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情婦 第17頁

「阿烈,這件事還沒有得到證實,你別急著把時以繪當成你妹妹。」

歐陽浩天要歐陽烈放寬心,天知道歐陽浩天自己也很清楚,別的不提,光看那個長相,時以繪不是屠家人的機率有多低?!

「也對。」歐陽烈只能這麼相信了。「孅孅呢?她的情況如何?」

「她還在手術中。」緩緩地,歐陽浩天說道,臉上頭一次沒了笑容。

看到歐陽浩天的表情,歐陽烈的心也跟著沉到了谷底,歐陽浩天一向是個樂天派,成天掛著笑容,一旦笑容消失,通常也代表事情的確很嚴重。

「子彈卡在她體內,那兩個醫生都說了,情況並不樂觀。」歐陽浩天盡量委婉地說明情況,事實是,只要一個不小心,她的小命就沒了。

「我要去看她,孅孅現在一定很害怕,她可能已經被嚇哭了。」說著,歐陽烈就想往外走去。

「她現在在手術中,你去也沒用。」歐陽浩天可沒忘記,眼前這家伙也是傷患之一,雖然子彈僅是射穿他的手臂,但他先前失血不少,也是亟需休養。

「我要陪著她!」歐陽烈的態度堅決。

「好吧!但你必須答應我,要好好休息,不能太過激動。」

嘆了口氣,歐陽浩天只能讓步,因為他太清楚,沒有任何說服,能夠動搖歐陽家的男人,即使自己是百戰百勝的名律師也沒用。

走出自己原本在休息的房間,歐陽烈一眼就看到任父與一名少年,心急如焚地在另一間房前走來走去。

「是你!」任父首先看到歐陽烈,見他吊著三角巾的左臂,不知他是何時受的傷。「你受傷了?」任父的語氣有些懷疑,因為在這之前,這男人一直是冷靜地指揮著一切,而他身上的血跡,任父也當做是從女兒身上沾染來的。

「我恰巧擋下第二發子彈。」歐陽烈淡淡地開口,仿佛在閑聊天氣般。

聞言,少年的眼中閃耀著崇拜的光芒,而任父也不由得挑起一眉,對眼前的男子,添了一筆好評。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我家孅孅一回家,就受了傷?!」從事情發生至今,任父一直被排除在狀況外,沒有人願意回答他,就連那個滿臉笑容的男人,也是要他去問歐陽烈。

「這要從兩個月前說起,孅孅意外卷入一宗殺人事件……」其實,歐陽烈早就編好了一套說詞,但是,現在連孅孅的老家都不安全,他只能選擇說出事實。

「所以……你跟孅孅並不是情人?」這算是惟一的好消息,他的寶貝女兒,並沒有被別的男人搶走。

「我們的確是情人。」歐陽烈毫不留情地戳破老人家的美夢。

「算你這小子夠膽子。」說著,任父的大掌硬生生拍在歐陽烈的傷臂上。但歐陽烈只是咬牙忍住了。

真不愧是武館的館主,年紀雖然大了些,但那掌力依然驚人。

謗據資料顯示,對于初識者,任父喜歡用掌力測測對方的斤兩,因此,任父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中,這一掌,還算是來遲了。

「年輕人挺能撐的嘛!」女兒還躺在里頭任人宰割,讓任父的心情差透了,難得來了個吃了他一掌,卻能不吭氣的家伙,任父雖然對他挺欣賞的,卻也忍不住手癢,直想多揮兩掌。

「爸,他的傷口已經裂開了,今天就先算了吧!」任杰在父親再度動手之前,搶先一步開口,這才讓歐陽烈的槍傷,免于再次裂開的處境。

「好吧!看在你好歹為孅孅擋了一槍的分上,今天就放你一馬。」如果是這個男人的話,倒可以考慮讓女兒跟他交往看看,這個男人,對他女兒似乎是來真的。

好幾個鐘頭過去了,但醫生一直沒有要結束手術的跡象,門外的三人,就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他們所聊的話題,也全都繞著任孅孅打轉。

「烈大哥,我姐會沒事吧?」任杰畢竟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內心的恐懼,很容易就被人看穿。

「我要保的人,沒有死的自由!就算是她自己想死,我也不準,即使要跟死神搶人,我也非搶贏不可。」歐陽烈輕輕地開口答道,但他語氣中的堅決,卻是任何人都無法動搖的。

是的,他早已對自己發誓,他再也不要看到他想保護的生命,在他眼前消逝,即使是死神來搶也不給!

而孅孅,則是這些年來,惟一令他心動的人,在他還沒有開口說出,自己的心意之前,他絕對不會準許她擅自離開他。

不知時間又過去多久,中間,歐陽浩天曾派人送了飲水和食物來,但歐陽烈卻什麼也吃不下,只要一想到她還躺在里面受苦,歐陽烈多想代她承受這些苦難!

當手術結束時,已是夜半時分,兩名醫生幾乎是精疲力竭,只差幾公厘的微小距離,子彈就會射穿心髒,因此,這回的手術簡直是場與死神的拔河賽。

「她還好嗎?」看到醫生終于結束手術,歐陽烈也顧不得疲累,只想確定她還好好的活著。

「手術相當成功,但要小心傷口感染的問題,她現在的抵抗力太弱了。」醫生據實以告,如果情況允許,他希望能讓傷者移到設備較齊的大型醫院,但她實在太虛弱了,隨意移動反而變得危險。

「我們可以進去看她嗎?」這是任父最關心的問題,他必須親眼看到他的寶貝女兒平安無事。

「非常抱歉,我們必須再觀察一晚,才能決定能不能讓你們進入病房。」所有可能散播病菌的管道,他們都得想辦法徹底隔離,誰教這個小醫院,連個加護病房都沒有呢?!

「烈老板,你的傷口怎麼裂開了?!」醫生之一注意到,里在歐陽烈臂上的白色紗布,不知何時已染上血跡,再看那血跡的狀態,傷口恐怕已經裂開好一陣子了。

「這點小傷不必理會,你們現在的心思,只要放在孅孅身上就好了。」歐陽烈並不在意身上的傷口,只希望任孅孅能早日康復。

「烈老板,如果你不讓我處理你的傷口,即使明天可以探望里頭那位小姐,我也會禁止你去探望。因為你的傷口可能會發炎,導致那位小姐受到感染。」醫生正色警告著歐陽烈。

聞言,歐陽烈不免有些氣結,但一想到可能會影響到任孅孅,他也不得不當個安分的病人。

翌日

身體好痛……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虛弱呢……

水……她好想要喝水……

鼻間吸入的氣味,是醫院特有的消毒藥水味。

她是在醫院里嗎?

任孅孅想知道自己在哪里,但眼楮卻怎麼也睜不開,力氣似乎全都流失掉了,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

好不容易,她終于睜開了眼楮,但純白的天花板,卻完全無法勾起自己的任何印象。她到底是在哪里啊?

「……醒了!她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任孅孅耳際響起,好像是弟弟任杰的聲音。

「孅孅——孅孅你終于醒了,你差點嚇死爸爸了。」任父幾乎要飄出男兒淚,但任父終究還是忍住了。

「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痛不痛?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任杰也擠到床邊,張大眼打量姐姐的模樣,一張嘴也不得間,像連珠炮似的猛問著問題。

「……啊……呀……呃……」任孅孅張口想要說話,卻只發出破碎的音節,喉嚨好干,她好像好久沒有喝水了。

「她需要一點水潤喉。」一個好听的男聲說道,接著,一枝沾滿了清水的棉花棒,降在她的唇上,仔細地滋潤她干燥的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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