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情婦 第19頁

「對不起……」歐陽烈的聲音難掩自責,只有在她睡著了以後,他才敢肆無忌憚地靠近她、模模她,因為清醒時的她,是那麼地怕他。

他沒保護好她,才會害她受傷,當鮮血從她身體涌出時,歐陽烈感覺到她的生命正在流逝,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她的話,他將會變成什麼模樣?!

當她醒來後,竟說不認識他時,歐陽烈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撕成了碎片。

這是對他的懲罰嗎?

因為他沒有好好保護她,所以老天讓她遺忘了,遺忘他們曾有過的一切回憶。只留下他一人,暗自舌忝舐著無法復原的傷口。

「請你想起我,想起我們的過去,不要讓我一個人孤獨地留在回憶里。」歐陽烈輕輕吻著她的小手,總是隱藏在重重面具下的感情,首度奔涌而出。

他愛上了一個可愛的小女人,但現在,她卻忘了他們的愛情,這讓歐陽烈在擁抱回憶的時候,更是備感孤單。

「只要你能想起我,就算你要我每天對你說我愛你,我也不會再逃避了。」

有一度,歐陽烈曾經很擔心,如果在他親口對她說出「我愛你」之前,她若是死去了,那他必定會永遠恨著自己。為什麼當她想听的時候,他卻不肯對她說愛。

只是簡單的三個字罷了,他之前到底在堅持什麼?!

敲門聲打斷了歐陽烈的思緒,是歐陽浩天走了進來。

「她沒事吧?」歐陽浩天關心地問道。其實他剛剛就來過了,只是正好踫上任孅孅突然昏倒,他只得現在再過來一趟。

但歐陽烈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地,要他有話快說。

「我知道了。」歐陽浩天舉手做投降狀。「我希望你出來見一個人。」

「不見。」歐陽烈答得干脆。現在沒有任何人,能把他從孅孅的身旁拖走。

「時以繪。我要你見的是時以繪。」歐陽浩天嘆了口氣,何嘗不知自家兄弟的心思?!但這件事也很重要。

「時以繪?」歐陽烈喃喃念著這三個字,仿佛不認識這個人。

「采風把她綁來了,我覺得你最好先去見見她。」歐陽浩天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訴他,時以繪目前的情況。如果時以繪不是屠家人最好,但如果她是的話……

他已經可以預見,某兩個人應該會大打一架。

聞言,歐陽烈總算有些動作了,他站起身,決定去會會那個,與自己母親有著神似面孔的女孩。才踏出任孅孅的病房,歐陽烈就注意到,醫院里的人似乎又更多了。

來往于走廊的行人,在經過那間病房前時,總忍不住探頭探腦,似乎想從那緊閉門扉中,看出什麼端倪似的。

「最近直升機老在這個小鎮上飛來飛去,听說最近來看病的人數,暴增了一倍不止。」歐陽浩天打趣地說道,試圖讓氣氛輕松些,但歐陽烈明顯地不領情。

「就是這個房間。」歐陽浩天打開一扇小門,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歐陽烈想見的女孩,而是歐陽采風。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歐陽浩天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兩道電流撞擊時的火花四溢,他突然有些懷疑,找歐陽烈來認親,到底是對或不對。

「她在哪里?」歐陽烈沉聲問道。

歐陽烈打量著四周的擺設,這里似乎是儲藏室,四處堆疊著鐵架,而鐵架上更放了許多用品,乍看之下,除了歐陽采風外,他沒見到任何人。

聞言,歐陽采風只是從身旁的一個大鐵架後,拖出一張椅子,那女孩,就坐在椅子上——這麼說其實並不正確,那女孩根本是被綁在椅子上,而她的雙眼也被蒙住,嘴里似乎也塞了布塊,讓她無法說話。

女孩知道房里又多了兩個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綁架,雖然是嚇壞了,卻還勉強保持著冷靜,她不曉得自己身在何方,她只知道一件事——

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這里!

「你到底在搞什麼花樣?!」歐陽烈一個箭步上前,首先扯下蒙眼巾。

扁明乍現,時以繪被光線刺得幾乎睜不開眼,孅孅之中,她看到一張模糊的臉龐就在她的眼前,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相貌,但一股熟悉的感覺,卻盈滿她心頭。

接著,那人又把布塊拿掉,總算還她說話的能力。

「你……你是誰?綁架我是為了錢嗎……」時以繪的聲音有些沙啞,她眨了眨眼,眼楮總算適應了光線,而「綁匪」的長相,也看得一清二楚。

時以繪覺得有那麼些奇怪,難道現在的綁匪都不怕被人看到長相嗎?

而且,這男人的氣質,實在不像是會為非作歹的人。

男人沒有開口,只是定定地看著她,那直勾勾的眼神令時以繪有些害怕,還以為自己遇上的綁匪是個變態。

但是……為什麼那雙眼會給她熟悉的感覺呢?

時以繪轉過頭,竟見到一個她意料不到的人——她的情人。

「歐陽,為什麼你會在這里?!」情人望著她的眼神沒有溫度,時以縫被他眼中的冷漠,凍得心底直發抖。難道……這起綁架是他計劃的?!

「你的右手手臂內側,是不是有一顆朱砂痣?」歐陽烈的撲克牌臉,換成了熱切的神情。好像……她長得真得好像「她」……

「……嗯。」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件事呢?!時以縫被眼前的狀況搞迷糊了,但她知道,最好乖乖合作,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為她解開最後的束縛,長久被縛住的手腳,有些血液循環不良,她揉了揉手腕,希望能讓循環加快些。

「那顆朱砂痣就在這里——」說著,時以繪抬起右臂,似乎是要讓男人看清她手上的痣記,突然,她握掌成拳,猛力朝男人臉上揮去!

但她的拳頭卻硬生生停在男人臉前幾公厘處——腕際感受到的壓力,讓時以繪以為自己的手會在下一秒斷掉。

時以繪抬頭,發現對她施以暴力的,正是她的情人!

「不要傷害她!」歐陽烈喝道,歐陽采風這才放開手,退開了幾步。

確定歐陽采風不會再傷害她,歐陽烈這才轉頭看向,一臉戒慎恐懼的時以繪。

「你應該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我是你的哥哥,你在這個世界上惟一有血緣關系的哥哥。」縱使曾經有過任何的懷疑,但在看到那顆朱砂痣後,一切的懷疑,也都煙消雲散了。「你看這個——」孅孅說著,歐陽烈抬起右臂,露出他手臂內側的紅色印記。

時以繪無法不瞪著,歐陽烈手上那顆與她的位置一模一樣的朱砂痣。為什麼這個人也有一樣的痣記?!

「你到底是什麼人?!」她問,自己何時冒出一個哥哥了?!

「我是你的哥哥,在時越毀了我們家之前,我的名字叫做屠烈。」被仇家扶養了二十年,她恐怕一時無法接受事實。因此,歐陽烈盡量語調平緩地說道。

「爸爸?」時以繪皺眉,如果他真是自己的哥哥,為什麼要這麼喚爸爸呢?

「那個人不是你爸爸!小妹,我們的爸爸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時越給害死了!事實上,當時除了我,所有屠家人都死了!他還帶走只是初生嬰兒的你,雖然我不清楚他的目的為何,但現在,我們終于再次團聚了……」

歐陽烈說出二十年前的往事,但時以繪只是用力搖著頭,不敢相信她口中的父親,竟成了一名凶手。

「我才不相信!你是在騙我的吧?!」

「我沒有欺騙你,我知道你只是一時難以接受事實。如果你真的不相信,那我們來做一次DNA的檢驗,讓科學來證明我們的血緣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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