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情婦 第3頁

「孅孅別怕,歐陽伯伯給你靠,你別怕這小子的撲克牌臉,他就這張臭臉,從小到大完全沒變過。」歐陽霸天說得輕松,仿佛歐陽烈只是只紙糊的老虎。

二十年前,他為了培養接班人,從一家孤兒院里領養了五個男孩。

而這五個男孩也不負他所望,成長成五個偉岸男子,並在各自專精的領域里成為教父級的領導人物。

可到最近,歐陽霸天卻開始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缺了些什麼,現在的他已經六十歲了,一般人在這個年紀,早該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

二十歲時,歐陽霸天全副的精神,都放在開創霸業上,女人于他,不過是發泄的工具;到了四十歲,他領養五個男孩,解決了繼承人的問題;現在,他六十歲,他想要嘗嘗當爺爺的滋味。

最近,在與幾個兒子的親親愛人,兼未來兒媳婦相處過後,最教歐陽霸天扼腕的是,早知女兒是這麼可愛的生物,當年在聖心育幼院準備領養小孩時,他就應該挑女兒來養,省得養了批一個比一個難纏的兒子。

不過,現在修正這個錯誤也不晚,兒子難纏點不要緊,只要兒媳婦夠可愛就行了,所以他現在才死命地,想把任孅孅往歐陽烈身上推。

歐陽霸天當然知道迅雷保全的保鑣多,但如果不讓歐陽烈親自保護,就失去意義了。再說,歐陽烈的臉臭歸臭,只要他答應的事,就一定辦得到。

交給他照顧準沒錯。

「歐陽伯伯……」任孅孅的小臉幾乎皺成一團,像是隨時要哭出來似的。

那個叫歐陽烈的男人,臉色好像越來越差了,他會不會一生起氣來,就一掌把她給打飛出去啊?

小腦袋禁不住開始胡思亂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件件都超出她腦中有限的幻想力——

先是看到有人在她面前被槍殺,後來又莫名其妙的被追殺,搞到最後,她是有家也歸不得,要不是歐陽伯伯把她撿回老宅,說不定她已經死在街上了。

「我走了。」歐陽烈看看嚇得不住發抖的任孅孅,再瞧瞧一臉輕松的養父,知道他沒有別的選擇。

男人留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去邁步離開。

「他、他走了……」任孅孅只覺得丈二金剛模不著腦袋,怎麼他就這麼走了?

「孅孅,你也去吧!」歐陽霸天推推任孅孅,示意她跟上歐陽烈的腳步。

「什、什麼?」她要去哪里啊?

「阿烈已經答應保護你了。」

「有嗎?」她怎麼都沒听到他答應了?!

「如果那小子敢欺負你的話,盡避來找歐陽伯伯,歐陽伯伯會‘好好’教訓他的。」歐陽霸天給了任孅孅一抹安心的笑容,任孅孅總算沒那麼緊張。孅孅說得也是,歐陽伯伯人這麼好,他兒子一定也是個好人,最近的生活太緊張,應該只是她擔心太多了。

揮別了歐陽霸天及程叔,任孅孅好不容易才在老宅的門口,追上準備搭車離去的歐陽烈。

直到看到兩人的座車駛出老宅,歐陽霸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個開始,雖然教人不甚滿意,但勉強還算可以接受。

「老爺,把孅孅小姐交給烈少爺好嗎?」程叔擔心地問道,看剛剛兩人相處的情況,他實在很擔心,孅孅小姐過沒兩天就會嚇破膽。

任孅孅,人如其名,是個相當柔弱的女子,美麗而縴細,烈少爺會有那個耐性小心呵護她嗎?程叔對此相當懷疑。

「孅孅目前亟需人保護她,阿烈則是天生保護欲過剩,他們兩個湊在一起,是再適合也不過了。」歐陽霸天的自信滿滿。「再說,孅孅的性格,說不定能填補阿烈所缺少的東西……」

偶然憶起的往事,讓歐陽霸天的眼神變得有些遙遠。

「老程,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領養阿烈?」

「不知道。」程叔搖頭,事實上,他一直以為老爺領養五位少爺,全憑一時的興之所至,根本沒個道理可尋。

「阿烈……他是屠家惟一的活口啊!那個保鑣世家的最後一滴血脈。」當年會在聖心育幼院見到年僅八歲的屠烈,歐陽霸天也非常訝異,他雖然知道屠烈被送進孤兒院,卻沒料到兩人會在那種情況下見面。

歐陽霸天與屠家的關系一向良好,在某些方面來說,他非常欣賞當年屠家的主事者,因為這個理由,他領養了屠烈……就是今日的歐陽烈。

「屠家?那個屠家?!」首度听到事實,程叔也感到非常訝異。

沒想到烈少爺的身世竟是如此驚人,難怪烈少爺可以把迅雷保全,經營得如此有聲有色,真不愧是來自屠家的人,就算沒受過任何訓練,但那已然刻在DNA上的保鑣血統,就代表了一切。

「可是……為什麼烈少爺不像采風少爺‘那樣’?」程叔不由得再問。解開第一個謎,第二個謎也跟著自動登場了。

算來,烈少爺和采風少爺的身世背景極像,同是滅們血案的幸存者,又年歲相近,但是……烈少爺卻從沒提過要復仇的事。

「好像是因為阿烈答應了他母親,絕對不會去復仇的關系,所以,阿烈才會把心思,全放在如何保護人上面。那些孩子,都太虧待自己了……」

歐陽霸天搖搖頭,對于這幾個兒子都很頭疼,雖然他們不是親生父子,但多年的相處可不是假的,撇去血緣,他們比親父子更親。

「那采風少爺……」听到這里,程叔也希望歐陽采風能放下仇恨。

「不可能的,那孩子……太執拗了。」

第二章

初初踏進歐陽烈的住所,任孅孅小心翼翼的模樣,幾乎讓歐陽烈以為,自個兒家里有什麼毒蛇猛獸,需要她這麼三步一停、五步一張望,才能決定要不要踏出下一步。

「我這里什麼都沒有,你可以放心的走進去。」不耐煩她光在玄關處,就能磨蹭上好幾分鐘,歐陽烈差點忍不住要伸手扯她進門。

「喔、喔……」任孅孅點點頭,這才加快了腳步,但眼神仍不住打量這陌生的環境,並再三確認最快的逃生路線為何。

幾日的逃亡生涯過下來,她已經習慣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就是先找到最迅速的逃生方向,听起來有幾分夸張,但她的確這麼做了。

「發生了什麼事?」才剛落了座,歐陽烈已準備追問事情的經過。

之前之所以不問,是因為他不打算插手這事,但現在既然明知逃不過,他的態度自然有所改變。

如果只是單純保護她,那他大概一輩子也月兌離不了這情況,還不如主動出擊,只要能解決這件事,他自然不必再保護她。

這是歐陽烈所做的打算。

任孅孅在歐陽烈的眼神示意下,也撿了個位子坐下,她深呼吸了下,緩緩道出那一夜她看到的事情——

「大約是十天前吧……我從打工的餐廳返家時,因為時間有點晚了,我擔心會趕不上回家的公車,那公車一個小時才一班車,如果錯過就要再等上好一段時間,所以我抄了捷徑,準備從餐廳後頭的一條小巷子穿過。

那條巷子里有幾盞路燈已經壞了一陣子,因此,夜里都沒什麼人會經過。我走得很急,一方面是怕趕不上公車,一方面是因為我老覺得听到奇怪的聲音,好像是人的申吟聲似的,嚇得我只想快快離開那里。

沒想到,我走著走著,卻看到一道光線在巷里透出,那不是路燈,因為好奇,所以我靠過去想看清楚是什麼,這才發現那是一個倉庫的後門,那門沒關好,所以光線才會透出來,我接近的時候,正巧看到一個男人被打癱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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