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作白馬王子 第6頁

「最終,我的至愛,妳的故事由何處開始,就在哪里結束吧!他又將回到禹家大宅去祭祖,那是最初的起點,是妳初識他的地方,就讓他的魂,來祭妳年輕早逝的生命吧!」

將手中握著的一枝玫瑰奮力外拋,看著那鮮血般的紅,劃過星空,昨日的一切歷歷在目。

是的,她要復仇!

為達目的絕不後悔,也不罷休。

「我想想,是該結束掉他的生命,讓他去陪妳;還是該讓他跟我一樣,在失去至愛之後,繼續苟延殘喘?」

她以利刃劃破了自己的手掌,看著掌上的鮮血,瘋狂地嗤笑著。

「是的,我們該選擇後者,找出他的真愛,最好能在他的面前奪去她的生命,讓他痛不欲生,對!這樣才是最好的報復!」

舒晴的車子拋錨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同一個路段,經過了多年之後,卻同樣教她進退兩難。

只是,當年的她靠著兩只腳走路,現在的她卻變成了以車代步,而這條通往禹家大宅的捷徑,也不像多年前那樣的荒涼冷清。

由駕駛座上下來,她站在車門邊,嘆了口氣,索性抬起一腳,以高跟鞋的鞋尖踢踢車子的前輪。

是走得匆忙,所以沒事先讓車子進保養廠去檢修,因為昨夜將以婕給的資料和手下收到的做了比對,比對出了一些疑點,這些疑點化成了動力,一遍遍地慫恿著她快快動身,于是,她幾乎是天色剛亮,就由台北一路驅車南下。

她當然記得,明天是禹家一年一度的祭祖日。

昨晚爺爺由舊金山撥電話來說,今年將回到禹家大宅,主持祭祖儀式的會是禹鈞堯,因為禹家老爺人在海外,忙著處理重要的合作案。

想起了禹鈞堯,舒晴的心口有股莫名的悸動。

最遲,明日就能見到他了吧!不知現在的他變得如何?他是否會跟她一樣忘不了她?還是,他早已經忘記她了?

嘆了一口氣,舒晴忍不住地又踢了踢車子的輪胎。

這時,剛好有部車子經過,莫約過了一、二十公尺,坐在車後座的人忽然對著司機喊停。

又過了幾秒,那部車的司機趁著後方無來車,將車給倒了回來,停在舒晴的車旁。

幾乎是同時,當舒晴抬起臉來的剎那,坐在車後座的禹鈞堯也剛好將貼了隔熱紙的車窗放下。

舒晴見到了他,整個人愣住,半晌擠不出一句話。

她有想過再度見到他的景況,甚至偷偷地練習著該說些什麼話,但沒想到卻是如此的突然,突然到令她措手不及。

兩人的眸光在寂靜的空氣中交會,雖隔著一段距離,但彼此的眼瞳都彷佛只能映入對方,忘了時光的流逝、忘了所屬的空間,和他車上的另外兩人。

「車有問題嗎?」又過了一會兒,他先開口。

這個女子給他一股熟識感,很深很深,彷佛是已讓他封印在記憶之中的一個人兒。

那是一個無光的月夜,在同樣的路上,有個圓女敕可愛的妹妹跳出來攔車,希望他能讓她搭便車。

她是個純真自然,而且愛笑的人兒。

禹鈞堯隱約間還記得,她是已經退休的老管家舒野的孫女,她的名字……好像是舒晴吧?

是的,她的笑容就像晴天里的艷陽一樣燦爛,讓人感到舒服且溫暖。

不過,眼前的女子絕對不是她,不論就長相、高矮胖瘦,或是穿著打扮來看,她都絕對不可能是她,而他之所以會驟然命令司機停車,不過是因為腦海中突然竄升的那抹熟識感。

「呃……嗯。」舒晴由怔愕中驚醒過來,匆匆的點了下頭。

她壓低腦袋,藏起了眼里的落寞。

丙然,他……已經忘了她了!

「需要幫忙嗎?」禹鈞堯坐在車上問,語氣輕輕淡淡的。

已經算是破例了吧?這些年來,他的性子已經徹底的改變,不會再像從前一樣,樂于對陌生人伸出援手。

「你……能幫我?」

舒晴用力地深呼吸幾次,跨出腳步,大膽走上前。也在同時,她有了決定,暫時不說出自己是舒晴。

雖然她至今仍不相信他會是那些意外事件的元凶,但為了方便調查和不想暴露自己八卦雜志社主編的身分,她只好暫時隱瞞。

「妳的車子有什麼問題?」拉開車門,他跨步下了車。

他車上的司機將車駛到路邊停下,然後跟車上的一名女子一同下了車,緊跟在禹鈞堯的身旁。

舒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三人一同走向她故障的車子。

「我也不知道,開到這里就突然熄火,然後再也發不動。」看著他們三人站在引擎蓋旁,舒晴趕緊上前。

「阿飛,你懂得修車嗎?」禹鈞堯對著身旁的男子說。

他正是禹鈞堯向閻羅借來的男助理。

「略懂一點。」阿飛身手敏捷地上前,一把掀開引擎蓋。「紫蘿,妳到駕駛座上看看。」他對著一旁的女子喊。

紫蘿是閻羅借給禹鈞堯的另一位助手。

她瞪了阿飛一眼,眼里似在說他多管閑事,然後轉身走到車門邊,拉開車門,坐到駕駛座。

看著兩人合作無間地幫她測試著車子,舒晴利用機會站到禹鈞堯的身旁。

「謝謝你,要不是遇到了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客套地說。

禹鈞堯轉過臉來,淡淡地瞥了她一記。「是巧合罷了,妳不需要謝我們,何況,阿飛也不見得能修好妳的車子。」

「喔。」這一聲應得很小,因為舒晴感覺到他的冷淡。

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鈞堯哥哥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到底把那個陽光的鈞堯哥怎麼了?

「禹先生,恐怕是油路的問題,得進廠去請專業人員修,才能修得好。」又試了幾次,阿飛抬起頭來說。

「嗯。」禹鈞堯朝著他一點頭。「我們有認識的人可以幫忙嗎?」

「我有個朋友剛好在市區開保養廠。」紫蘿將車鑰匙轉回,抽出,然後下車來。

「那就麻煩妳了,紫蘿。」禹鈞堯對著她淡淡一笑。

紫蘿由身上掏出手機,走到一邊去撥電話。

「禹先生,那……我們?」這時阿飛剛好蓋上引擎蓋,走了回來。

「妳住在這附近?」禹鈞堯看了他一眼,轉問舒晴。

舒晴愣了下,下意識地回答︰「喔,不……不是。」

「不是?」禹鈞堯略瞇起眼來看著她。

隨著他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她的心開始不受約束,怦怦怦地加快節奏。「嗯……我的意思是,我是從台北來的,正要去禹家大宅。」

「妳要去禹家大宅?」禹鈞堯瞇起的眼閃過一簇黠光,在同一時間,阿飛和紫蘿的視線也一並投向她。

被三人的目光注視得很不自然,舒晴輕咳了一聲,想起了車上的名片盒。

「是這樣的,我是本土建築自然風的駐外采訪記者,我們下一期的刊物對于巴洛克式建築的禹家大宅很有興趣,所以,雜志社派我來做采訪。」

掰吧!以目前的情況,她只能掰多少,算多少了!

舒晴走回車旁,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彎腰由里頭拿出一個名片盒,抽出其中一張。

呼……還好,上回與賈以婕玩偵探游戲,還留下這些假名片。

不過,以婕,對不起了!以目前的情況,只能暫時盜用妳的名字了。

「妳要去禹家大宅做采訪?」禹鈞堯還在審視著她,眸光銳利。

「是呀!去禹家大宅的路,你們熟嗎?」

拜托,他明明就是那座古宅的主人好嗎?舒晴覺得自己佯裝得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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