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認栽 第12頁

听清楚她的囈語,齊仲安啞然失笑。這些日子他對她這麼好,就連想要她為他做芳療按摩,也因怕她太累,打算等她放假再說,今晚更為她來回奔波,深夜仍在這里照顧她,她竟連在夢中也嫌他羅唆?

「你呀,真是敗給你了。」輕柔的拂撫她的鬢發,可他眼底唇邊的笑容盡是縱容與寵溺。

房里寧靜的氛圍中有股屬于愛情的暗香在浮動,可惜齊仲安渾然未覺。

幽幽醒來,沐浴在一室的晨光中,邵圓緣恍惚片刻,才憶起一些片段,昨晚齊仲安幫她找回手鏈,她感冒發燒險些昏倒,之後好像是他堅持帶她去看醫生,再之後……她就沒印象了。

想必送高燒昏沉的她回來後,他應該就回去了吧。

昏睡一夜,她的燒已經退了,人覺得舒服許多,只是想到昨天被齊仲安抱進抱出,就困窘到不行,心跳亦別扭的加快。

進浴室盥洗,邵圓緣心想,找個時間再請他吃頓飯,感謝他找回她的手鏈以及送她去就醫。

由浴室出來,她听見客廳似乎傳來開門聲,心生警戒的走出去查看,人尚未走至客廳,已听見熟悉的嗓音講著流利的日語。

是齊仲安!為何他會在這里?又在和誰講日語?她納悶的走進客廳,就見齊仲安背對她站在客廳中央講電話。

「白井珠寶會社看得起我們會館,有意願在我們會館設櫃,是我們的榮幸,只是依照規定,要請貴社提供相關的資料供敝館審核,希望白井會長別認為是我們在拿喬。」

天,他的日語講得真好,且腔調自然好听。

「白井會長請放心,我以隨緣精致休閑會館負責人兼總經理的身份向你保證,我們的評估絕對公正,沒有內定,更不會包庇任何企圖魚目混珠圖利的對象,這點相信會長已有所耳聞,否則也不會想與敝館合作是吧?」

未注意身後有人,齊仲安專注的講著電話,不卑不亢的向日本知名珠寶公司社長表明他審核公正的立場與原則。

「隨緣」之所以能聲名遠揚,或許有幾分機運,但更多的是他對各部門的嚴謹要求與管理,就算是再知名的集團想要與他們合作,他亦不會輕易放行,一切公事公辦。

邵圓緣震愕的瞅著他偉岸的背影,他是隨緣精致休閑會館的負責人兼總經理?現在是他說錯,還是她听錯?

「……當然,那我就等會長的資料了,希望我們有機會合作,莎喲娜拉。」

講完電話,齊仲安準備去看房里的人兒是否像他出門前仍安穩的熟睡著,誰知才剛轉身就看見她。

「你起來啦,身體好多了嗎?」

「你是‘隨緣’的負責人兼總經理?」

兩人的問話聲同時響起,齊仲安走向她的腳步頓時停住,隨即很快想到她應該是听見他剛講的電話。他微訝的問︰「你听得懂日語?」

他的話已間接證實他的身份,邵圓緣板起俏臉,「我是听得懂日語,也虧這樣才能揭穿你的隱瞞,什麼特別顧問?原來你是會館的負責人,當然有任用職員的權力,你覺得這樣耍我很好玩是嗎?」

「我沒有耍你……」

「那是怕我知道你的身份後會巴結你,想由你那里索取好處?還是你根本就想暗中抓我的把柄,再出其不意開除我,享受把我騙得團團轉的樂趣?」她激動的指控。她討厭被騙、被愚弄,尤其是他的欺瞞,竟讓她覺得格外介意難受,那些負面的情緒與指控便不由自主的月兌口而出。

第4章(2)

齊仲安眉頭凝得死緊,胸中堆滿抑郁之氣,「在你心中,我就這麼小人、這麼惡劣?」

她並非這個意思,但是……「你刻意隱瞞身份是事實。」

「該死的刻意!我從以前就只有在談重要生意時才會以負責人的身份出面,會館里也極少人知道我是總經理,再說以我們認識的情形,我若說出真實的身份,你會信?你……可惡,你都已經未審先判,我跟你解釋這麼多做什麼?

「對!我就是你想的那樣糟糕,就連昨夜在你身邊守了一整夜,剛剛出去為你買早餐,也都是對你別有居心,都是想找機會再耍著你玩,這樣你滿意了嗎?」

賭氣的低吼完,齊仲安轉身就走。他掏心掏肺對她好,結果因他的無心未透露真實身份,在她眼中竟變得如此差勁,這教他怎麼不生氣?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這里自找罪受!

邵圓緣剛震驚著他照顧了她一整夜的事,還來不及感動,便因他的憤然轉身而感到心慌。

除了媽和阿姨,他是唯一令她感覺溫暖的人,媽已經離開她,阿姨也有自己的家庭,至于他……她惹他生氣了,他再也不會管她,她再也無法從他那里感覺窩心溫暖了吧?

一股孤單情緒涌向她,鼻頭一酸,她眼中的淚水成串滾落,淚眼迷蒙的望著他走向門口,雖想喊他,但又覺得沒有立場,更哽咽得喊不出口。

齊仲安走到門邊,手已踫上門把,可不知為何就是無法毅然離去。他還是很氣身後的女人,但又在意她的身體好些了沒。

懊死的,他到底是欠了她什麼?都已經被貶成這樣,竟還擔心她。

他沒法就這樣走開,他深吸口氣,決定確定她真的沒事了再離開。

轉回身子,齊仲安猛然教她淚眼婆娑的模樣怔住,心驚的快步走向她。「為什麼哭?」

可她並不說話一徑望著他掉淚,心想他回頭是還想罵她吧。

「說話呀,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所有積在胸中的郁悶惱怒早已在見到她眼淚的瞬間全數消散,他心慌意亂的為她拭去淚水,並擔心的觸模她額頭。

並未再發燒啊,她怎會無緣無故掉淚?

邵圓緣很意外他沒罵她,還關心她,可她說不出見他生氣欲離去時心里無端升起的無助脆弱,更不知為何會對他產生依賴的感覺。

她僅能就誤會他的事向他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誤會你,只是……就是忍不住那樣以為,對不……」

然而她的致歉霍然中斷,因齊仲安忽地俯下頭吻住她未竟的話語……

事情完全月兌軌發展。

看見邵圓緣楚楚可憐含淚向他道歉,齊仲安只覺心疼,卻心中一動,便俯首封住她的道歉,連他也沒料到,原本該只是輕輕的以吻封緘,在他的唇瓣吻上她柔潤甜軟的紅唇時,他的腦海與心中全傳達出更深的眷戀與渴望。

幾乎毫不考慮的,他將她攬進懷里的同時,已伸舌撬開她的紅唇,放肆的探入她小嘴內,攫吮她的香甜。

他的吻來得太突然,邵圓緣剛意識到他們四唇相觸,下一刻鼻息里已全是他魅惑人的氣息,那由舌尖傳來的燙熱吮吻,令從未有過這樣親昵經驗的她渾身輕顫的軟倚入他懷里,任由他將她卷入一陣天旋地轉的熱浪中。

摟著她嬌軟的身子,齊仲安溫柔又貪婪的吻她,每多嘗一寸她嘴里的甜美,他的眷戀便更深,吻得更綿密深切。

直到她承受不住他的熱情嬌喘不已,他才不舍的退開,抵著她的唇粗喘著,困難的平緩蠢動的。

老天,為何她的滋味這樣清甜誘人?為何他對她的眷戀會這樣深?又為何他竟然想要她?且這份渴望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莫非是這陣子他太清心寡欲造成欲求不滿,以致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對她動起邪念?可他胸中有道聲音反駁,事實並非這樣。

「齊仲安,你到底在做什麼啊!你怎麼、怎麼可以吻我?」邵圓緣紅著臉使力推開他,胸中鼓動著令她既震驚又心慌的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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