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頌,吃定你 第8頁

可頌驚訝的看著他,仿佛是懷疑這一長串的話會出自于他的口中。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說著,逕自往門的方向走。

今夜的他有點不同,思緒有點紛亂,或許是因為見到了遲和百蕙之間親密的互動。

他並不是在意,而是感受到了他們之間的情愫,而這情愫在他的生活中一直是陌生的、從來沒有的。

「我……不用你送。」看著他已快走到門邊,可頌驚覺了過來。

讓他送她回家?她可不想整夜作惡夢,跟他有任何的糾纏不清。

豐儆棠站在門邊,一手握在門把上。

「你別會錯意,我會想送你回家,完全當是功德一件。我怕你萬一走在路上,又被什麼人開車濺濕了衣服,那個倒楣的人,又要被你抓著鞋子K。」

「你……」可頌被氣得一時說不出話。

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想抓起鞋子,扁他一頓。

「請吧!」豐儆棠笑看著她,拉開房門,擺出一個很紳士的動作。

可頌很想用力的跺腳,又不想讓他太得意,只好壓下充斥于心口的怒氣,將所有脾氣發泄在腳步上。

懊感謝五星級的飯店,連地上鋪著的地毯都很講究,用力的踩、踏、走,還是維持著最高品質,安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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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車內的氣氛很悶,靜得讓人感到極度不自然。

鄔可頌將臉轉向一旁,盡量讓視線落在車窗外移動的街景;豐儆棠則繼續著手邊的工作,將心思集中在手上捧著的文件上。

「阿綱,不好意思,我在前面的路口下車就可以了。」看著車外越來越熟悉的街景,可頌出口說道。她才不想被送到家門口。

最近她被這個有點荒唐的案件搞得非常頭痛,如果繼續跟身旁的男人糾纏下去,她很懷疑自己可能會精神耗弱。

「你要在這里下車?我怎麼沒看到小山櫻的招牌?」豐儆棠突然放下手中的資料,望了車窗外一眼。

凱文調出的資料中詳細的記載著,鄔可頌的家里開面包店,店名叫作小山櫻,在市區頗具知名度,父親是由日本學成歸國的面包師父,母親過世多年,家中還有兩個妹妹。

可頌硬是壓下到口的低咒,調整好心情,才轉過臉來沖著他揚開一抹很假的笑。「豐先生,我要到這附近去買點東西,可以嗎?」

看來他已經將她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連面包店的名字都能想都不想地喊出口。

「是嗎?」豐儆棠睨了她一記,勾唇笑笑。「那麼,我讓阿綱把車暫停在一旁等你好了。」

苞她相處得越久,他就越能由其中感覺到快樂。這樣的感覺絲毫不比工作上獲得的樂趣遜色,甚至讓他更為著迷。

相識也不過才幾天,但他已見過各種不同風貌的她。

在法庭上驕傲強悍的她、感到錯愕茫然時也會發呆的她、明明已氣得快爆發,卻仍強抑著脾氣的她,還有放下那一頭烏亮似浪潮的秀發,由浴室里走出來的她……

一個女人能同時擁有這麼多的風貌嗎?不過,至少洪百蕙就不是,她看來永遠都是縴縴細絀、唯唯諾諾。

他得承認,這樣的鄔可頌,不僅吸引了他的目光,還勾起了他的興趣,甚至讓他有了進一步去了解她的沖動。

可頌壓在公事包下的手,緊緊地握成拳,「算了,不用了。阿綱,你再往前開吧!」

她深吸了幾口氣,輕輕地呼出。若再不做心情調節,恐怕她會成為律政史上首位動手揍人的女律師。

阿綱一手掌著方向盤,略側過頭來看著豐儆棠。

豐儆棠笑著對他點了下頭,示意他繼續往前開。

「你的名字叫可頌,應該就是可頌面包的可頌吧?」他沒再拿起置于腿上的文件,面是轉向可頌問道。

可頌面包,香甜松軟,入口滿嘴芳香,一種帶著夢幻和浪漫氣息的西點。

這名字用在她的身上,實在有點不搭。

她的個性既辣且硬,說是上了辣椒的法國面包還差不多,硬邦邦的打人還會疼,不過越吃卻越有嚼勁。

睞了他一記,可頌暗暗地咬了一下牙。「是的,就是可頌面包的可頌。不知對于我的名字,豐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他難得謙虛。名字是父母取的,任意批評不是恰當行為。「我記得面包中好像有一種棒狀的法國面包吧?」

可頌的眼角微微地顫動了下,面無表情屏氣凝神的靜待他將話說完。

她有預感,這個男人會這麼問,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會好听到哪去。

看她面無表情,豐儆棠卻已忍不住在心里大笑了數聲。「我覺得你比較像在上頭涂了辣椒的那種,又辣又硬!」

可頌的眼角抽動了數下。「謝、謝……謝謝你的恭維。」她發誓,要是修養不夠好,她絕對會一拳打爆他!

「喔,對不起,阿綱我到了,前面的巷子口停車就可以。」還好,這時家門已近在眼前,否則再與這個男人耗下去,不瘋她也會抓狂。

阿綱放慢了車速,打了右轉的方向燈,看了豐儆棠一眼。

他記得豐先生說過,是要送到家門口的。

「巷子里不好回車。」可頌看出了阿綱是個相當听話的司機,嘴里雖這麼說,雙眸卻是直視著豐儆棠。

終于,就在阿綱即將將車子轉入巷道里時,豐大老板開口了︰

「阿綱,把車子停在路邊就好。」

他的這句話讓可頌大大地松了口氣。「那麼,謝謝你送我回來。」

車子才一停下,她就迫不及待的拉開車門,向外鑽。

但突然伸來的一手,卻拉住了她。

可頌怔愕地抬起臉來。「還、還有什麼事嗎?」他居然緊握住她的手腕,

豐儆棠望見了她眼里的怔忡。

對于自己突來的舉動,他也同感詫異,但他不願欺騙自己,至少目前他還不想看著她離去。

「沒什麼,只是我想,既然我都不辭老遠的送你回家了,你是不是該聊表一下心意,請我喝杯咖啡?」

「你想喝咖啡……」可頌發誓,她已用盡了畢生的克制力,才沒有一拳揮向他。

眼角眸光往人行道上一飄,她看見了一部自動販賣機。

「豐先生,你等我一下,我馬上請你喝咖啡。」她嘴角笑得幾乎要抽搐一般的說。

撥開他的手,她快步走向那部自動販賣機,掏出口袋的銅板,按下按鍵。

鏗地一聲,一瓶罐裝咖啡落下。她彎腰取出,朝他走了回來。

這樣的動作,從頭到尾行雲流水,沒有矯情掩飾,更無虛假做作,豐儆棠看著她,視線沒有一刻移開過。

「嘍,你的咖啡。再見!喔,不,最好是永遠不見!」將咖啡扔到他手上,可頌反手甩上車門,跑進巷道中。

看著她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豐儆棠的眸光仍舊落在車窗外的巷道中。

看見豐儆棠臉上陽光般燦爛的笑,阿綱很是驚訝。

「豐先生,要送你回飯店嗎?」還記得明日一大早,豐先生與香港的一位友人有約,地點就在飯店里。

豐儆棠沉思了會兒。「不,你先載我回山上一趟,然後再送我去飯店。」

既然已經跟百蕙簽好了離婚協議書,他覺得有必要向女乃女乃告知這件事。

阿綱將車子緩緩駛進車道,然而豐儆棠的視線卻仍然落在車窗外,停駐于暗巷之中。

她說最好永遠不見?怎麼可能!好不容易才發覺一樣比工作還有趣的事,他怎可能輿她永遠不見?

第四章

陽明山上,仰德大道旁的豪宅中。

豐儆棠坐在小牛皮沙發上,雙眼直視著前方的液晶螢幕。透過視訊,他正與在義大利莊園里養老的祖母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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