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情話戀曲 第2頁

只因她的班上,出了位超級難纏的麻煩生!

雖然他頭腦聰明、個性早熟、口才極佳,但這些優點卻怎麼也抵不過他擅于制造禍端的劣根性。

舉個例子——

補習班本是補強在校課業的不足吧?但,她這個苦命的打工生,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到學校正牌老師的抱怨。

不是抱怨學業問題、不是抱怨學習能力,而是蓄意毀壞公共用品!

蓄意毀壞公共用品?

必她什麼事啊!

但,礙于這個大麻煩的身份,所有不關她的事的、現在都關她的事了。

因為這個麻煩家伙的父親,是補習班主任的至交好友,而主任呢?主任就是她的老板呀!

所以,拿人錢財、予人消災,除非哪日她想找其他的工作,否則當一天和尚,就得敲一天鐘,除了課業上的問題,她還得另兼保姆的工作。

總之,一提到這個大麻煩,斐斐的臉就可在瞬間擰皺成七、八十歲的老阿婆,她甚至懷疑自己的壽命,會不會因此而短活了幾十年。

「斐斐老師,拜托啦,別K我了,你要的考卷,大不了今晚趕夜車、加工寫給你嘛!」

修長的手一揚,周廷豈輕松地躲過凌斐斐的第二記爆栗,一副吊兒郎當、死性不改的樣子。

「趕夜車?」

凌斐斐恰氣爆了的眼兒,眨也不眨地瞪著他。「你想得美!今無考卷不交出來,你就別回家了!」

別回家!?

這怎麼成!

說什麼他今天也得提早趕回家。

一听到這句話,周廷豈變臉似翻書一樣快,俊帥的臉上露出一抹無辜,扮起了可憐。

「斐斐老師呀,你今天就饒了我吧!明天你要怎麼處罰,我都隨你。」

這整個月來,他左等右盼,好不容易才盼到了今天。今晚爸爸要由巴西回來,而且說好了晚上十點會到家。

「不行!」

斐斐鐵了心,一口拒絕。「你的信用已經破產了,還想要我相信你嗎?」抽出口袋中的小小記事本,翻了幾頁,她將本子遞到周廷豈面前。

哪有當老師的,常常被學生欺騙的道理呢?

只見素白的紙頁上,勾畫著密密麻麻的紅線,每條紅線旁,還標注著一個個紅圈,紅圈旁寫著斗大的數字——

某年、某月、某日,缺數學科3——l學習評量卷一張;某年、某月、某日,缺數學科3——2隨堂評量卷一張……

雙眼直盯著本子,周廷豈聳聳肩,露出一臉傻笑。

「嗯、嗯……」

搔過一頭短發,他拼命想著說辭。

哎!

真是慘不忍睹,鮮艷的紅墨居然爬滿了紙張。

這可是最近三個月來,他所積欠下來的考卷債嗎?

「嗯、嗯,斐斐老師呀,明天啦、就明天,明天一次補給你好嗎?」

又是信口開河,能抵賴的話,他當然是拖一天算一天嘍。

看著眼前這張俊氣年輕的臉,斐斐斜眼瞅著他,實在很想再狠狠地敲他一記。

「明日復明刁,明日何其多?」

以這清秀的長相、還有過分聰穎的腦袋,她相信,假以時日,這小子必定是個大有為之人。

也因此,她不得不對他更加嚴格以待,因為他老是學不會合群和團結,在大家乖乖地寫習題、作考卷時,他偏偏就是不寫不作,甚至挑戰權威的不交卷。

「拜托、拜托啦!」

擠眉弄眼的,他甚至努力地在眶底蓄淚。「我明天一定交!」雙手合十,只差沒舉手發誓。

「不、行!」

搖了搖頭,斐斐半點也沒讓他那可憐樣給騙了。

周廷豈在心里咒罵了聲。這個斐斐老師實在根難纏吶!

如果學校的老師有她一半認真,他相信,很多同學的成績,一定可以突飛猛進。

抬起頭來,正當他還想開口推拖時,視線卻無意間掃見了一部停放在人行道旁的黑色賓士房車,而那部車子仿佛已停于那位置上有段時間了。

渾身竄過一陣顫栗,剎那間周廷豈忘了推諉辭句、忘了拉回視線、忘了還站在他眼前的斐斐老師。

而那房車後座的人,一對剔黑銳眸直盯著兩人,似乎也收到了他的視線。

後座的車門被人緩緩推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下了車。

他筆直的朝兩人走來,在越過周廷豈身旁時,他順道睨了凌斐斐一眼,然後緊抿著的唇線終于有了些微的蠕動。

「跟我進來。」低沉的聲音傳來,雖然只有短短四個字,卻讓人感到無端的壓力,同時震懾了周廷豈與凌斐斐。

前者低垂著頭,乖乖地跟上腳步往內走;而後者則顯出了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他是誰呀?好狂的口氣喔!

抬頭緊瞅著那抹高挺的背影,凌斐斐無意識的舉步跟著往內走,在經過櫃台時,卻收到櫃台小姐投來一記同情眼光,那眸光似乎是在告訴她——

這下慘了,你闖禍了!

推推鼻梁上的厚重眼鏡,凌斐斐一臉莫名其妙,一步步走上樓。

「紹軼,何時回國的?」一大一小的身影,尚未進到主任辦公室,杜偉豐已趕來樓梯間迎接。

「兩個小時前剛到。」

看不出有熱絡的神情,周紹軼應答得冷硬,甚至回頭瞪了緊跟在身後的周廷豈一眼。

「杜叔叔。」

先一步開口喊人,周廷豈對著杜偉豐頻頻眨眼,投出求救的眼波,撇嘴表示自己似乎又闖禍了。

「乖、乖。」收到暗示,杜偉豐大步走來,抬起手來模模周廷豈的頭。「我想,你爸爸跟我有話要談。廷豈呀,你到隔壁的書報間等好嗎?」

這一、二年來,兩人早已培養出十足的默契,一眨眼、一舉手、一投足之喻意,多半猜得十之八九。

「好。」一口答應,周廷豈點頭如搗蒜,能溜之大吉,豈不如意。

「不用了。」一眼即看破兒子的計謀,周紹軼回身,投出一凌厲眸光,當場將準備轉身往外退的兒子給定住。

「十五歲了,他不是小孩了.有些行為舉止,該自己負起該負的責任。」他加重了口氣。

渾身打過一個寒顫,怯怯地抬頭,周廷豈偷偷地瞄了父親一眼。

知道平日里,老爸對他的行為舉止,要求的特別嚴格,但,老爸要他負什麼責任?不會是方才與斐斐老師有所拉扯,老爸就要他對自己的舉止負責吧?

踏出的腳步尚未收回,他即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雙腳,正不听使喚的發抖著,沮喪地垂低頭,看來今日他是在劫難逃了。

「紹鐵,他還小,別嚇壞他了!」杜偉豐適時打圓場,知道他這好友,對于兒子的言行舉止一向嚴苛。

「他、還小嗎?」周紹軼的嘴角,微撇出一抹笑,但笑紋卻令周廷豈頭皮開始發麻。「他在學校里的行為舉止,卻不是一個小孩該有的行為。」

也許過去的這一、二年來,他真的太忙了,忙到沒時間多注意他,才會讓他的行為越趨偏差。

想想方才剛踏入家中,就接到學校訓導老師撥來的投訴電話——

「周先生,很冒昧打擾你,我也知道你平日很忙、又貴為學校的家長會長,但,基于一個老師的立場,我想,我還是該打這通電話給你,關于廷豈在學校里的行為舉止,我想你有權通盤了解——上周三的體育課時間,他利用了同學一起踢足球的機會,聚眾打賭,比賽看誰的球踢得最準。

不過,目標卻是校長室的窗子!

那天校長室的玻璃窗,破了將近二十塊,校長因為這事,氣得差點心髒病發作。

而這個星期三,他則開了一個他自己認為是非常小的玩笑,但這個玩笑卻讓全校在升旗時,沒辦法將國旗拉到旗桿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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