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慕容蕾咬咬嘴唇,很認真的思考了下,隨即說出她的想法。「不如,你養它們吧?你說,它們叫……」
她走近他,舉起一手平放到肩膀前,吹了幾聲口峭,要停在她肩上的鳥兒飛到她的手背上。
說也怪,那只畫眉居然懂得她的意思,拍拍翅膀,改飛到她的手上。
「畫眉鳥。」他說著,將這一幕看在眼中,頓覺她若不是魅力非凡,連鳥兒都無法抵擋,要不就是在說謊。「或許,你也可以養它們?」他試探性地問。
動物皆有自我保護的本能,對于初見的陌生人,絕對是防衛心重,想一記哨聲一個動作,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能養它們的。」慕容蕾將手伸向前,說也奇怪,原本停在她手背上的畫眉啾啾鳴了兩聲,拍拍翅膀,改飛到富山岐 的手上,停在那只受傷的畫眉鳥身旁。
「為什麼不能?」這對鳥教得好乖,可看出之前的飼主挺用心。
但那個飼主,會是她嗎?
眸光由鳥兒的身上拉開,富山岐 重新打量起慕容蕾。
她非常年輕,大約十七、八歲?巴?說她是初春的櫻花,一點也不為過。
她真的很美,美得縴細清新,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我……」慕容蕾又咬了一下嘴唇,那柔女敕粉色的唇辦像染著蜜糖的櫻花果,誘人采擷。
「我是個觀光客,在這里只是短暫停留,怎能夠養它們呢?就像你剛才說的,如果它們之前是被人所飼養,也已經習慣了在籠子里的生活,那我一旦離開這里的時候呢?難道要將它們野放,任它們自生自滅?」
「你預備在這里停留多久?」
原來她是個觀光客,那應該不會停留太久吧?
不知為何,當富山岐 心里閃過這個念頭,竟有一點不舍,想要她停留久一點的渴望,大大地嚇了他自己一跳。-
「這……」沒辦法回答,因為她也不確定何時能取走富山家的傳家翡翠玉扳指,回台灣去。
「看我什麼時候把京都玩遞,我就會離開。」她撒了個謊。
「這樣……」富山岐 差點沖口而出一一不如就讓我當你的導游?
然而,他沒有。
這時,由和服店里走出來的司機田中,開口道︰「大少爺,老夫人要的和服已經好了,澤齋的老板娘說要親自送出來,跟你說說話。」
田中的身旁跟著一位看來非常有氣質,年約五、六十歲的婦人。
「富山少爺,這和服是……」婦人話未說,瞥見宮山歧 身旁有人,隨即道︰「啊,對不起,富山少爺,我不知道你有客人,打斷了你們的對話。」
盎山岐 看了身旁的慕容蕾一眼,再轉向婦人領首。
「沒關系,我們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他回一笑,順便看了司機田中一眼。
田中收到暗示,趕緊上前接過婦人雙手捧著的紙盒,走往後車廂。
「請代我向你母親問好。」婦人恭謹地彎腰一欠。
「一定。」富山岐 說。「也請你保重。」
「謝謝。」婦人又是一欠,再次抬起頭來,才注意到富山岐 手上的鳥。「咦?這不是江口家的畫眉鳥嗎?」
發覺自己說出了很不禮貌的話,婦人趕緊住了嘴。
「你知道這是誰的?」富山岐 問。
熬人點了點頭。
「我的小黑兒把人家的畫眉鳥給咬傷了。」富山岐 看著手上的鳥,「麻煩你跟江口家的人說一聲,我幫鳥兒上了藥之後,會送回來給他們的,至于賠償的問題,請他們開個數字,我一毛錢也不會少給。
「這……是。」婦人同樣恭謹地彎身一欠.
听他們話中好像提到了兩只畫眉鳥的飼主,既然鳥兒的主人已經找到,她就沒有留下的必要。
輕輕轉身,她悄悄地退開,雖有不舍地多看了富山岐 幾眼,還是往來時路走。
盎山岐 與婦人又寒暄了幾句,直到司機田中放好東西,來到他身旁,為他拉開車門。.
「大少爺,可以上車了。」
盎山岐 看了他一眼,才發現到一直站在一旁的慕容蕾已經不見。
「人呢?」他沒頭沒尾的問。
她何時走的?就在他和別人對話間?
莫名地,富山岐 的心里竄起了一抹濃濃的失落感。
人?什麼人?
「大少爺是指?」田中問。
「方才站在我身旁的人。」富山岐 顯出難得的煩躁。
「呃……」田中搔搔頭發,想說根本沒注意到,但害怕被罵,他欲言又止。
「富山少爺是指那位長得像櫻花一樣漂亮的女孩嗎?」婦人開口替田中解圍。
「你也這麼認為?」富山岐 一怔,心頭大悅。
「是啊!」婦人掩嘴,了然于心地笑著說。
知道自己失態,富山岐 輕輕一咳。「你有看見她……往哪個方向走?」
「她朝那邊走去,我想她應該是想去搭車吧。」婦人指了個方向。
大家都說富山家的大少爺冷漠威嚴,尤其是那對銳利的眼瞳,好似隨時能將人給看透,讓人又敬又怕。
如今,那對深邃的眼瞳卻不再可怕。
熬人發覺,富山岐 的眼中綻放著火花,火花能溫暖人心、火花能帶給人驚奇的感受、火花能讓生命燦爛.火花……就像愛情。
當慕容蕾沿著街道,走回到方才隨意拋下東西的店門口,只見到商店的女老板站在店門口,幫她看顧著那些東西,一見到她出現,拉著她哇啦哇啦的說了一堆話。
雖然,她沒有一句能听懂,但大約可猜出她是在是提醒她小心︰千萬別遺落了買來的東西。
慕容蕾接過那些戰利品,不忘點頭道謝,看著女老板轉身走回店里,她輕輕一嘆,轉身抬起頭來,準備往巴士站前進。
一部黑色房車由她的身後緩緩駛來,在她身旁停下,後座有著隔熱效果讓人望不進車內的電動玻璃窗,緩緩降下。
「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富山岐 開口說,嗓音仍然低沉好听。
慕容蕾一愣,轉過臉來恰巧與他的視線對個正著。
「我想不……」她想說不大方便。但車後座里那只翅膀沒受傷的畫眉鳥,振翅拍了幾下,又從後座飛出車窗,停到她的肩上。
「它似乎特別喜歡你。」(掃︰薇亞校︰毛毛)
「這……」好像是!否則它干嘛老是飛到她肩上。
慕容蕾眼角余光飄向肩上的畫眉鳥,甜甜一笑。
「上車吧。」富山岐 說著,不容她拒絕地傾過身來,為她開啟車門。
慕容蕾足足愣住了數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都是這樣不容人拒絕的嗎?
盎山岐 看出她的猶豫,「我看那只畫眉是不會自己飛進來了,除非你上車。」
這一刻,他該感謝那只畫眉鳥。雖然,他若執意要她上車,不至于找不到法子,但眼下的情況既自然且理由充足。
看看肩上的鳥兒,慕容蕾再望望車里的他,只躊躇了約一秒,就上前將手上東西交給車內的他,再彎身坐進車里。
不需要主人的指示,司機田中飛快下車來,幫慕容蕾關起車門,再繞過車身回到駕駛座。
「你要去哪兒?」富山岐 問。
慕容蕾驚訝地看著他,並不是因為他的問題,而是他手掌中捧著的鳥兒已經上了藥,受傷的翅膀上纏著幾圈白色紗布。
「你已經幫它上藥了?」她問。
「嗯。」他點頭。
「它的情況看起來還不錯。」慕容蕾笑著,伸出一手輕輕地觸踫著他掌中的小鳥。
盎山岐 為她的笑容著迷。
「我剛剛看過它的傷口,只是淺淺的撕裂傷,也許一兩天就能好。」他的目光落在掌心,不是看著小鳥,而是緊盯著她縴細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