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法厲訝異她的細膩觀察力。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結婚當天他是故意要高毅派人將她與媒體隔開。
「只怕我說了,大家都會以為我是想嫁入豪門想瘋了。」她笑著。
而她確實是瘋了,瘋了才會讓自己嫁進豪門。驀地,她唇角抿著一絲苦澀。
「你那些鄰居也不知道?」就算同事不知道,同條巷子的近鄰一定會知道。
「他們只知道我結婚,還有迎娶車隊很長,就這樣而已;而且,那天是好日子,多得是新人結婚,你也不必擔心他們會把我和新聞上的婚禮聯想在一起。」
「現在,可以讓我到廚房去了嗎?」能說的她都說了,現在她只希望能盡快放
下手中的重物。
「手上拿這些,很重是嗎?」雷法厲雙手環陶站在她面前。
不逞強,她點了頭。
「那,求我讓你過去。」他似乎是隨時隨地都想整她,想教她低頭。
「你連讓個路,也要我求你?」白鈐藍張大眼,她不敢相信。
他笑而不答。
他居然連這都要欺負她!頓地,白鈐藍高揚臉龐,咬緊牙關,似想就這樣與他僵持下去。只是她每多堅持一分鐘,雷法厲的臉色就越難看。
突然,咚咚咚數聲,數袋蔬果自她麻痛的手中摔落地。
看著落地四處滾動的水果,白鈴藍頓時鼻頭一酸,灼燙的淚水,也在她微紅的眼眶滾滾閃爍。急轉過身,她快步奔上二樓。
居然跟他使性子!?雷法厲頓然發怒。
「你——」來不及吼住她,李管家的聲音已自他身後傳來。
「哎呀!這怎麼有這麼多水果和蔬菜?」才又回到大廳的李管家,連忙彎身撿拾。「先生,這水果蔬菜放地上不好喔,會……」
「羅嗦!」他憤吼出聲。「撿起來就好,話那麼多做什麼!」
雷法厲氣轉身再度沖出門,留下一臉無辜的李管家,悶悶撿著地上的蔬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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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所謂的蜜月旅行,沒有所謂的新婚假期,長時間相處下來,白鈴藍日子過得戰戰兢兢,提心吊膽。
因為她不知道雷法厲何時會再找她麻煩,她只能一再避免與他正面相遇。
她讓自己跟在負責清掃大廳的李嫂身邊,讓自己在雷家日子過得異常忙碌,也讓自己身邊隨時有人;除了三餐必要的踫面外,她主動自雷法厲眼前消失。
而她這樣刻意的避開,教雷法厲也似慢慢的當她不存在,對她視而不見。
甚至已經計算好一切用餐時間,白鈐藍在為一家人煮好早餐,銷假回公司上班的事,雷家也沒人注意到。
她以包月方式租下一輛計程車,利用午休一個半鐘頭的時間快速趕回家中,為兩老準備午餐後,再盡速趕回公司上班。
而晚上因雷家固定七點才用餐,所以下班時她就以公車代步。這樣的日子,她過得有些緊張,也有些壓力。
而對她一天之內多次進出雷園的事,雷園大門保全人員雖有些好奇,但礙於身分卻也不敢多問。
一天假日,雷法厲側躺在書房長沙發上看書。
「李管家,送杯水進來。」他按下一旁茶幾上的電話內線,隨即切斷。
叩叩叩!有人敲門。
門開了,雷法厲听到一陣腳步聲,往書桌方向走近。
「我人在這里,你是想把開水放——」一抬頭,雷法厲這才發現進來的是她。
「對不起,我……」鈐藍手端水杯,僵立原地。
「誰準你進來的!」一見是她,他顏容一冷,坐正身子斥聲道。
「李管家外出,所以我才……」她低下頭,避開他的眼。
听到她的回答,雷法厲冷笑在心。想也是只有這樣,她才有可能主動出現在他眼』叫。
「過來!」沒讓她將話說完,雷法厲即冷聲命令。
沒等她走到面前,法厲伸出手想接過她手中的水杯,不意卻發現她突然向後退一步。
他擰眉,再傾身,伸長手想拿水杯。
但,她競又向後退一步,而且她微顫的手,還差點讓杯里的水濺灑出來。
抬頭,雷法厲在她眼底,見到一閃而逝的懼意。
她怕他。
他知道是那次的初夜經驗嚇到她。雖然新婚第一天清晨,她性子激躁,有勇氣
與他對峙,但之後她卻選擇一再躲開他,就因為她怕他。
只要他一靠近,哪怕只是擦身而過,她也會全身緊繃。這是他這幾天暗中對她注意的發現。
但都那麼久的時間了,她為什麼還要怕他?自那夜之後,他又沒有踫過她!
「對不起,你的茶。」發覺他只是想拿水杯,白鈴藍急忙伸手遞出。
「你!」雷法厲憤抬右手。
一見他揮揚大掌,白鈐藍嚇呆,瞠大眼眸。猛地,她緊閉雙眸,懼待凶狠大掌朝她摑來。只是——
鏘地一聲,她手中水杯墜地。
「不情願就不要裝賢慧!」他怒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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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亂發了頓脾氣,雷法厲依然無法靜下心。
要不是他們三個,今天他也不會這樣難堪!怒極了的雷法厲,駕車疾速沖往雷法醫院。
才走進法斯寬敞的辦公室,雷法厲一轉身就踹上門,出聲斥責——
「你們幾個什麼意思?明知道我不能喝酒,那天卻還直勸我喝酒!?」
「哥?」乍見他一臉怒容還翻舊帳,雷法斯感到十分意外。
那都已經是前陣子的事了,要生氣、要算帳,他早該發作了才對,怎會等到現在?想他剛結婚那幾天,他和法祈及法言三人,還天天擔心他找上門給臉色看。
「你忘了我喝酒之後,會很……很沖動嗎!?」他怒極了。
只是他的含蓄說法,卻讓法斯為之一笑。
「我們也是擔心你和鈐藍會變成一對怨偶,所以才希望你能沖動點,熱情點,別拿一張酷死人的臉,來嚇壞我們的嫂子。」雷法斯笑得斯文而無害。
「就算是怨偶那也是我的事,你們幾個插什麼手!」
「哥,我們也是為你好。」雷法斯將一切出發點歸於善意。
「是嗎?你們的好意,還真是特別!」他狠咬牙,恨瞪雷法斯。
見他一副想揍人的模樣,雷法斯心想著是不是得找老四法言過來擋。只是……
「其實你們都已經是夫妻了,果奔給她看,有什麼關系呢?就當是感情交流,要不然,你也可以要求鈐藍果奔給你看。」雷法斯忍著笑建議。
他的笑,敦雷法厲咬牙切齒。
「讓鈐藍知道在你威嚴冷酷外表下,還有這樣瘋狂沖動的因子,我相信她一定會覺得你好相處多了。」雷法斯一再強忍笑意。「果奔?大哥,想想那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事。」
見法斯一而再,再而三提起年少糗事,雷法厲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對了,哥,都已經是那麼久的事了,你怎現在還在生氣?難不成這陣子鈐藍一直在笑你?」雷法斯蹙了眉。「如果真是這樣,那鈐藍就太不應該了。」
想他們兄弟幾人,都只敢在私下聊天時,偶爾提起偷笑個幾次,如果鈐藍敢一再當他面取笑他,那她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點。雷法斯悶笑出聲。
「你們以為我暍了酒,就一定會果奔嗎?」雷法厲硬聲道。
「你沒有果奔?」法斯一臉詫異。
「沒有。」
「真的沒有?」雷法斯不太相信。因為他既然沒有果奔,那為什麼還找上門想算帳?突然,他想到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