,他冷聲笑,「你盡避問,我絕對會誠實回答。」
「謝謝。」听出他話中的嘲笑,她刻意忽略,不想在意,「你是擔心拉我去墮胎,我會有生命危險嗎?」
愣了下,他眼色頓變。
「哼,我為什麼要擔心你的死活?我告訴你,我只擔心自己會因此而背上殺人的罪名!」別開黑眼,他冷硬回道。
不,他沒說實話。他說謊,因為,他避開了她的眼。
「那你的心,真的也認為我背叛你了嗎?」
「那是我親眼看見的事,你說呢?」他沒給她肯定的答覆。
「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你打從一開始,到現在所認為的事實,是不是都是薇絲告訴你的?」
「沒錯,就是她。」
得到肯定的回覆,真衣一點也不驚訝。她早猜到了,不是嗎?
「另外……」他惡眼揚笑,「你的亨利則親口證實她說的一切。」他要她知道,她喜歡的亨利,也背叛了她。
「亨利?」真衣微愣住,繼而一笑。
「沒錯,就是他,為了活命,我問什麼,他就老實答什麼,可一點也不像你那麼有志氣,一直想為他說謊、圓謊。」
知道可以讓她嘗到被背叛的滋味,鐵法蘭眼底有著一絲的報復快感。
「就是因為他坦白供出一切,所以,我才相信那個女人的話。你若要怪,就怪亨利吧。」
「不,那是不可能的。」她搖頭,笑著。
「你說不可能!?」聞言,他厲眸一揚,尾音飄高,「我告訴你,就是有這個可能!因為,亨利為了活命,就像你當初背叛我一樣的背叛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