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往上移,她看到勻稱的一雙長腿。
嗯,這男人的身材不錯,身高少說也170。
再來,長腿上連接著是一個極標準的腰圍及結實的胸膛。
嗯,很好,太好了,這種身材簡直可以上最佳男主角的排行榜了。
視線掃到她的頭頂,也就是他的脖子上,她發現他穿著阿曼尼的體面黑西裝。
呵,這人的穿著跟齊壑很像,看來,打扮如此,家產應也不少才是。
這下可好,換了齊壑也不至于心疼了。
接著,她只希望上帝保佑這男人的長相至少不要差齊壑太多,另一個重點是他得未婚。
沈嫚霜將頭再往後抑一點點,好讓她看清眼前這男人的長相。
那個她決心甩掉齊壑而牽手一生的幸運男人。
然!就在她看清他長相的那一刻,她突然听見了雷響,轟的一聲,把她打的知覺意識全失。
直到……對方綻出了一口白的可以去拍牙膏廣告的笑容後,她才猛不然的醒了過來。
「沈嫚霜小姐,你願意實現你二分鐘前在電話里說的話,嫁給我嗎?」
他的問話後頭,是一陣鬼片式的靜默,然後…一陣淘天大哭結束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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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別勝新婚的個中滋味,齊壑跟沈嫚霜是再知道不過的了。
他們在聚少離多下,深深知道相思欲狂的那種錐心與愁悶。
是以,通常見面了,他們都沒話可說,因為太多話想說,不知先說什麼好。
總是,先用緊密的身體交纏,證明彼此真的存在,真的在眼前後,他們略減了相思的濃郁,才開始找到舌頭的另一種功能。
十五坪大的澄黃色調溫馨余味的大房間里,空氣中彌漫了男女貪歡之後的濃濃春意。
「你該死你該死你該死,你居然敢戲弄我,可惡又可恨的男人,我討厭你!」沈嫚霜在齊壑身上找到分開四個月的寂寞補償慰藉後,她才自他身上爬起,開始討他騙她的債。
「我哪里可惡又可恨了,我這不是回到你身邊了嗎?」齊壑無辜道。
「回來就回來,干嘛騙我!害我剛才浪費了一缸子的眼淚。」她的粉拳如雨般的落在他因方才激情過度而沁滿汗珠的胸膛上。
「這是驚喜呀,你不是愛出奇不意嗎。」他握著了她的柔荑,將她身子拉下緊貼著他。
「我老了,心髒不好,已經受不住驚喜了。」她趴在他的脖子與肩的空隙里,語氣軟了下來,眼角忍不住的又滑下了一滴淚。
唉,這個男人呀,她怎忍的與他分手呢。
「你哪里老,你俏的像朵花呢?」他學她在電話里的句子與口吻說。
「唉,花或無滋養,一下子就凋零了。」
「放心,有我在,你永遠也不會凋謝的。」他輕撫滑著她的背,淡淡的閑聊卻透逸著某種堅定的誓言之意。
「有你在……可是你總是不在。」她窩在他的耳朵嘆息著。
「霜,再仔細考慮一下,跟我一起出去好不好。」他之前就曾提過,希望她辭了工作,隨他出國辨公,但是,她卻拒絕了。
「跟你一塊出去又怎樣,你還是忙你的,而我,在人生地不熟的環境里,只能痴痴的等著晚上回來見你疲累的一面,那比我在台灣等你還辛苦還累,我不要。」她曾在暑假隨他出國二個月,可是,她卻還是感覺寂寞。
愛情里最令人悲哀的莫過于明明是兩個人,可是卻只有一個人的感覺。她不想他們之間變成那樣。
「那怎麼辨呢,我們得繼續這樣下去嗎?」齊壑嘆著。
沈嫚霜在听到他的嘆息後,她的身子一僵,心里劃過不安的揣測。
須臾後,她才開口︰
「不然呢,你想怎樣?」方才在嘗過他的愛意後,她還想她今生今世是離不開他了,可是現在被他這麼一說,她又不免胡思亂想到他如此好條件的男人只身在國外的生活。
他是怎麼排遣他的寂寞的?
如果他有需求時,怎麼辨?
連她這樣普普的條件身邊都有四只蒼蠅了,那他這樣的天之驕子想必愛慕者更多如過江之鯽呀,難怪他都沒動心過嗎?
「我們結婚吧。」他說。
「結婚!」她的身子一愣,顯然這對她又是一個驚奇。
齊壑感受到她的異樣,他不解的問道︰
「怎麼,你還不想嫁給我嗎?」
「不是呀,只是…….」
「只是什麼?」
「你確定是我嗎?」雖然他們戀愛十年了,不過,真說到結婚,她還是未曾多去細想的,因為,總覺得他像是天邊一個遙遠的明星,高不可攀,不是她這種165身材的人可以隨便撈的到摘的到的。
「怎麼不確定,就是你呀。霜,你是在想什麼?」
「我….我是在想,我們常常一分開就是數月,那你國外時寂寞時怎麼辨?難道你不曾對其它女人動心嗎?或者是不負責任的那種一夜。」
「霜,你想太多了,如果你在台灣可以為我守的住,那我亦是可以如此對你,難不成,你要跟我說你寂寞難耐時,曾跟過別的男人?」
「那當然沒有,只是畢竟男人跟女人不同呀。」
「唉,霜,你想太多了,我們相戀十年,如果該有變掛早就發生了。變心是不分時間地點的,台灣離婚率那麼高,有多少夫妻是在夜夜同枕下而同床異夢的,所以,我們雖猶自在二地,但這並無損我們的感情是嗎,反之,只有小別勝新婚的強烈吸引與渴望呀。」
「這倒是。」齊壑的最後一句話讓她啞口無言,因為他們倆方才的重逢的確是可以用天雷勾動地火來形容的。
「那你還不快說我願意。」
「呃…這個嘛…」
「霜,你還擔心什麼?」
「不是呀,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可是我卻沒把握能讓自己過一輩子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
每天夜里我總夢到你,以為你就在我身邊,可是每每醒來,在發現枕邊只余空氣後,那種被空虛侵襲蛀空的感覺太難受了,所以,我雖想你,但卻變的怕夢到你,因為不想有夢醒後的嘆息,可是,你不在身邊,我又好想好想在夢里擁有你也好,唉…….你懂嗎?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她的話震撼了他,也說出他的感受。
「懂,我懂,對不起。」齊壑聞言嘆息了,她的話聲聲句句敲進他的心砍底,在國外,他何嘗不是如此呢。
「壑,讓我在你懷里睡個好覺好不好,等我睡醒了,我再告訴你我的答案。」她不只想感受他此時此刻在她身邊的感覺,她更想體會當她夢醒時,他仍舊在她旁邊的甜蜜。
「好,睡吧,我等你。」他撫著她的發,有些失意,他沒想到權勢如天,可以在商界呼天喚雨的他,給她的不是幸福,竟是這種不安全感。
也許….他真該做些調整了,如果金山銀礦都不能讓她有幸福有安全感,那他要那些東西做什麼呢。
大廈千間不過睡八尺,海味山珍不過一飽。為了她……他該拋棄些不必要的阻欄才是。
伸出空著的右手,齊壑探進他擱至一旁的西裝,西裝口袋里,有他特地從蘇富比的拍賣會上,用一億高價標下的翡翠戒指。
這翡翠戒指不單是它質地透徹透靈,是個上乘的極品,更重要的是因為它乃清朝的孝莊太後所有,故,身價高漲,拍賣會上一下就喊出了千萬單位。
本來他想嫚霜喜愛孝莊太後,又喜歡所有綠色的寶石,于是他買下了這戒指送她,她定是開心的。
不過,如今看來,他再多的錢勢怕是也買不回他們之間的距離感吧。
「霜,你可知道為了你,我什麼也願意做呀。」他一手抱著沈嫚霜,一手轉動綠的透光的翡翠戒指,堅定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