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樓上,慕母拿起紙巾,擦擦嘴角。
「我看這樣好了,如果可玲明天還是沒回來,我們再報警吧。」慕母故作無奈表示,「雖然還是可能會影響到御世的聲譽,但那也沒辦法了。」
「是。」母親的應允,教他松了口氣。
「對了,旨禮,媽有件事要跟你說,那丫頭好像有不少男朋友的樣子,前陣子我常接到找她的電話,都是男的……」不理會陳管家的驚訝,慕母故意道。
但忽略慕母的說話,慕旨禮擰緊濃眉,一心想記起四天前所遺漏的片段記憶。
很怪異地,他那天的記憶,就只到轟走江俊能為止,而不管他如何用心想,他的記憶片段仍是模糊的。
因為隱約中,他好像曾經強行佔有可玲,與她發生極親密的關系,但那似乎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因為如果兩人真有發生過關系,他應該會有完整的記憶才對,但是他對當時的印象是模糊的,就好像他只是作了一場春夢而已。
夢里,她清純可人、惹人憐惜,教他一再地對她挺腰擺臂,索取狂熱激情。
但,那只是一場夢而已,因為隔天,他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
雖然醒來時,他感到全身力氣像被抽光似地,但,那仍不能代表什麼。
就算當時,他也沒有任何離開她,走回自己房間的印象,但他想自己肯定是因為意外撞見她清純面具下,放浪形骸的一面而氣瘋了,才會忘了回房間的事。
因為就算是現在,每當他回想起那天的事,想起她背著他,與江俊能在房里嬉戲調情的畫面,他的心還是妒憤交加!
「你就不知道,有一天我才回到家里,就看到她一臉慌張地掛斷電話,我猜她當時一定就是跟某個男人在交往,說不定她就跟她母親一樣,行為不檢……」
「媽,夠了!」倏站起身,他臉色難看,「沒確定的事,不要隨便亂說。」
「你!?」見他還一心偏向白可玲,慕母氣得月兌口說道︰「是,我是沒有親眼看見,可是你有啊,你不是親眼看到她跟江俊能在房間里……」
「媽,你怎會知道這件事!?」旨禮驚眼看她。這件事他並沒跟任何人提過!
「這……」驚覺自己說漏了嘴,慕母反應快,解釋道︰「是俊能告訴我的。」
「他告訴你的?」他懷疑。
「當然是他告訴我的,不然,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慕母冷靜圓著謊,「你也知道我跟俊能的媽媽江夫人還有點交情,所以那天被你撞見他跟可玲的事後,他怕你找他麻煩,就跑來跟我認錯,希望我可以替他求情……」她的解釋,合情合理。
「知道了,不過,一切都等可玲回來再說。」他轉身步出飯廳。
接過陳管家遞來的公事箱,他往大廳門口直走。
「如果有可玲的消息,就通知我一聲。」踏出大廳前,他回頭交代陳管家。
「是,我知道。」陳管家恭敬應道。
***
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影,慕母轉身進屋。
在大廳沙發坐下,拿起報紙,她瞟向正領著幾名佣人清掃大廳的徐嫂。
「掃快點,不要想偷懶?」
「是、是、是!」徐嫂一邊指揮幾人加快手邊工作,「對了,太太,你的房間已經有好幾天沒清了,今天要不要……」
「不必,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靠近我房間一步,听到沒有?」
「是。」徐嫂不敢有意見的點頭。
三十分鐘之後,終于完成清掃工作的幾名佣人,在徐嫂催促下跑步離開大廳。
放下從未翻過一頁的報紙,見四下無人,慕母即站起身,上樓。
來到自己的房間前,她拿出身上鑰匙,打開加了鎖的房門。
才推開房門,一聲聲喊到嗓子沙啞的無力哀求,自敞開的縫隙里幽幽傳出──
「放……放我出去,求你放我出去……」
反身關上房門,慕母往一再傳出求助聲的浴室走去。
喀,慕母再以鑰匙打開暗鎖。
已被軟禁四天,也餓了四天的白可玲,一听到開門聲音,眨了眨眼,集中所有思緒,站起身子,往後退數步。
這次,她一定要逃出去!
握著早已沒力氣緊握的拳頭,浴室的門才往內推開,在慕母不及反應之下,白可玲已一把拉開門,用盡全身力道,撞開慕母沖出浴室。
「賤丫頭,你給我回來!」怕被別人看見,慕母匆忙跟上想抓回她。
她是打算今天就放她出去,但是不能這樣引起別人注意!
「走開、你走開!」看到慕母一臉陰狠地朝自己撲來,可玲手腳發抖。
睜大瞳眸,受到驚嚇的她,一打開房門,就往外沖,還大聲尖叫──
「旨禮、陳叔叔,王媽、何嫂、徐嫂,你們在哪里!?」她拚命尖叫,但是四天來全都喝水充饑的她,聲音細弱地不容易讓人听見。
「你給我進去!」雖然她的求救嗓音不大,但是擔心被人發現的慕母,一臉驚慌急將可玲推向她自己位在另一邊的房間。
「不、不要,走開、你走開!」推開慕母,她再沖出房間,緊抓著欄桿不動。
「哎喲,可玲,你可回來了!」慕母故作驚訝,朝一樓大廳朗聲大喊。
听到慕母拔高的喊叫聲,陳管家及一群佣人紛紛跑進大廳。
「可玲,你這幾天都到哪里去了?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少爺他好擔心。」看到她,陳管家松了好大一口氣。
「就是嘛,你也真是的,怎麼一聲不響就離家出走呢?」慕母故意道。
「我沒……沒有……離家出走,是你……」看著慕母虛偽的臉孔,想到這幾天所過的日子,又驚又餓又無法思考的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這女孩子也真是的,做錯事被罵是應該的,居然還跟男人跑出去鬼混,你就不怕你慕爸爸傷心難過,不怕旨禮生氣嗎?」
「你胡說,我沒……我沒有!」被惡意誣陷,她臉色蒼白。
「可玲,你還好嗎?」看她臉色太過蒼白,陳管家跑上樓扶住她。
「陳……陳叔叔,我……我沒有離家出走,我一直都在……」噙著淚水,可玲想訴說心里的委屈。
「還說沒有,你看看你的頸子,哎喲!可玲,你可真是亂來啊!」快速打斷她的話,慕母直點著她頸子上幾處尚未褪去的吻痕,驚聲尖叫,「才幾歲而已,居然就跑出去跟男人胡來啦,你真是不知羞恥……」
眼見慕母一再顛倒是非黑白,再也不想委屈求全的白可玲,憤握顫抖的拳。
「你、你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是你……這一切都是……都是……」
她想替自己辯白,但,話聲未盡,身子虛弱、情緒激動的她,眼前一黑,頓然倒地。
***
接到陳管家的電話通知,慕旨禮拋下一切公事,立刻趕往雷法醫院。
一到病房看不到人,慕旨禮急著就要離開病房,到護理站詢問護士她的去向。
「少爺,你來了。」正巧走進病房的陳管家,差點與他撞上。
「可玲人呢?為什麼沒在病房里!?」
「太太要她……要她到婦科做檢查。」陳管家困難地說著。
「婦科?為什麼?」旨禮一愣。
「就我看她精神很差,說沒幾句話就昏倒,又全身都是傷,擔心她在外面被人欺負,所以請醫師替她做個檢查。」隨後進入病房的慕母,理所當然的說著。
「她全身都是傷!?」慕旨禮心一震,「怎麼會……」
「慕先生好。」正推著病床進來的兩名護士,看到豪門少東出現,同時臉紅。
「可玲……」看到推床上的可玲,旨禮急步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