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帶刀入洞房(下) 第21頁

「……尊駕何人?」他強裝的淡定神態正兀自龜裂,莫名竟有種……「如今已到盡頭」的無力和可怖感。

年近古稀的老婦圓圓臉容抬也未抬,只沉靜看著地窖角落兩具成為蝕夢花容器與花肥的赤果女體,年輕姑娘的身體喂養蝕夢花已久,再不見原本的雪白豐腴,而是幾近干尸的狀態,花睫爬滿她們的身體,從七竅、指甲縫,甚至是腿間的玉戶鑽探進去,女體與花結合成一個,再不可能分離。

老婦搖搖頭,嗓聲若嘆,「瓊滄被欺負,你千里迢迢又千辛萬苦跑來尋天朝皇帝報仇,欲令皇帝瘋狂,令他殺盡眾皇子以絕嗣,欲令這朝堂大亂,好亂到令天朝傾覆……這些,我都能忍,你愛怎麼整弄皇帝都成,把他煉成什麼玩意兒都無所謂,但……偏偏用了這等法子,把姑娘家害到如此境地,且就我看來,這煉體為器的手法用得老練,斷不可能是頭一遭,你啊,你自個兒說說,一路到今,究竟害了多少女兒家?」終于,老婦揚眉看了過來,那雙細小眼楮透出精光。

柳言過滿背冷汗,顫栗不已。「你、你究競是誰?」

老婦不答,徑自又道,「毒,很好,使毒當使得有格調,但瓊滄皇族慣用的這一套手法,骯髒齷齪,當年我曾嚴厲告誡過瓊滄的大王,要再讓我見到這般煉體為器的事,絕不輕饒,我本以為隨瓊滄被滅,此邪術再無機會面世,誰知還殘存你這顆毒瘤未除?」

柳言過頓時明白站在他面前的是何方神聖。

「……冥谷聖手……毒……毒步天下……鳳前輩曾獨闖瓊滄王廷,連續七次,無人可擋……」終才逼得他父王不得不收斂。

他不自覺後退,但又想,如今已被盯上,外頭尚有追兵,他已退無可退。

暗中調息,他逼自己走近兩步,狀若鎮定笑笑道,「鳳前輩當年闖的是我瓊滄王廷,今夜連晚輩這等隱僻至極的地方也能探得,依舊是無人可擋啊……卻不知鳳前輩從何尋來?」

鳳清澄慢悠悠道,「既知是以蝕夢花煉術作祟,到我手中,要解毒便非天大的難事,何況關押在大理寺監牢中的那個和尚小子觀欽,我僅需他清醒片刻來告訴我欲知之事,那就更花不了什麼功夫了。」

柳言過相信,以對方「毒步天下」的手段,要想從觀欽口中挖出些有力的線索,絕對是易如反掌。

他再踏近一步,語氣誠懇,「請前輩見諒,國仇家恨在上,晚輩如今再使術、用此毒,亦是萬不得已,此次來到天朝攪弄這一場,雖不能盡如我意,但確也稍能告慰我瓊滄一國,晚輩當對天發誓,從此再不使用此術……」他口中說不停,藏在闊袖中的雙手齊發,帶毒銀針在每道指縫間,近距離對準鳳清澄任督二脈的幾處大穴射去。

電光石火般,機會稍縱即逝!

只是,柳言過不知道這極短瞬間究竟發生何事。

明明上一個呼息時,他手中銀針陡發,怎麼才想再吸一口氣吐納,他人已僵直倒地?!他舌根僵硬無法成語,兩眼驚恐溜轉,見到一張圓圓褐臉懸在上方俯看他。

「你得慶幸近年來我脾氣變溫和了,人也親切了,說話也沒那麼帶刺兒了,若在以往到我手里,定是要把你虐殺了再救活,救活了再使其它法子虐殺,如此重復再重復,方能替那些無辜慘死的女兒家出些惡氣啊。」

「呼……啊……啊……」僵化的人,兩顆眼珠子瞪得快要從眼眶爆出。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無人知,該讓人分辨的還得留好,欸,是說你害了那麼多女子,如今只被我殺一次,你當真命好。」

「命好」二字是柳言過听到的最後聲音,音才傳進耳中,除了臉皮,他整個人就著火,全身動彈不得,但感覺仍在,真真實實存在,等于是活活被燒,燒得他連打滾喊痛都沒辦法。

這一夜,狗尾巷巷底的小民居走水,幸得僅是建在後院的地窖發生悶燒,巷子里的百姓發現有白煙竄出,趕緊提水救火。

而今夜整座帝京戒備森嚴,發生走水事件很快便引來大小捕快們的注意,在迅速幫忙滅了火之後,沒想到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竟在地窖里逮到引發這一次全城戒備的重犯。

第十五章  乖乖跟我走(1)

暗瑾熙覺得「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樣的話,往後,他也能以「過來人」身分同旁人說豈止「值千金」,能跟心心念念的人兒要好在一塊兒,要他拿命來搏他都願。

回想這一夜春宵,他的王妃時而霸氣、時而嬌柔,實令他驚喜難當。

霸氣的時候,兩人能從床頭上演全武行一斗斗到床尾去,擒拿、解擒拿、近身博擊之術輪番使上,就為了搶誰在上風之位。

他算是徹底嘗到如此武斗的「妙處」了。

平常對招有什麼樂趣可言呢?就是要兩人赤身纏在一起才好玩!

他緊緊貼著她,她親密蹭著他,翻滾、扭動、掙扎、糾纏,然後……然後熱血在膚底燃燒,氣息相喘迭著細吟,相迭的兩人忽來一記扭腰擺臀,恰是令劍還鞘,親熱黏膩地包含與被包含。

有時他干脆棄守,完全的夫綱不振,任嬌小的妻子跨坐在他腰際盡情駕馭,那又是另一種銷味滋味,妻子的胴體健美,腰肢柔韌,雙腿勻稱無比,騎在他身上時青絲蕩如揚慕,杏眸含春,美得令他屏息。

再來說說嬌柔的時候,那張紅撲撲的娃兒臉,情動至深處的淚水弄濕了她的羽睫,她張著唇兒像要向他呼救,逸來的卻是能鑽探他心窩的吟哦。

他喜愛她。

從里到外,從心魂到身軀,此生再無誰能令他如此欣喜若狂,如此充實滿足。

他的王妃,他的妻子,他的微微。

真的,是他的了。

夜剛過,透進紙窗的光還帶著點青灰顏色,想來第一道的晨曦尚未顯現。

床里有一抹以往不曾有過的氣味兒,甜甜暖暖,是一種說不出的蜜味。

穆開微伏榻小睡一覺後醒來,不是她想醒,而是某位「初嘗雨露」的王爺完全不肯安分,正沿著她的背脊來來回回親吻,然後停在她的腰臀處流連不去。

忽地她一個瑟縮,反手輕扯他的發。「你干什麼呢?」

康王爺很無辜地抬起美目,「親你圓圓的可愛小屁啊,微微全身上下都這麼好看,連放的屁也是香的。」

穆開微驚瞠雙眸。「我、我才沒有放屁!」

康王爺眼珠子一瀾,想了想,「嗯……是沒有。但本王知道是香的。」略頓,「不如……微微現下放一個看看?」兩掌輕掰她的兩片,大有想將俊鼻往臀縫里埋的意圖。

「傅瑾熙!」穆開微翻身想給他一記頭槌,結果卻像主動投懷送抱般將自己送進他等待的臂彎里。

他擁緊她哈哈大笑,胸膛鼓動,笑聲和心音同時震著她的耳鼓。「微微,你也有嬌憨可欺的時候,只有本王才見識得到,真好。」

穆開微這才明白過來,他是故意來鬧的。

「王爺要是皮癢欠揍,妾身可以代勞。」她沒有推開他,反倒勒緊他的勁腰,抿著笑哼聲威脅。

「微微,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了,揍在我身,痛在你心,我不怕痛,就怕你痛。」

穆開微不禁懷疑,她嫁的男人何時練就這般油嘴滑舌、情話說不完的功夫?

她重重一哼。「我才不痛。」說著,使勁兒狠掐他腰際一把,但掐完之後又習慣性幫他揉了揉,邊揉邊嘆氣,覺得自己好像真被他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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