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在她身旁蹲了下來,一手掐緊她的下顎。
「我……」不,她什麼也不能說,不能害了小山!
如果讓他知道,東西她帶到香港後,是交給了小山,再由小山拿去交給山猴的話,依富山岐 的性格,肯定不會饒過小山。
「說!」為了逼她說出東西的去向,他在她受傷的一腳使力一踩。
「啊!」慕容蕾痛得尖叫出聲。
「你再不說,我就廢了你這只腳。」他要脅她。
他的話,撕痛了她的心,她一點都不懷疑,今日的富山岐 ,確實有可能會廢了她的腳,但小山和靜依待她恩重如山,就算腳被廢了,她仍然不能說。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看著她堅決的表情.富山岐 的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真的不說?」他突倏地出手,揪起她的領口,將她拎高,似在丟執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女圭女圭,泄憤似地往地上推。
慕容蕾緊咬著唇辦,不敢痛呼出聲。
「對不起,我不能說。」她不再看他,將臉轉向一旁。
因她轉頭的動作、因他揪擰餅她的領口,而爆開了一顆鈕扣,一道銀光閃過,一條銀鏈子滑出她的領口,鏈子上串著這六年來被她當成寶貝一樣的東西一一翡翠玉扳指。
看著扳指,富山岐 不覺一愣。
「不說是嗎?」驚覺自己的錯愕,他以冷笑掩飾,腳突然離開了她的腳踝,轉過身去,走了幾步。
「為什麼不讓我知道小潔的存在?」
「啊?」慕容蕾瞠大雙眼,驚恐地看著他。
她最害怕的事,就要發生了。
「用我們女兒的命,換N5-33的下落,如何?」他走回來,在她身旁蹲下。
丙然,被她猜到了!
慕容蕾的心顫抖著,「你……」
她無法置信地看著他,眼里寫滿了惶恐。
「她是你的女兒、她是你的女兒呀!」
「但,她是我最恨的女人,為我所生的女兒。」富山岐 故意蠻不在乎地說。
「你……」
「如何?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別忘了小潔的生命有限,我能救她,你大可不必將她送到美國去治療,但前提是,你得說出N5-33的下落。」
「你……」忍著腳痛,慕容蕾道︰「你不是擁有全球最好的情報網絡嗎?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自己查?」
「我就是要你說!」說著,他不再看她,而是走到她的腳邊,幫她移闊了壓在她腳踝上的架子。
「為什麼?」她從沒想過,他對她的恨,遠遠超過她所能想像。
「因為你的出賣,有人會命喪在我的手下,我要你永遠受良心的苛責,他說著,轉身背對著她,狂笑了起來。
「為什麼?」慕容蕾看著他的身影,兩行熱淚悄然落下。
一個曾經那麼愛她的男人,如今卻恨她入骨,而她卻不能怨他、恨他,因為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
「不為什麼,只因為這一切是你欠我的。」他說著,往外走。
背叛他一次,已教他寒徹心扉,沒想到她居然有膽再一次由他的實驗室里竊取N5-33?
耙做,就要有承受他的報復!
「 。」她用盡一切氣力喚他。
他腳步沒停,走到門邊,伸手推開拉門。
「要怎樣才能停止你對我的恨?」
他仍舊不應不理,邁著腳步朝外走。
「用我的一條命夠不夠?我把命賠給你,只求你醫好小潔,善待她!」
她哭出聲來。
盎山岐 終于停下腳步,轉回身來,冷睇著她。
「你給我听著,我不要你的命,我不準你尋短,你若是死了的話,我會讓其他人給你陪葬,哪怕是我的女兒,也一樣。」
「你……」慕容蕾無法置信地看著他,似看著野獸、妖怪、魔鬼一樣。
「在我還沒折磨夠你之前,你有膽就給我死看看?」撂下狠話,這一回,富山岐 頭也不回地往外走,邊走還邊大聲地喚來小海。
「把她給我關到地窖去,找幾個人看住她,看她什麼時候想通要告訴我真話,就什麼時候帶她來見我!」
盎山家,西邊建築的一隅,管家宮本純一急忙忙地跑過長長回廊,來到偏廳的一間起居室,伸起一手來,砰砰砰地敲著門。
「大少爺、大少爺,小小姐、小小姐,她……她醒過來了。」純一邊喊邊喘,一副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的興奮模樣。
和式拉門刷地一聲被拉開來,富山岐 出現在門後。
「醒了?」
他將女兒小潔安排在西邊的院落.一來是因為這兒的僕人多,方便照顧;二來則是父母親也都住在這里,好就近看顧。
「嗯。」宮本用力的一點頭,看著富山岐 緊繃著的臉稍稍緩和下來,一層微微挑起,露出了他這幾年來難得的愉悅神情。
「看來我父親確實寶刀未老。」富山岐 說著,大步朝外走。「對了,關于DNA的比對,器官捐贈單位那里的回報如何?」
他豈會眼睜睜看自己小孩陷入生死垂危之際,卻坐視不管?
之前和慕容蕾的對話,有一半是氣話,另一半是故意說出來折磨她的。
「東京方面傳回來的消息,有個十歲的小男孩腦死,他的父母同意器官捐贈,我們正在與他的父母取得聯系,如果DNA比對沒問題的話,也許他的心髒就能救小小姐。」宮本邊說邊跟上富山岐 的腳步。
很快地,兩人走過回廊轉角,來到富山家中特設的病房前。
盎山岐唆放慢腳步,在病房門口深吸了口氣。
「純一,你看看我現在如何?」
他問得很突然,管家宮本一愣。「大少爺是指?」
「你以為呢?」富山岐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當然是問他,他看來如何?因為他馬上要見到自己的女兒了。
從沒想過,這世上居然會有一個身上流著他一半血液的人。
終于,宮本反應過來。
「原來大少爺是指……」掩嘴,偷笑。
一記犀利眸光瞪了過來,當場把宮本瞪退兩步。
「純一,我發覺這陣子,你似乎太閑了,對吧?」
「沒有,哪有呀,大少爺。」宮本純一嚇得發抖。「大少爺,你現在看起來很好,所以,放心啦,可以進去見小小姐。」
在富山家這麼多年,宮本純一第一次感覺到,一向冷漠傲人的大少爺,也有因某人而擔心自己儀態的時候。
盎山岐 抿緊雙唇,又狠狠瞪了他一記。
「我知道,誰要你多嘴。」說完,他轉身,怒容馬上由他的俊顏上消失,兩抹淺淺的笑,高掛上他的嘴角,他伸出手開門,跨出腳步往內走。
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有著櫻花般嬌柔的容顏,雖然醒了過來,但蒼白毫無血色的容顏仍說明著,她的身體還是處于相當虛弱的狀態,一個不小心,隨時可能讓上帝召回。
盎山岐唆走進病房內,輕柔緩慢地關上門板,邁著長腿來到床邊。
慕容潔睜著兩只大大烏黑的眼兒,從他踏入病房開始,目光就隨著他的身影移動。
終于,富山岐 來到病床邊,拉來椅子坐下,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睇著眼前的女兒。
「小潔,知道我是誰嗎?」連牽起她小手的動作,都異常地溫柔.
小女孩眨了眨眼,用虛弱的聲音開口︰「你……是我爹地嗎?」一抹好甜、好甜的笑,很無力的在她的唇邊泛開,可以看出她很開心,不過身體虛弱得不允許她太激動。
「為什麼會這麼猜?」富山岐唆忍不住地伸出手去,輕輕地撫觸著她小小臉蛋。
「因為媽咪說,只要我乖乖地進醫院接受治療,听醫生叔叔的話,我醒了之後,爹地就會回來了。」又眨了眨眼,小女孩很高興,因為她的爹地真的回來了,她就跟一般的小朋友一樣,也有爹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