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得閻羅的真心 第3頁

盎山岐 的唇驟然抿緊,似思及了什麼令他惱恨的往事,薄略銳利的眼中燃起兩團熊熊火光。

「宮本、宮本。」他突然大喊,完全失去他一貫的沉穩冷然。

不一會兒,富山家的管家宮本純一,慌張張地屋內跑了出來,來到富山岐 身前,恭謹地彎著腰。

沒等他開口,富山岐 先斥責︰「是誰讓你把這東西掛在這里的?」

爆本純一嚇得發抖.

「大、大少爺,我是因為、因為看櫻花開了,以為你會想听听畫眉的叫聲,所以……」

「所以你擅自作主?」富山岐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這……」宮本純一一時應不上話來,偷偷抬頭,向一旁的東方聞人求助。

但,東方聞人不僅沒開口勸阻好友,反而極富興味地觀察起眼前所發生的事。

一直以來,他、長孫炎、貝威廉、杜凡和富山岐 ,五人性格迥然,但交情至深,大家公認性子最冷沉的,莫過于富山岐 ,所以杜凡給了他一個「冰塊」的稱號。

他們都以為他對于任何事,只會涼涼地看,冷冷地回應,然而今日看來,原來他也會有脾氣爆發之時。

「大少爺,我馬上拿去處理掉。」得不到解救,宮本純一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平日里,大少爺總要他們這些下人好好的照顧這對畫眉鳥,讓他以為大少爺很喜歡這對畫眉鳥,所以,今天,櫻花盛開,他想,要是有鳥鳴相伴,大少爺應該會很高興,便把鳥兒們帶出來,沒想到卻惹得大少爺勃然大怒。

爆本純一半點不敢遲疑,馬上解下掛在屋檐下的鳥籠,在富山岐 的虎眼下轉身,倏退好幾步,快快地往屋後退。

「等一下。」看著他的身影,看著他手中提著的鳥籠,富山岐 喉結一滾,似乎有一剎那間的猶豫,然後他開口喚住爆本純一。

「大少爺?」宮本純一頓住腳步,顫巍巍地轉回身來。

「好好照顧它們,若有任何閃失,我絕不寬貸。」富山岐 眯著眼,冷厲地說。

「是。」宮本純一大聲一應,恭謹地彎腰一欠,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見宮本管家已走遠,東方聞人故意輕聲一咳,「關于我剛剛提及的事……」

他敢肯定,那對畫眉鳥絕對與好友的心事有關,若探及原委,絕對是件有趣的事。

「什麼事?」富山岐 恢復了一貫冷然。

「N5-33能做成對人類有益的生物醫藥,也絕對可以改制成對人類有害的生化之毒,所以你覺得這東西,是……」

「東方。」富山岐 打斷他的話。

「嗯?」

「你信不過我嗎?」

他實驗室的安全性,還有他整個富山家的警衛森嚴度,沒有人能闖入……不,只除了那個女人。

她不僅是這百年來,唯一一個可以闖進富山家盜取東西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從他身上盜取了東西的女人。

台灣台北某知名醫院兒童加護病房前

站在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前,慕容蕾望著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和監測儀器的小女孩。

「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嗎?」站在慕容蕾身旁的是她的好友李靜依,也是小女孩的干媽。

小女孩今年五足歲,一出生,就被告知有先天性心髒發育不全癥,她的左心室太小,心辦膜異常,若沒找到適合的心髒進行換心手術,醫師預估她可能活不過十歲。

「嗯。」慕容蕾點了點頭,眸光緊盯著病床上的人兒,心口揪疼著。

美國的醫院通知,有個適合她女兒血型配對基因的小女孩腦死,家人同意捐出器官遺愛人間,所以,她得湊足手術費用,讓女兒赴美開刀。

「為什麼不干脆去找他,以他的醫術,絕對可以救活小潔。還有……畢竟小潔也是他的女兒。」李靜依氣憤地說。

「他恨我!」短短三個字,慕容蕾說得吃力,也說斷了李靜依的期望。

「既然你知道他恨你,你還敢答應小山介紹的人,去富山家偷東西?難道你一點都不怕他會更恨你?」

這個小山,介紹的是什麼案子!?見面之後,她絕對要狠狠地罵他一頓,這種男友,不要也罷。

「他絕對會更恨我。」但是,為了女兒,她會選擇不畏懼他的恨。

甚至,他若想殺了她,她也一點不後悔。

「知道了你還……唉,算了。」看著她愁容滿面,本想繼續叨念的李靜依想了想後,作罷,輕輕一嘆.「蕾,你真傻。」

經過這幾年歲月的折磨,慕容蕾已沒了當年的稚氣,甚至比同年齡的女人要成熟許多。

雖然,她的容貌仍舊迷人,舉手投足間仍然不減優雅韻味,但她的心呢?她的笑容呢?

她的心恐怕早已老去,除了對自己的女兒外,早已失去了愛人的能力;至于她的笑容,早在離開那個男人時,也一並消失,從此也失去了笑的權利。

真是造孽!

李靜依在心里咒了聲,仍忿忿難平。「其實他有什麼資格恨你,他把你害得還不夠慘嗎?」關于慕容蕾這幾年來的生活,李靜依看在眼中,疼在心頭。

如果六年前,慕容蕾不要應父親要求前往日本,以盜取盎山家的傳家之物做為慕容家成員的成年禮測試,她便不會認識富山岐 ,而所有劫難也不會發生。

「他恨我是有理由的。」相對于李靜依的氣憤,慕容蕾神情顯得平靜。

「就因為你偷了他的傳家翡翠玉扳指?」李靜依又啐了聲。

那個男人的心眼還真小,不過就是個玉扳指,偷了就偷了,又如何?就當成送給了心愛的女人嘛!

「……」慕容蕾低頭不語,看著自己交握的雙手。

「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李靜依繼續罵,「也不想想,你為他懷孕,生下小潔,還差點難產送掉一條命,那個時候,他在哪里?」

翡翠玉扳指!?哼!哪能抵得過慕容蕾的一條命!

「那個扳指對他來說,意義是不同的。」摹容蕾抬起頭來,松開雙手說。

尤其是她偷了那個扳指,也代表她背叛了他。

在富山岐 的眼中、心中,所看、所想,就是這樣。

「有什麼不同?如果他真的愛你、在乎你,一個扳指算什麼?他應該把你捧在掌心,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得想法子去摘下來給你。」看著靜依,慕容蕾苦苦地一笑。

「靜依,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你一樣幸運,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像小山一樣,將你視為女神一樣的膜拜。」

這點倒是說到了李靜依的心坎里去,有點不好意思,她嘿嘿一笑。

「要不,你別接這個案子了,關于小潔開刀和就醫的費用,我和小山會幫你想法子.怎麼說,我也是小潔的干媽,小山那家伙可是小潔的干爸,所以……」

「靜依。」慕容蕾突然開口喚住她,打斷了她的話。「我接受你和小山的幫助,已經夠多了。」

從六年前,她由日本盜得了翡翠玉扳指回台,到父親驟然病逝,隨後發現懷孕,到小潔哇哇落地,最照顧她的人,就是好友李靜依,她欠她的恩情已經太多太多,多到讓她覺得今生已無力償還。

「有什麼關系,我們……」李靜依翻臉瞪人,她們就像沒有血緣的親人,若分彼此,就是污辱情誼。

「你听我說。」知道靜依又要開罵,慕容蕾早一步劫去她的話。「靜依,有些事該來的就會來,該遇到的,就注定會遇到,或許我跟他之間還沒完,所以上天希望我去解決。

我不能肯定,若讓他再見到我,會不會先賞我一刀或一槍,但我還是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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