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然不知他的心思流轉,邵圓緣洗好手後,在置放精油的玻璃櫃上取出燻衣草及甜橙精油,與基礎玫瑰籽油調和稀釋成要為他按摩的復方精油。
知道她在做芳療前的準備,齊仲安耐著性子靜候她,沒發現自己的視線始終定在專注做準備工作的她臉上。
「燻衣草和甜橙精油具放松、鎮靜情緒和減輕失眠癥狀的效用,我先調和這兩種精油,等會兒視情況再看是否需要使用其他精油。」拿著調和好的精油放到他旁邊的小台子上,邵圓緣約略向他說明精油功效。
「嗯。」他輕聲低應,沒說有她輕巧的手勁,即使不使用任何芳療精油,亦能解除他的不適。
事實證明,他的頭脹不舒服仿佛就是在等待她雙手的按撫似的,當她沾抹精油的柔軟指月復輕揉上他的太陽穴,他頓時有種醍醐灌頂的舒暢感,原本纏著他的繃脹難受頃刻間消除許多,就像在公園她為他按摩頭部時一樣。
他不知芳療師的雙手是否均擁有如她一樣的瞬間療愈功效,然而他喜歡她的按摩,極享受她柔軟指尖在他肌膚上輕柔推拿的美好感受。
他舒服的閉起眼享受。
「你頭的繃脹好多了嗎?」片刻後,她問。
「嗯。」繃脹感全數消散,他近乎滿意的嘆息。
「那請你把外套月兌掉,我要按摩你的後頸部位。」
她停止按揉他的太陽穴,齊仲安沒有異議的站起來月兌外套。
邵圓緣轉身再滴幾滴精油在掌心里搓揉,可當她轉回身子時,卻猛地教映入眼簾的養眼鏡頭怔住,只見眼前的男人正拉起身上的棉T,露出平坦精實的月復部,再往上露出他結實的胸肌……
她頓時泛紅著臉嬌喝,「齊仲安,你在干什麼?」
耳里傳來邵圓緣的嬌喝聲,齊仲安停下月兌衣動作,被問得莫名其妙的轉頭斜睇她回答,「月兌衣服啊。」
「我當然知道你在月兌衣服,重點是我只叫你月兌外套,你做什麼連最後一件衣服也月兌?」邵圓緣紅著臉質問,視線很難忽略他現在的模樣。
他的姿勢剛好停頓在月兌衣至腋下的動作,那在外、古銅色的肌理線條,結實勻稱的展現出它的力與美,加上他那斜睇的眼神,慵懶中帶著壞壞的味道,讓原就俊逸迷人的他更添加令人心跳加速的魅力。
天啊,男人月兌衣的樣子都像他這樣性感嗎?
第3章(1)
「我的失眠癥狀包括肩膀僵硬,不把衣服全月兌掉,你怎麼幫我按摩?」
她都還沒告訴他等按摩完他的頸部,他的不適癥狀再消除些,也許肩膀的僵硬也能得到紓解,不必把衣服全月兌掉。只是此刻他已經利落的把衣服月兌下,上半身整個赤果呈現在她眼前,害她的臉更紅,心跳得更快。
「你!你都不會不好意思啊?」就算芳療室不會冷,但他露點耶!他不覺得別扭嗎?
「一點也不會。」齊仲安回答得好坦蕩。照理說她並非他的女伴,在她面前打赤膊他是應該有所顧忌,可他卻自在的就在她面前把上衣全月兌掉。
令他微感訝異的是,先前她敢跟他這個特別顧問針鋒相對,現在見到他沒穿上衣竟然會害臊。但不可否認,她頰染嫣紅的模樣別有一番迷人風情。
听見他的回答,邵圓緣先是傻眼,隨即意識到她問了個爛問題。這個男人不知與多少女伴果裎相見過,在女人跟前身體對他當然沒啥大不了。
「是是是,你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現在請你轉過身去坐好。」實在沒空挖苦他,她只想盡快為他做完按摩,才能趕緊叫他穿上衣服。
「等等,你還沒稱贊我沒穿衣服的樣子好看。」無來由的想多看一下她臉紅的嬌俏模樣,他故意說。
「少臭美了,你這樣子哪里好看了。」她心虛反駁,打死也不承認赤身露體的他確實性感得要命。
「啐,你真沒欣賞的眼光。」他決定停止逗弄坐回椅中,以免她不幫他按摩。
什麼話啊,她沒事做什麼欣賞他?邵圓緣直瞪著他的背在心里嘟嚷,卻在下一刻發現他連背部的結實肌理線條都很好看。
老天,這男人是生來迷惑女人的嗎?居然連背部都透著性感的魅力。不過這種花心男她可沒興趣,當然也不會受迷惑。深呼吸緩和莫名跳快的心跳節拍,她在手心再滴少許精油,要他微低下頭,兩掌輕輕由下往上推按他的頸背,將注意力集中在按摩上。
齊仲安嘴角微微上揚,心知肚明身後的女人一定在心里數落他,然而就像在公園時一樣,她說話語氣沖得很,但手勁卻是全然不帶怨氣與怒意,輕柔規律的按摩,倘若她能隨時都像現在這樣溫柔,他想,他們應該能和平相處。
可惜要她隨時溫柔的困難指數,恐怕就和要他用第六感感應出老婆同樣艱難,但有件事他想她應該會妥協。
「邵圓緣。」他突然喊。
她連忙停住動作問︰「呃,我太大力,你會痛是嗎?」
她正在想他女乃女乃對他的逼婚壓力似乎很大,他的頸背很僵硬,于是稍微加重按摩力道好舒緩他頸部的不適,就听見他出聲喊她,是她不小心按疼他了?雖然他這個人很令她生氣,可她完全沒想在按摩上動手腳整他。
「你的力道剛剛好,我頸部的酸痛已沒那麼嚴重,我是想跟你說,以後我若有像今天的不舒服癥狀,你得負責為我按摩。」
她微愣,立刻反彈,「我服務的顧客都是女的,今天會破例為你按摩全是被你逼的,僅此一次,以後你要按摩請找別人,恕不奉陪。」
「你沒替別的男人按摩過?」他微訝,以為她應該為交往過的男友做過芳療按摩,難道沒有?
「沒有,就只有你這個可惡的壞蛋會逼人為你按摩。」
「好極了。」半點也不介意被罵成可惡的壞蛋,他唇邊輕勾笑意,對于自己是她唯一按摩過的男人有著說不上來的滿意與滿足感。
拜托,這個男人到底在好什麼?她還來不及重申只為他按摩這次、下不為例的決心,他就開口說話了。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害我間接被我女乃女乃逼婚的是你,在我還沒找到女友跟女乃女乃交代之前,我只怕無法夜夜好眠,你當然得為我的睡不好覺負責,還是你想去告訴我女乃女乃,請她別對我逼婚,解除我的壓力,也免除你得對我負的連帶責任?」
他完全不擔心她真去找女乃女乃,如果她有辦法讓女乃女乃取消要他定下來的懿旨,他會加薪感謝她。
「我才不要!你少陷害我去得罪你女乃女乃。」她嚇得急忙表態。她是對攪進他被逼婚一事感到荒謬和不可思議,但哪里敢去找他女乃女乃。
「這麼說,你願意私下成為我專屬的芳療師嘍?」
她千百個不願意,怎奈她只能進退兩難的咬唇,無法理直氣壯回絕。
齊仲安唇邊的笑意咧得更深,可以想象身後的人兒肯定正氣鼓著一張已經夠圓的圓臉。不過他沒打算讓步,縱使他無法確定往後是否會因此時常失眠,但有時他處理公事亦會肩頸酸痛,無論如何,他就是想要賴定她,和她訂下約定。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他狡猾的做出結論。
「你閉嘴啦!」屈居下風的邵圓緣氣惱的頂嘴,但仍沒有停下手邊的動作,因為她明白,不趕緊為他按摩完,就得再跟他在這里耗下去,繼續受他的氣。
被喝令閉嘴的男人偏兀自噙著笑問︰「按摩背部要趴臥在那張床上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