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作白馬王子 第24頁

「嗯?」他將她摟在懷中,一手在她的背上輕撫著。

「我是說……我們能像一般的情侶一樣的談戀愛?」好運真的降臨到她的身上了嗎?有情人終能成眷屬?不,也許該說,有心人終能成眷屬了嗎?

隱隱地,舒晴的心里仍有不安,她想問,關于紫蘿的事,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女人?

「當然。」他笑睇著她。

他喜歡跟她在一起時,那種自由自在、沒有壓力的感覺,多年前、多年後,不曾變過。

曾經他懷疑,這樣的感覺算不算愛?

因為他的愛情走得並不順遂,甚至還一度懷疑世上的愛不過是自私的借口,是女人拿來綁住男人的手段與理由。

他曾經嘗過失敗的滋味,當顧筱玫以愛為名,行佔有之實,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纏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時,他真的想過,今生今世不打算再愛。

「我可以不叫你鈞堯哥,直接喊你的名字?」其實這並不是她想要問的。

舒晴的腦海中還縈回著紫蘿,唉……她最想知道的是他們兩人間,到底有沒有男女關系?

「特許妳今後直接喊我鈞堯就可以了。」他壓低臉來,在她的眉心一親。

舒晴怕癢,咯咯笑了幾聲。

當他抬起臉來時,她恰巧也昂著頭,兩人的目光再度交接,深濃相同、閃亮一致,由剔亮的瞳仁中甚至可看出彼此的倒影。

「你、你不介意我只是個小胖妹嗎?」咬咬唇,她的手掛上他的胸膛,玩起他襯衫上的鈕扣。

「妳還是嗎?」他抓住她的手,親了她的耳窩一下。

如果當年她就向他表白?他不敢肯定的說兩人會不會在一起,但是至少他能確定,他不會因此而討厭她、疏遠她。

舒晴搖搖頭。「我當然不是了,不過……」猶豫了下,她接著說︰「不過,現在我成了八卦婆!」也有人說是狗仔,或是扒糞專家!

「喔!」禹鈞堯被她的話給逗笑,抬起一手揉亂了她的發。「看來,我將會有個大嘴巴女朋友?」

他笑睨著她,從不懷疑,她總能逗笑他,讓他心情愉悅。

舒晴噘起了嘴,故意讓嘴巴看起來又厚又翹。

「不公平、不公平,你看,我嘴巴最多也只是這樣,真的有很大嗎?」

禹鈞堯被她的模樣給逗得朗笑出聲。

一陣狂笑之後,他將她給攬緊,在她的嘴上重重地一吻,然後,隨著兩人緊密的貼合,這個吻慢慢的變得深濃、變得焦灼,最後到達難分難舍。

許久之後,他終于離開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息。

舒晴的眸光瑩亮著,臉兒嬌紅,想了很久,決定坦言──

「鈞堯,我想說……想說,以後我們之間能不能不要有任何的秘密?」許多誤解,通常都由秘密衍生。

「妳是說……」禹鈞堯的眉結蹙緊了下,笑容和笑聲同時消失。

「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其實是……應該這麼說……」舒晴好緊張,以為他生氣了。

「噓──」他伸來一指壓住她的唇,看出她的惶惶不安。「沒關系的,妳想知道些什麼?」

「我只是想要更了解你。」舒晴滿臉認真的看著他,將頭倚入他的胸膛,「紫蘿跟你……到底是……」

「紫蘿?」他抬起一手攬著她的肩背,嘴角勾起淡淡笑紋。

原來如此!他想起了急著要她離開,隨口編造的謊言。她一定非常在意著他和紫蘿的關系!

「傻瓜,紫蘿和阿飛都是我暫時向閻羅借來的助手罷了,什麼也不是!」

「啊!?」舒晴十分驚訝。「這麼說……」那日他是故意騙她的!

「是的!」他貼近臉來親親她的頰靨。「是不放心妳留下,故意激妳才騙妳的。」

「真的?」舒晴笑了,笑得甜美燦爛,不過腦筋一轉,陡地又想起另一件事。「還有件事……」

還有件事,她非常想知道。

當然,為力求公平,她也會以自己在舊金山的故事來做為交換。

「鈞堯,能不能跟你聊聊,關于這些年的事?當然,我也會告訴你許多關于我到舊金山之後,發生的趣事。」

「好吧!」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禹鈞堯釋懷一笑。「該由哪里說起呢?不如就由我大學時期的那段戀情開始說起吧!」

就這樣,禹鈞堯似在敘說著一段故事般,開始款述起自己的戀情──

「我在大學時,追求過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叫作顧筱玫,是音樂系的才女,更是音樂系之花。

當初她答應我的追求時,妳不知道,我有多高興?甚至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運的男人。可是,經過了幾個月的交往之後,我發覺她變了,變得很怪,她有很強的佔有欲,甚至可以說到達病態的地步,不僅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有時還會在半夜跑來找我。

然後有一天,我在偶然間發覺,她居然在監視我,之後更是夸張的開始限制我的交友名單,搞得我快精神耗弱。

最後,我終于受不了了,就在教授通知我哥倫比亞大學碩士班的通知函已到,我可以提前申請跳級留學報到時,我們兩人又大吵了一架,原因很簡單,她要我別離開台灣。也是在那次,我對她提出了分手。」

「分手?」舒晴的心咚地一跳。她是因為這樣才自殺的吧?

「嗯。」禹鈞堯的眸光一暗。「之後她又纏了我一個多月,甚至無所不用其極地天天到我的住處門口站崗,試圖挽回這段情感。我簡直快被她給逼瘋了,于是答應與她晤談,晤談中,我拒絕復合,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已被她嚇壞了,還有,我不可能放棄到哥倫比亞去修碩士的決定。也在那一個晚上,她自殺了!」

沒再往下說,舒晴可以感覺到他在顫抖,一個倨傲、自信、優異的大男人,竟在顫抖!

張開雙臂,舒晴緊緊地抱著他,希望分享他胸懷的苦楚。

禹鈞堯抬臉凝望著她,勾唇擠出一抹苦笑。「她穿著紅衣服,選擇服用大量安眠藥,然後在我的屋前,割腕自殺。」

「天!」舒晴忍不住的低喚出口,雙臂更緊地抱住他。

愛一個人,需要用到如此極端的手段嗎?愛,不是更希望被自己愛的一方能幸福快樂嗎?

如果愛是不幸、是掠奪、是佔有,那麼那樣的愛,不過是經過包裝的自私、是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包袱。

「就這樣。」他在低頭親吻她額頭的同時,輕描淡寫地將話劃下句點。「不過,有件事現在想來挺可笑的,當初明明決意到哥倫比亞去,最後卻沒去,轉往倫敦。」

舒晴知道他心里的掙扎與痛苦,將臉埋入他的胸懷,以無聲的擁抱安慰。

其實不用多說,她也知道為何他最終沒照著原定計畫到美國去,是因為心中有所愧疚,對于顧筱玫的死,那次留學的爭吵是個引爆點。

雖然後來他還是斷然離開了台灣這個傷心地,不過卻選擇了另一個地方,放逐自己。

想到這兒,舒晴的鼻頭不覺地有點酸澀了起來,為拉開思緒,她轉移話題──

「那……阿梅嬸……」怎麼說,她都不相信阿梅嬸是自殺的。

「這一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的看法倒是與妳一致。」他想,她一定也不認為阿梅嬸會自殺?

「鈞堯,那麼凶手……」凶手還在禹家大宅中嗎?

「這個妳不用煩惱,我和閻羅會處理。」只要一切依計行事。

舒晴將臉倚在他的肩窩。「不知為什麼,我就是覺得很不安。為什麼阿梅嬸會是顧筱玫的外婆呢?」

她曾經在大宅里住餅一段時間,別說她不知道,就算住了將近一輩子的爺爺,恐怕也沒听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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