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認栽 第6頁

隨緣精致休閑會館第五間芳療室內,邵圓緣正與齊仲安對峙互望。

「從在公園知道我要在這間會館工作,你就想解雇我了不是?為什麼不直接說?你根本是存心想整我。」原本該是愉快上任新職,怎知被眼前男人挾怨報復,使她的新工作有可能出現變量,邵圓緣很難不向他討公道。

「誰說我在公園就想解雇你了?」莫名被抹黑,讓已經滿懷怏氣的齊仲安繃著臉欺近她。

雖教他渾身乍現的迫人氣勢逼得迭步後退,但她仍毫未畏懼的回嗆,「假如沒這個意思,你不會濫用特權說要審核我再決定我的去留。」

「那是因為你欺人太甚。」

「我哪有……」

「你有!」他伸臂撐在牆上,不悅的俯視已被他逼得背靠上牆壁的她,「你在李姐辦公室宣稱會咬牙忍耐我的那番話,無異拐著彎罵我糟糕,在會館是多余的,把我貶得如此之低,還不夠欺負人?」

他無法解釋總是無所謂笑看一切的自己,為何會在意起她的伶牙俐齒,听她說必須咬牙容忍他,他的火氣就不由自主的直線上升,才會惱得他硬是撂下要考驗她的氣話。

「我是說了那些話沒錯,不過那是因為你先表現出一副想氣走我的樣子,我才會反唇相稽,又沒有貶低你的意思。」

他嘴壞、花心這兩點是有點糟,可她哪有像他講的那樣貶低他。

「要是想攆走你,在公園我就直接把你開除了,何必多此一舉帶你來會館?你真是……可惡,喔!我的頭……」突然產生的難受繃脹感,痛得他低咒的揉著太陽穴。

見狀,邵圓緣霍地想起他被籃球砸中頭,忘記追究他罵她可惡的事,急著問︰「你之前被籃球砸到,頭還不舒服嗎?」

「你在想最好等一下我就昏倒是嗎?」他胸口悶氣未消,口氣不覺有些沖。

「哪是啊!我是關心你。」

一句月兌口而出的澄清,讓時間忽地停在兩人同時愣住的凝眸相望里。

齊仲安定定的看著她,除了瞧見她黑亮如玉的大眼里浮現出怔愣與窘促外,他捕捉不到半絲幸災樂禍的痕跡。她是真的關心他?!

邵圓緣由他驚愣的眼神印證自己確實說了曖昧的話語。他們宛如天敵,見面就開戰,她怎麼可能會關心他?

要命的是,她直到這一刻才發現兩人的距離比她月兌口的話更曖昧……他右手撐在她左上方牆壁,她整個人就像被困在他懷中。

天啊,她居然就以這樣親近的姿勢與距離跟他講了這麼久的話!她頓覺別扭不自在,就連心跳也跟著快了好幾拍。

「我……」邊思索要如何把那句關心他的曖昧話語拗回來,她邊移動步伐欲拉開兩人距離,豈料才移動腳跟,他的警告就擲向她。

「你最好別說你剛是昏了頭亂說話,否則我就把你吊起來打。」

他才不管她怎會冒出關心他的句子,這句話他很滿意,奇異的令他胸中的郁悶消散大半,她要是敢收回去,他真的會考慮把她抓來打。

邵圓緣驚訝得忘記要拉大兩人的距離,直睜大眼瞅著他。這人竟然威脅要打她的!

「你!你的頭到底是不是因為被籃球砸到而不舒服?」被他的威脅氣得不知如何罵他,她問出閃入腦中的唯一問題,暗自決定他若回答是,要回他「活該」嘔死他。

豈料他回答,「不是,不過我現在腦袋的脹痛全是你害的。」

「為什麼又是我?」

「你害我昨晚睡不好,現在正飽受睡眠不足的頭昏腦脹與肩頸酸痛之苦。」

「少來,昨天我又沒故意弄錯你女伴的住址,害你被她們吵,你別想把失眠的帳算在我頭上。」自己不知跑哪兒鬼混,也好意思要她背黑鍋。

言下之意是她本來想故意弄錯Vicky和Emily的住址,想讓他被兩人煩死?這個女人真的是……他頭又痛了。

他雙手輕揉太陽穴,拉過椅子坐下,決定如實揭發她的罪狀,「你絕對想不到你闖下的禍有多大,昨天你弄髒我的車,延誤我回去陪我女乃女乃的時間,結果我向她解釋,卻演變成她對我逼婚,要我挑女友定下心來,害我昨晚因這件事心煩到輾轉難眠,你敢說這不是你害的?」

昨晚他曾想,干脆借個女友回去交差,但遲遲無法決定對象。

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他們齊家男人的第六感感應出他的未來老婆,然後一勞永逸把她娶回家,問題是他現在連感應美女的能力也出錯,要用它感應他未來老婆在哪里,談何容易?

就這樣,從不缺女伴的他,竟為了一個從缺女友傷腦筋到翻來覆去無法安眠,今早起來頭腦發脹,肩頸也不舒服。

他本打算今天到會館處理些事再回去補眠,也就把失眠的微恙拋到腦後,哪知會遇見邵圓緣,被她惹得情緒起伏到那些不適癥狀全加倍出現侵擾他。

總之歸咎起來全是她害的。

「你是說,因為我的關系使你被你女乃女乃逼婚?所以昨天你離開花坊才會說出如果我害你到時無法向你女乃女乃交代,看我怎麼對你負責這種奇怪的話?」邵圓緣驚愕的問。

「就是這樣,不要問為何你只是不小心弄髒我的車,竟會害我被逼婚,但事情就是發生了;還有,別想說我女伴很多,叫我從想嫁我的對象中挑一個回去交差即可,我要是這麼隨便,早就找人回去敷衍女乃女乃了。」他一古腦防堵她可能提出的嘔人問題。

在他人眼中他或許是個情場浪子,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一旦他真正動心,就是一輩子,那個能令他動心的人也將會是他呵護守候的唯一心上人,他壓根不想听到她冒出他任何人都能娶的氣人話。

至于有關齊家男人擁有特殊第六感這事,他無意多說,免得被她譏誚那是他用來把妹的爛理由。

邵圓緣微微蹙眉。這人干麼把她想問、想反駁的話全說了啊,不過他似乎很尊重他女乃女乃,只是他表明自己不隨便這點完全無說服力,他若不隨便,會花心劈腿這麼多女伴?

「別在那里偷罵我,能不能麻煩你趕快為我按摩,我是真的頭脹脖子酸、肩膀僵硬,很不舒服。」

瞧見她小嘴無聲蠕動,想也知道她在嘀咕什麼,可他沒多余力氣再與她爭辯,只希望她這個芳療師能為他驅除失眠的不適癥狀。

原本她沒必要理他,假使他真想公報私仇Fire她,那她就認命離職,偏偏見他揉完太陽穴換挲撫脖子,似乎很難受的樣子,她就是無法不理他。

既然弄不明白這是什麼鬼情緒,邵圓緣便決定不去深究,免得再想下去又要生悶氣。她將背包放至置物櫃,順便月兌衣服,好方便為他按摩。

未听見她的回答,闔眼扭動脖子的齊仲安睜開眼望向她,就見月兌下米色長版大衣的她正在月兌第二件拉鏈式外套,接著是毛背心,她原本圓潤的身子像皮球泄氣一樣瞬間消氣許多。

「原來你真的不是肥肥的小胖妹。」她的臃腫當真全是過多的衣服撐出來的。

他不曉得她套頭粉色毛衣下還有幾件衣服,此時的她比起他那些宛如模特兒的女伴的縴細身材,雖仍差了好幾分,但在一般人眼中她的身材已算是標準的了。

「早就說過你的眼楮有問題。」她因他用了「肥肥」兩字用力嬌瞪他。

齊仲安眉微挑。是她衣服穿得多得不象話,關他眼楮什麼事?要不要老實告訴她,即使她並非真正的胖妹,離美女依然有很大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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