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到的是你?」由怔愣中回神,樓海寧不好意思的問。
俊顏輕點,他作補充說明,「你想喝水,我車里有,于是抱你上車。」他可不想被當成。
她握著被她喝掉大半的水瓶尷尬一笑。丟瞼丟到帥哥跟前,真是糗大了。
「謝謝你,我是因為趕著赴……赴約!天哪!」她驀然想起的申吟,「我遲到這麼久,譚先生不會已經離開了吧……」
「譚先生?」乍然人耳的句子令他挑高眉。
「他跟我約在前面那家咖啡館,我得趕快過去。」將水瓶擱回置物台,她急著離開。
「等一下!」
「這件事很重要,沒時間等……呀啊!」手才按上門把,她便因手臂上突來的拉扯力道,驚呼的跌進一堵硬實胸膛。「你干什麼?」
爬不起來,她雙手被迫抱著他的腰,仰起小臉瞠娣。這人該不是個小氣男,扣住她想叫她買礦泉水還他吧?
「我說過要你等一下。」她不等,他只好用拉的。急于弄清臆測的答案,他沒推開她便問︰「你是好幫手電召老婆公司的老板?」
她吃驚的睜圖眼,「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與你有約的譚先生。」
赫,不是吧!眼前這個優雅貴氣中帶著灑月兌不羈的氣息,帥勁和她那個俊得過火的表姊夫不相上下的帥哥,就是與她有約、依她推斷八成很普通的譚先生?原來他告訴媽那句不難看,已經是謙虛了。
「好巧。」消化完腦子里迭串的疑惑,她只低喃得出這句。
「是嗎?」譚御風似笑非笑,眸底隱現一抹犀利。今天若她是其他身份,他會認同他們的撞遇巧合,一旦她與好幫手電召老婆公司扯上關系,那麼她口中的巧,只怕全是處心積慮的安排。
想必她早在咖啡館外藏了許久,發現他是等候她的人後,便打算上演遲到好令他加深印象的戲碼。未料他欲離去,隨即見風轉舵,故意撞入他懷里引他注意,接著再來個裝模作樣,誘使他坦承委托身份。
斑竿。
「抱歉,我有事耽擱,車子又在路上拋錨,所以用跑的,花了點時間才到。」完全不明了他的心思流轉,樓海寧急忙解釋遲到原因,不希望好幫手的信譽受損。
沒拆穿她的爛理由,他淺笑低問︰「你想抱我抱到什麼時候?」
她的心困窘一跳。「找起不來,麻煩你幫我一下,再維持這個姿勢下去,我的腰會折到。」
她是趴在他身上抱著他沒錯,然而說正確點,她是被卡在他與副駕駛座之間的狹小空間動彈不得,她的腰再這樣彎拗下去,絕對會扭傷。
衡量一下情況,譚御風察覺她不像作戲,似乎真的無法動彈,他就姑且相信她並非存心巴抱著他,于是改變有意瞧她想抱自己到何時的初衷,以雙手護攬住她的小蠻腰,將她扶抱回座位。
「我叫譚御風,這是我的名片。」
「你好,我叫樓海寧,我的名片——」她慌亂的翻找背包,「在這里!請多指教。」
與他交換完名片,她暗吐口大氣,今天從跟委托人踫面起就一陣兵荒馬亂,著實有損她的專業形象。
譚御風不動聲色的看著印有好幫手電召老婆公司負責人字樣的名片,心想敢明目張膽印制名片,是否代表她的公司有能耐將經手的暗盤交易,全變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合法案子?
「你幾歲?」
「呃,二十三。」正要看他的名片,他的問語擲來,她只好再望向他。
「怎麼會經營這種……特立獨行的公司?」其實他想說的是你很缺錢嗎?才二十三歲就當起詐騙頭頭。
因為他一句順耳的特立獨行,樓海寧沖著他甜甜一笑。
這人很上道哦,哪像她那個臭表哥,老說她的公司不倫不類,得知表姊為了她客串電召老婆,差點把她罵到臭頭,幸虧表姊幸福得很,上星期剛與表姊夫回義大利,不然表哥肯定拆掉她的公司。
譚御風怔了下,這丫頭干麼突然笑得這樣清甜,準備開始誘惑他了?防備,她說話了。
「算是突發奇想吧,覺得電召老婆是項極具前瞻性與潛力的事業。單身男人這麼多,很多時候他們一定希望享受擁有老婆的溫馨感覺,而好幫手的最高宗旨就是讓委托人于委托期間!靶受到恍如擁有一位老婆那樣體貼溫馨。」
不是她在蓋,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實在有夠厲害,能夠獨排眾議經營這麼有商機的特別事業。
「那倒是。」利用單身男人寂寞空虛的弱點,鎖定他們為詐騙肥羊,確實極具圖利的前瞻性與潛力。
沒听出他語氣里的嘲諷,她連連點頭,很開心他的認同。
「難怪你們公司職員會詢問委托人有沒有房子、車子、在哪兒高就,把關得如此嚴格。」他毫無預警的放冷箭,存心看她如何反應。
「呃,那位是新來的同事,還不懂公司規矩,如果她的問話令你不舒服,我代她向你道歉。」誰教那個新同事是她媽呀!
「哦?因為是新同事,接電話的聲音也特別嗲?」
她只得干笑兩聲,「就只有她的聲音特別嗲。」
厚,都是老媽啦!沒事給她使用什麼變聲器,委托人這不就跟她抱怨了。怕他再提起天才老媽的行為她無法拆出滿意答復,于是她聰明的轉移話鋒——
「听說譚先生指名要我接你的委托?」
「沒錯。」霍岡堅持要和他打賭,又以自己有女友,不便電召好幫手老婆為由要他出馬。為了讓霍岡輸得心服口服,他才當起委托人。而擒賊當擒王,他當然得指定好幫手的老板出面接受委托。
「我幫你安排另外的受雇者好嗎?因為我並不參與受雇的任務。」
「抱歉,我只要你。」
太過精簡的話很曖昧,讓她的心不小心跳岔半拍。「請問為何非得由我負責這項看家委托?」
「我的管家回南部幫媳婦坐月子,短時間不會回來,朋友提議我找看家『閑』妻照顧家里,但我只放心將花園別墅交給你這位負責人看守。價錢不是問題,而且你什麼都不用做,僅需負責看家即可。」
他不算說謊,余媽前幾天是回南部幫媳婦坐月子,而他電召她的目的,無非要揭穿她狐媚貪婪的真面目,的確什麼都不必做。
說不上來的,樓海寧就是感覺他的委托透著些許古怪。好幫手成立至今,她頭一回接到這種強調啥事都不必做,儼然像個壁花閑妻的委托,而且她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隱含像譏誚又似挑釁的眸光。
「如果接不來我的委托,麻煩請說一聲,我好決定是否找保全公司幫忙。」他耐著性子激將,他都已經挑明價錢隨她開,他倒要看看這丫頭還要裝模作樣多久。
笑話!她接不來他的委托?她可是有「東方不敗」的封號耶!
「沒問題,你的委托包在我身上。」她巧笑應允,絕不允許好幫手的全勝紀錄敗在這次的委托上。
懊高興她受激接下委托的譚御風,只覺得她甜俏的笑靨很刺眼。
「你家里沒大人嗎?」這樣縱容她在外頭為非作歹。
「啥?」她被問得傻住。
「你適合呆呆的樣子。」就如同此時像個清純的鄰家女孩安份守己不是很好?做啥干起訛詐男人的勾當。
樓海寧連眨好幾下眼,伸手反指自己,「我?你說我呆?!」
「有點。」讓他想也沒想的提手握她微鼓的女敕頰。
她錯愕的睜大眼,不敢置信他竟然捏她!
「這是我住處的備份鑰匙,明天你直接到我的別墅來。」意識到自己險些因她乍現的傻愣模樣掀動惻隱之心,譚御風連忙取出鑰匙,寫下別墅地址給她,再說句他要回公司上班,隨即請她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