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玩瘋了。」龍漠斯笑著點了下她的鼻尖。
他喜歡將她緊鎖于身邊,享受著與她一同攜手走在陽光底下,呼吸著周邊自由空氣的感覺。
她比他更像是缺少自由的人。
在相處的這些日子里,他知道君兒已把他當成是自己可以獨享的世界;知道他可以包容下她所有的一切;也知道她再也毋需在他面前抑制所有感情的抒發。
低下頭,君兒露出淺淺一笑。
「不會。」她的聲音輕柔似風。「我相信,即使我真的瘋了,你依然會將我護在心懷里。」
「會的,我會竭盡一切的把你護在心懷里。」望進她清澈的眼瞳。「以我沉暗的心,護你的純淨之心;以我的雙手,護你一生永不受傷害。」
仰望進他深邃的黑眸,鳳君兒笑揚起對他的信任。
「沒有人可以在我的世界里傷害你,即使是我--」伸手抬起她的下頷,龍漠斯低俯在她耳畔輕語地許下重誓。「即使是我,也不準。」
*****
不見了,她不見了。龍漠斯一臉的陰暗。
偌大的辦公室是一片明亮,仍舊照不亮他臉上的陰沉晦暗。
他思考著前些日子的相處是否在哪里出了岔錯,是不是他無意中說錯了什麼?
只是,想得再多,想得再久,在他的腦海里有的就只是天她美麗的笑靨,與她眼底的款款柔情。
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前一刻是對他笑得如此甜、如此美,隔天卻消失的無影無蹤,教他不再見著她的身影。
受挫的心,憤恨的情,讓龍漠斯原就冷峻的臉龐更顯得陰森駭人。
她離棄他了嗎?忽地,一道沉寂許久的冷殘再度蘇醒而盈滿他的眼。
看見龍漠斯那再度浮現的狠意,奉天義緊皺著眉。
他不懂,龍漠斯明明就是很在乎鳳小姐,為何就是不準他派人去調查,或是讓他前去鳳家問明一切緣由。甚至只要他親自打一通電話,鳳小姐消失的原因也就可以清楚的知道。
那,為什麼他不這樣做?反而偏要將所有的狂怒火焰,發泄在那一群早巳被嚇壞的主管身上?
只要他一通電話,問題就會變得很簡單的。
「龍先生--」看見他陰晴下定、瞬息萬變的臉龐,奉天義出聲打破一室的寂靜。
听到他的叫喚聲,龍漠斯緩緩地回過頭。
「請讓我到鳳……」奉天義覺得這是唯一的方法。
奉天義的提議讓他緊抿的唇,突地發出一聲低吼。
「不準去!」
「龍先生,你現在明明急著想知道鳳小姐現在的消息,為什麼不……」奉天義想勸他。
「住口!我一點也不在乎她!」
他緊握的雙拳,有著準備痛擊宿敵的狠勁。
沒有什麼事會真的讓她忙到連打一通電話的時間也沒有的,除非,她已離棄了他。
那,他怎能讓奉天義去帶回足已令他再次掉進黑暗世界的答案!
他能嗎?
他害怕自己會因承受不了這樣的事實,而毀了他曾對她許下的重誓。他說過,沒有人能在他的世界里傷害她,就連他自己也不行。
這樣的誓言依然回蕩在耳際,有如前一秒鐘才許下的,要他如何能在下一秒鐘就自毀誓言。
他是狠,但是只要是他曾許下的誓言,即使犧牲眾人,他也會遵守。
突然--
奉天義的手機響起。
看一眼龍漠斯陰沉的臉,他拿起手機轉過身,直往門口走去。
「喂?」
「.....」
「真的!?」奉天義倏地停下腳步。
「這麼嚴重?」他轉過身,擰眉看著龍漠斯已轉過身的直挺背影。
「.....」
「在哪里?」
「.....」
「知道了,找個人在門口等著。」
切斷通話,奉天義靜立于原地,等著龍漠斯的親口詢問。
他沒有開口,他什麼也不能說,一旦說了,就是承認自己違背他的命令,私自派人調查。而這樣的罪,他是擔不起的。縱然他是出于自動為他解決一切煩心之事。
回過身,龍漠斯冷著臉走到桌前。
「說!」他只手緊緊握住置于桌上的茶杯。
「說什麼?」奉天義低頭,明知故問。
「啪」地一聲,龍漠斯怒得將手中尚有半杯茶的杯子往他身旁砸擊而去,碎濕了一牆的深色。
「該死的!」帶著一身狂怒,他疾步向前揪起奉天義的領子。「你以為我不會揍你!?」
就說你是打自心底在乎著鳳君兒的一切的嘛,還給我裝酷!騙子。奉天義邊在心里頭偷罵著,一邊想著待會可以怎麼損他才痛快。
誰叫他從槍傷住院開始,就常有事沒事的找他麻煩,無聊時找他抬杠,有聊時把他當成小弟在使喚。
「龍先生當然會揍我。」奉天義突然笑開來。「根據每次只要讓龍先生抓到我違背您的命令做事,而您從來沒有輕饒過我的經驗來說,我當然不會笨的以為,龍先生您今天會良心發現的放過我這一次。」
「那你想怎樣!」他狠瞪著奉天義,從齒間硬擠出一句話。
「跟我說聲對不起。」奉天義壯起膽子笑道。「反正從小到大您一直仗勢欺我,是該跟我道個歉的,順便再發個永不動手揍我,找我麻煩的誓言。」
「你!」龍漠斯瞪看他囂張的臉卻又莫可奈何。
知道鳳君兒是他所在意的一切,而手里握的又是頭條消息,奉天義這會兒正得意的笑咧嘴拿喬的等著。他以前可是一點也不知道,原來拿喬的滋味是這麼的讓人心情愉快。
「記得要有誠意點。」拿喬歸拿喬,奉天義還是不忘提醒一聲。
「你這張臉真的是越看越--」龍漠斯危險的眯起眼。
「討人喜歡?」奉天義忘了之前龍漠斯曾說過的話,神情愉悅的順口接道。
「討人厭!」挑高眉,龍漠斯啐他一句。「老鼠看起來都比你還要討人喜歡。」
「您……您拿我跟鼠類比!?」奉天義臉色突然乍變。他……他……他居然拿丑不拉嘰、丑到沒人愛的死老鼠來跟他比!?
「說,是誰教你甩這態度來對我的?」不理會奉天義微慍的臉,他眯眼問道。
之前的天義就算會與他抬杠,但也不至于會這般的沒大沒小,龍漠斯懷疑是有人從中教唆。
「是鳳小姐說人生就需活得自在,教我不用刻意扮冷臉,教我要過得輕松點。」他咬牙切齒、恨恨的說著。
「她?」龍漠斯略感詫異。
原來她在影響自己之余,也連帶的影響到他身邊的人。她那與世無爭的輕松生活態度,是真的很容易讓人不加設防。
只是沒想到,在她依偎著他飛出自己所局限的框架之後,竟也不忘拉身邊的人一把。
「她在哪里?」他松開揪住奉天義衣領的手勁。
看見龍漠斯再次突現的溫柔,奉天義很自然的回道。
「庚台醫院。」他整了整被龍漠斯揪亂的領子。
「庚台醫院?」龍漠斯全身突然繃緊。「怎麼回事?」
「她的弟弟出車禍昏迷不醒,所以,她一直在醫院里等他醒來。」奉之義將之前所得到的消息做出重點報告。
她的弟弟?龍漠斯擰起了眉。
他記起在之前的一次調查報告之中,曾經提及君兒有一個痴傻的弟弟。只是因為他的目標一直是她一人而已,所以,他始終忽略了她家人的存在。
看來,他是該趁這時候去拜訪鳳家父母,也順便提婚事了。
「您是不是應該表現一下對我的感激之情?」奉天義開口明白的暗示道。
「嗯,是該表現一下。」看他一眼,龍漠斯出拳超狠的擊向奉天義尚來不及防護的月復部。
「啊!你--」奉天義痛得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