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我是跟你說真的,你還笑!」
忍住笑,他取走她手中的挖耳器,由她枕來舒服極的玉腿翻坐而起,像哄鄰家妹妹一樣揉揉她發頂,「夜深了,乖,小聲點。」
「你當我三歲小孩啊!」死命瞪他,用力格開他的大掌。
「當然不是,我還想請你幫我暖床呢。」
暖床?!「譚、御、風——」
修長食指抵住她的紅唇,止住她的嗔嚷。「才要你小聲點你馬上就忘了。別激動,我指的暖床是請你先幫我睡暖床位。」
她眨眨眼抓下他的手,「什麼叫先幫你睡暖床位?」
「我怕冷,倘若有人先幫我暖和床被,會比較好睡。」
「你怕冷?」她狐疑的盯著他。
「你不覺得我的手有點涼?」他伸出手。
樓海寧像要印證似的,未作考慮便輕握住他的手,眉峰倏凝,「你是冷血動物啊?今天晚上的氣溫不過低了些,你的手就冷冷的。」
現在才秋天ㄟ。
他淺淺一笑,「的確有朋友說我像冷血動物。」當他投入工作欲罷不能,霍岡便是如此酸他,抗議他想讓人過勞死。「怎麼樣?能讓我享受一下好幫手電召老婆公司的一流服務,請你這個看家『閑』妻委屈點,替我暖一會床嗎?」
她實在沒有必要理他這項危險又曖昧的請求,可她手里仍清楚感受到屬于他的涼冷溫度,沒辦法硬下心拒絕。
「十分鐘應該夠吧?」
「OK,就十分鐘。」
「好,十分鐘後你再回房。」時間已經不早,她說完便逕自上樓,往他的臥房走去。
看著她消失于二樓轉角的縴細身影,譚御風眸中閃現方才隱藏的狡黠。他確實怕冷,請她暖床卻是突發奇想。
經過幾次的測試皆未收到預期效果,這次他決定主動奉獻他的床,她應該會趁這難得的機會賴在他床上,現出原形等著誘惑他,進而訛詐一筆天文數字了吧!
刻意多等五分鐘,沒听見樓海寧的喚喊也未見她下樓,譚御風更加確定他這次的局設對了,她果然賴在他床上,準備施展「果里相見」這……招?!
傻眼的看著躺臥他床上的人兒,片刻前在他腦中滾動著如他所料的思緒,登時全數中斷。
哪里來的果程相見、香艷誘惑?眼前這丫頭和衣睡在他的枕上,氣息勻和,一副早墜入夢鄉的憨甜模樣。
「喂,丫頭?」他彎身輕拍她小臉。
「嗯……別吵……」夢囈般低噥,她翻身繼續睡她的。
譚御風哭笑不得,這丫頭竟然睡真的!
現在才發覺,跟這妮子過招有趣歸有趣,卻委實傷腦筋,現在他要不要叫醒她,直接問她打啥主意算了。
凝視她宛如天使的柔美睡顏好一會,他莞爾輕嘆,將她腰上的絲被拉高些,縱容的任由她賴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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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找塊豆腐撞吧!她居然在委托人的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天哪,好丟臉。」樓海寧沮喪的靠倚經過的咖啡館落地窗前。
今早當她發覺自己在譚御風的床上醒來,真希望那僅是一場夢。
即使她是只需負責看家的壁花閑妻,為他暖床位並非份內工作,但既已允諾,就該辦到,豈容出差錯睡得一塌胡涂。
他想必更看輕她了。一思及此,她便覺懊喪,以致出門欲到公司的路上,也忍不住要自怨自艾。
再低嘆聲,她勉強打起精神邁步,卻瞥見咖啡館內一道熟悉的身影——
「譚御風?!」
只見他正親昵的摟著一位雍容華貴婦人的肩膀,由角落起身,看似要離去。
厚,這個男人會不會花心得太過火?把年輕辣妹就算,竟連可以當他媽的年長女人也要泡……呃,他看到她了,他身旁的婦人隨他的視線似乎也發現她,微笑著不知跟他說什麼,隨即朝她的方向頷首。
熬人的面容太溫善和藹,令她本能的點頭回應。
而後譚御風將貴婦人送上一輛黑色轎車離開,才轉身朝她走來。
「你真的沒救了。」她毫不客氣的在他停站她跟前時數落。
「哪里沒救?」譚御風挑眉回問。他正想詢問她怎會在這兒,她就莫名其妙的開炮。
「風流花心已經很糟糕,你居然那麼惡劣,連剛剛那位看起來那樣慈祥,八成已有家室的婦人都騙,哪里有救?」
他好笑的弓起手指輕敲她秀額,「亂來,她是我媽。」
「你也知道她的年紀可以當你……你媽?你說那位婦人是你媽?!」終于意識清楚他說的話,樓海寧愕然驚呼。
「從以前就是。」他好氣也好笑的捏她呆愣的小臉,就只有她敢胡亂誤會他們母子的關系。
鬧了個大烏龍,她理虧的沒算他又捏她臉,以及先前敲她額頭的帳。「是你紀錄太不良,不能怪我想岔。」
他紀錄不良?這丫頭以為他是為誰屈就成花心大少的?
「你母親怎麼沒跟你一起住?」她禁不住好奇。
「我父親過世後,兩年前她找到第二春,我們偶爾會像今天這樣見面聊天。」
罷才乍見她,他月兌口而出她怎會在這里,讓母親誤以為她是他女友,直說他終于肯再交女朋友,還直夸她清秀可愛。由于他與樓海寧間的關系解釋起來有點麻煩,為免節外生枝,他只好告訴媽他們昨天才交往,若是媽貿然出現會嚇到她,才讓媽暫時打消和她說話的念頭。
不過奇怪,他做啥跟這丫頭提有關媽的事?
「你父母呢?」甩甩頭,他不再多想,轉而探問。
「在家呀。」
「他們都不管你在外頭胡作非為?」
「你才作奸犯科咧!別因為我昨天晚上不小心睡著,你講話就這樣刻薄。」
雙手環胸,譚御風微眯眼睇她,「你確定不是故意睡著,引誘我犯罪?」
「這種事下輩子也不可能發生。倒是你,沒趁我熟睡對我不軌吧!」她直到這時才想到這個重要問題。
「昨天並非月圓之夜,要我變成狼人有點困難。」他答得幽默,存心刺探她的反應。
懊死的,他的意思是也有選擇權?「明白!你這個花心爛蘿卜就是喜歡身材超級有料的,面對她們,你無時無刻都是狼人,」
扭頭,她氣呼呼的越過他往前走。
氣死她了,她雖非,好歹也有B罩杯,長得也不丑,他有必要把話講得那麼傷人嗎?
「你在氣我昨天沒有如你所願的冒犯你?」兩個大步跟上她,譚御風直接問出心里的猜測。
煞住腳步,樓海寧火大的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再胡言亂語,小心我推你去撞車。」
「不然你生氣什麼?」
就是,她火什麼?他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公子,看女人的眼光豈會正常,她反倒該慶幸他看不出她的好,否則她怕早教他非禮輕薄了。昨夜她大概就是潛意識里相信他不會冒犯自己,才會睡得那樣安心。
吁口長氣,她放開他的衣服,慍火已退。「沒什麼,一時的情緒化罷了。」
他彷佛像要看穿她似的一眨不眨的定視她,只見她水靈瞳眸里萬般清瀅,無半絲可疑閃爍,莫非昨晚她當真沒誘惑他的企圖?
「昨天晚上你怎麼不叫醒我?!」她突然想到的問。
「你睡得像小豬,叫不醒。」今早他要出門她猶酣睡得教人不忍心喚醒,遂由著她賴床。
很想反駁她哪有睡得像小豬,偏偏自己在他舒服得沒話說的大床睡翻天是事實。「那你睡哪兒?」
「客房。」
「睡得暖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