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二十年下來,沒有半個人把它當一回事看待。
「浩天,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既然公事暫時是做不下去了,歐陽時雨干脆正正經經地問話,以期早點把歐陽浩天來訪的事情解決,他也好早點恢復工作。
「听說老爸要你結婚。」歐陽浩天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沒想到時雨居然會有被逼婚的一天。
老爸,指的正是歐陽霸天。
「你怎麼會知道?」歐陽時雨臉色不善地半眯起黑眸,狹長的眼底亦閃動著危險的光芒。那天只有他一個人回老宅,按理說,不應該有其他人知情。
「我怎麼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準備照老爸的話去做了嗎?」歐陽浩天笑得益發開心,五兄弟當中,就只有時雨一人被點到名,看樣子,時雨的逍遙日子過不久了。
「我沒興趣結婚。」歐陽時雨冷聲答道。這一次,他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幾不可聞的僵硬語氣。他是棄兒的身分,令歐陽時雨不相信「婚姻」,或是「愛情」二者之一。
歐陽時雨惟一相信的是——他不可能是個好父親。試問,不懂得愛人的人,又如何擔負得起身為人父的重責大任?!
與其日後傷害了孩子,不如別讓這條無辜的小生命降臨。
「可是……我還以為你準備乖乖踏進禮堂了。」歐陽浩天的聲音中不無可惜。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歐陽時雨皺眉。
他何時要結婚了?!
「因為這篇報導!」歐陽浩天好整以暇地,翻開他一進門就丟在歐陽時雨桌上,卻完全沒得到他一絲注目的八卦雜志。
「這可是最新一期的一周刊,還熱騰騰得很。」
雜志上的彩頁,有個笑意嫣然的女孩,她穿著一襲粉綠色的小禮服,拍照時,她正好偏過頭,不知在和誰說話,因此,照片只拍到她的側臉。
很明顯的,這是一張被偷拍下來的照片,因為這照片的畫質,糟得連那女孩十分之一的美好都沒有捕拍到。
雖然僅僅只看到側臉,但歐陽時雨卻已經認出這女孩是任昭晴,而她身後的宴會地點,不就是四五天的的某一場宴會?!
商業教父的新寵兒!最新一屆的舞會皇後——任昭晴!
斗大的標題就放在照片上方,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猜測,以及不知加油添醋過多少倍的不實內容。
歐陽時雨放下手中的八卦雜志,臉上的表情依然平靜,仿佛這雜志上面寫的事情,與他無關。
「這不過是篇極為平常的八卦報導罷了。」歐陽時雨冷聲說道。仿佛這一篇報導,與其余的八卦報導對他而言,都是相同的無關緊要。
他並不是個禁欲的人,男歡女愛于他就像是吃飯一般平常,他不是第一次傳出緋聞,而他也不認為這會是最後一次。
「可是,這回的女主角……卻跟你以前交往過的類型完全不同。」歐陽浩天點了點照片上的人兒,但那只手卻立即被另一只大手給拍開。
這麼寶貝?!連模模照片都不行?!歐陽浩天甩甩被拍疼的手,臉上仍是帶著笑,像是覺得歐陽時雨的反應非常有趣。
他一度以為任昭晴的存在,是時雨為了應付逼婚的障眼法,看樣子,時雨對這個小甜心……
呵呵,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歐陽時雨擰眉瞪著他,沒注意到自己方才的行動,帶有多大的獨佔欲。
「時雨,不能怪我多加聯想。畢竟,這女孩的出現,可是在你被下了結婚令之後,何況,她還是個大家閨秀,若要當歐陽家的媳婦,也算得上及格了。」
歐陽浩天涼涼地在歐陽時雨耳邊插風點火,全然無視歐陽時雨越來越看不出情緒的平靜臉孔。
歐陽時雨的脾性,跟旁人硬是不一樣,他越生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會越冷靜,直到他的火氣爆發,他才會跟普通人一樣發火。
再加上他平時就揣著一張冷淡的面孔,因此,很少有人猜得出,他真正的情緒變化。但此刻,歐陽浩天倒是非常確定,歐陽時雨生氣了。
「這件事還有多少人知道?」歐陽時雨突然問道。
「你是說這件八卦嗎?這本周刊才剛出刊,現在還沒什麼人知道,不過,大概過沒兩天就會人盡皆知了。」歐陽浩天答道。
「不是這件事。」歐陽時雨皺眉,浩天跟他的默契不錯,很少發生這種浩天猜不出他真正想問的問題。
「如果你要問的,是老爸下的結婚令有多少人知道……」歐陽浩天半斂著眸,像在隱藏他眼底的笑意。「那我就答不出來了。」
「為什麼?」以老爸的個性,這件事應該很隱密才對。
「因為這本周刊上已經提到你被逼婚的事情。」歐陽浩天笑著翻開周刊的下兩頁,果不其然,又見到同樣夸張的標題——
商業教父奉命在半年內成婚!
「那兩個死老頭……」歐陽時雨低聲咒罵著。如果不是老爸和程叔故意透露消息,這些八卦雜志哪里挖得到這個消息?!
霸天集團封鎖消息的能力,歐陽時雨早就見識到了,因為他們五兄弟的事情,便是最好的見證。
「目前,呼聲最大的新娘人選,就是你的小甜心。雖然周刊的記者還特別考慮到,你以前交往過的女友,但小甜心還是穩坐首選。」
像是嫌歐陽時雨氣得還不夠,歐陽浩天又把雜志往後翻了一頁,一個大大的比較圖表躍然出現。
框框里有任昭晴的名字,跟幾個歐陽時雨幾乎已經遺忘的女人姓名,分別列出她們的身分背景、與歐陽時雨交往的時間、和目前的現況……
「事實上,在這本周刊出刊前,我就已經听說你被老爸逼婚,而社交界對這件事也傳得沸沸湯湯……」
歐陽浩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難得性急的歐陽時雨打斷。
「你說……這件事早就傳出去了?」歐陽時雨危險地眯起眼。
「的確已經傳了一陣子。」歐陽浩天擺擺手,一臉無辜。他沒說的是,這件事傳歸傳,但至今仍只有一少部分的人知情。
歐陽時雨緊擰著眉,突然有股想扭斷某個縴細脖子的沖動。
這類的流言輩語從沒傳到他耳中,難道這陣子老在宴會上踫上任昭晴,都是她一手設計的?!
不可能,以她那種天真的個性,根本不可能策劃這件事。
會是她的父親嗎?!
歐陽時雨知道,任維遠一直沒放棄向霸天集團借貸資金,說不定,任雄遠會帶任昭晴積極參加宴會,讓他和任昭晴三不五時就來一場「巧遇」,是想利用任昭晴教他放出資金。
但任昭晴真的會完全不知情嗎?
不由得,歐陽時雨心中有了濃濃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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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時雨是個大忙人。這幾天,一場又一場的宴會參加下來,任昭晴已經深切了解到這點。
因為總有人在找他、總有人想跟他攀談,不管他走到哪里,眾人的目光都會注意著他——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
歐陽時雨的魅力有多大,任昭晴從女人們對他迷戀的眼神中,看得非常清楚。
幾乎是不可自抑地,她為此覺得有些吃醋。
她想讓歐陽時雨多看她一眼,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希望他的眼中只看著她!
但任昭晴很明白,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雖然有了關系,但歐陽時雨對她的態度仍是忽冷忽熱,前一秒鐘還會跟她親密相擁,後一秒鐘就拋下她,跟其他的女人共舞。
任昭晴低低嘆了口氣,覺得感情的事情真的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