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有我!」浮馬上跳出來,照顧人她最在行了。「你們都去睡吧,找來照顧她。」
啊話才剛說完,掛就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看著宗懸,移近他耳邊,試探性地問︰「讓操勞一整晚,你不心疼嗎?她明天還要到安親班被一群小表頭折磨,沒精神的話,會很慘喔。」
宗懸肅穆的表情,像是家里剛死過人一般,陰沉得可怕。
「你是個惡毒的女人。」他由牙縫逼出這句話。
「沒錯,可惜上帝沒有能力懲罰我。」
「善惡到頭終有報,沒听過嗎?」
「我深信自己死後會升天。」
姐弟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交鋒,誰勝出、誰敗退,已經有明顯的結果產生。
幣薄而美麗的唇角揚著一抹得意,輕睨他一眼,兀自旋身離開。
「,你也去休息吧。」浮總是很照顧弟妹,對她而言,家人是最重要的財富。
宗懸回過身來,伸手按住啊瘦小的肩膀。
「應該是你去休息,她是我帶回來的,我來照顧就行了。」「你不是想睡了嗎?」
「沒有,我精神好得很。」算掛是魔高一丈好了,抓準了他的心思︰他不希望給浮增添麻煩。
他推著浮往房外走去,勸她乖乖回房間睡覺。
啊回頭看了靜躺在床上的女人一眼,掩不住好奇地問道︰「你想……她會是什麼來歷?又是什麼原因讓她在偏僻的海邊游蕩?」
老實說,宗懸對這個麻煩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浮總是好奇每件事,所以他不會在她面前露出不耐煩的模樣。
「等她醒來,我們就可以知道原因了。」
她想了想,點頭應聲道︰「嗯,好吧,那你要小心照顧她,如果照顧到一半,你覺得很累,就把我叫醒,知道嗎?」
充滿極度豐富的愛心,這個女人就是宗浮。
第三章
白茫茫的一片迷霧中,她的身子載浮載沉的,仿佛陷在水中,沒有確實的安定感。
前方透過層層白霧,捎來兩道刺眼的光芒,她整個人被驚嚇了一跳!還來不及看清楚前方出現什麼東西,就被另一股力量擊昏過去。
她的頭好暈、全身發疼、四肢無力、呼吸衰竭……她的青春年華都在一點一滴失去,怎麼回事?她瀕臨死亡了嗎?
伸手不見五指,她究竟身處什麼樣的地方?
經過了一陣疼痛的折磨,強烈的不安逐漸消失,她終于撥雲見日,慢慢看清楚四周,卻又在下
一瞬間掉進了更深的谷底,往不可丈量的黑淵墜去——
「喔?!」她倏地驚醒,轉眼間,在身旁看見了成千上萬的人影,模糊的視力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才將眾多身影融成一體,原來,只有一個人站在她的床邊。
是一個年輕男子,這個男子長得英俊挺拔,擁有一副精致的五官,可說是得天獨厚︰有稜有角的輪廓,似乎可以反映他的個性,教人感覺得出他是一個相當自傲的人。
不過此時此刻,她心中不免產生一個疑問他為什麼會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她一開口,干澀的喉嚨就疼得受不了,但是她還是勉強問出.「為什麼……要掐住我的脖子?」
宗懸的目光居高臨下,定定地瞅視躺在床上、一身是傷的女人,他的耐性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
「你真會抓時間。」他冷然一笑,松開掐住她頸項的五指。「你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我剛才決定倒數十秒,若是十秒內你再不醒過來,我就決定親手送你上天堂。」
沒想到她居然奇跡似的蘇醒了。
早知道這招有效,兩天前他就應該使出這一招對付她,便不需要浪費整整兩天的時間,寸步不離地照料她。
「你的意思是……想殺死我?」
她很辛苦地吞了一口口水,盡避身體有多處疼痛,也因為他的話而暫時轉移了注意力。
「我沒耐性再照顧一個要死不活的女人。」尤其這個女人還跟他非親非故,他真的覺得很莫名其妙。
多事的將她帶回家里之後,他就陷入異常後悔的情緒中,本來想報警處理,不幸浮相當地同情她,堅持要將她照顧到痊愈。
已經兩天了,他光是在一旁觀察她的情形,就耗費了兩天的寶貴時間,如果她再不醒來,他決定讓她永遠醒不來。
她沉默——只因為突然感到頭疼欲裂……
這里是哪里?她為什麼會躺在這里呢?他又是誰?對她說話的語氣好嚴肅,也好嚇人。
她開始回想昏迷之前的事,但是卻想不起絲毫,此時此刻,她只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然而自己的身份背景,卻統統遺忘了。
怎麼會這樣呢?她是個無家可歸的人嗎?不要!她不要這樣無依無靠!她會害白!
見她沉思,宗懸突然伸手將她拉坐起身,完全不管她的身體有多麼虛弱、傷口又如何脆弱——
「痛!好痛……」她因為他的粗魯,而疼得掉淚。
他一手扳住她削尖的下巴,她巴掌大的臉蛋,他幾乎可以用大手完全罩住。
「听清楚。」他的聲音略微低沉,富有磁性,可是他說話的語氣,卻帶著十足的嚴苛與陰森。「我沒興趣知道你的身份背景。我警告你,不要對屋子里的任何人有半句贅言,現在你醒了,就立刻滾出去,不要再賴在這里,听清楚我說的話,就點頭。」
她硬生生地被迫點了頭。
在宗懸松手放開她之後,她努力瞠大雙眼,異樣的溫熱感在她的眼眶周圍浮現。
這個男人……好可怕喔!她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了,他居然還要趕她出去!如果被趕出去,她該怎麼辦?
她根本誰也記不起來呀!
哇!她大哭出聲——
「你哭什——」
他正要喝止她嚎啕大哭,不料,她卻張開手臂緊緊抱住他的腰!
「你放手!」
震天雷響的咆哮聲中,她死纏著他不放,心底的不安遽然涌現,讓她只想牢牢地捉住他。
雖然他很可怕,但是也是她睜開眼後,第一個認識的人吶!
四人無聲而席,有人忍著一臉無趣,有人忍著滿月復好奇,有人忍著傷口的痛,也有人忍著胸口
的怒氣。
望著敞開的大門外,一片寬敞的視野,兩旁植了繁華的人工花景,一條石板路在花景中央綿延,連接著宗家大門,和百坪和室正廳。
宗家的建築並非富麗堂皇,但是卻令人嘆為觀止,間約莫草坪大的和室做為正廳,和室左右兩側又搭建同風格的內室。
和室後面則有一座雅屋,環繞雅屋周圍的青草綠樹,與正廳前的人工花景相互映襯,鳥語花香,別開天地。
雅屋的女主人宗掛,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你叫什麼名字?」
她瞧了坐在左手邊的宗懸眼,囁嚅答道︰「我叫希望。」這是惟一殘留在她腦海中的記憶。
「希望?」
這什麼怪名字?
幣和宗懸的心底同時產生這樣的反應。
「希望,你住哪里?」浮燦爛的笑,足以在瞬間安撫希望不安的心靈。「你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呢?」
「我……」她一雙清澈的眼楮盛滿無辜的神情,十指不自覺地扭著衣角,她連身上這套睡衣,都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的。
她到底是誰?住在哪里?受傷、昏迷之前,她究竟遭遇到什麼事?為何統統想不起來呢?
她愈來愈著急,怕說不出來,就會被他們掃地出門,她都已經忘記自己的過去了,如果再被趕出去,她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你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在浮好聲好語下,她緊張的心情緩和不少,浮伸手將桌上的開水端給她,讓她喝口水潤潤喉,她看起來好像很渴。希望咕嚕咕嚕地濯了一大杯水,擱下杯子之後,才小聲地開口道︰「我只記得我叫什麼名字,還有我喜歡的人,其余的……我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