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情話戀曲 第7頁

「我要美式咖啡。」姿姿噘著嘴。

「我要一杯熱鮮女乃。」幔幔也跟著起哄。

「錢在誰手上,誰就要當跑腿,下去點餐!」問聲喊著,兩人互著了一眼,同時擺過頭來,盯著斐斐催促。

「算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嘛!」認命的站起身,斐斐掩著臉上的笑容,裝出一副哀嘆樣。

「沒用的,今天你當定值日生了!」姿姿喊著,一臉笑意。

搖搖頭,斐斐嫣紅唇線上揚,露出甜美笑容,認命的邁開步子往樓下走。

誰叫她們是她最好的朋友,比姐妹還親的好友!

第三章

冤家路窄,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才剛點完餐點,凌斐斐低頭掏出錢包,揚起眸來準備付錢的同時,隔壁餐道上,那張熟悉的臉龐,正巧映入她的黑瞳底。

那清晰如刀鐫刻的五官上,傲氣依舊、狂佞依然。

斐斐當然認得這張臉,而且恐怕是化成灰燼,也很難忘懷的。看著他,不知不覺地,斐斐眸里盈滿盛怒,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脈里的血液正在沸騰、急邃的加溫,而理智也正由她的腦海中,一點一滴的被抽離,取而代之的是猖憤的怒火,若不是礙于他好歹曾是學生的家人,她肯定會上前去,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就如凌斐斐一樣,正當她一臉憤恨盯著周紹軼的同時,他也注意到她了。銳眸一眯,迎著她的視線,他炯亮眸光毫無退縮之意,與她一陣隔空交戰,唇瓣緩緩飄起一朵讓人猜不透心思的笑紋。今天一早,在他還未去電向杜偉豐求證,昨夜兒子口中所述事情的真假,杜偉豐已早一步登門拜訪。經杜偉豐的證實,凌斐斐確實是個相當受學生歡迎、優秀且盡責的好老師。

為此,周紹軼不得不承認,也許昨晚見面的第一印象,他確實對她存在著偏見。不過,這也不能怪他。

因為經由杜偉豐口中所述,對于凌斐斐唯一感到無奈、美中不足,且令補習班里汗顏之事,就在她對于與學生互動行為的觀念。她覺得老師與學生間的關系,應該像朋友、像親人,不該有高高在上的師權威嚴。而為了能與學生保持良好互動,斐斐也徹底實踐了她的理念,經常忘懷自己是老師的身份,平日里也多半與學生平起平坐;時日久了,雖然師生間的互動關系密切、良好,但她在學生眼中,她卻像朋友,反而不像老師了。

「真巧。」他主動開口,不過這不表示他想為昨晚的事道歉。

低沉的嗓音以極緩慢的速度滑出他的喉際,帶著如魔咒般的魁力,眸光一調,他朝著櫃台里的服務生抬眼示意。

「請問多少錢?」連理他都獺得,斐斐撇開頭,完全模視他的存在,不想搭理他那挑釁、狂狷的眸光。

她只想趕緊付錢走人,否則一厚兒後,她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情緒失控,上前賞他兩巴掌。

「小姐,不、不用了!」收到周紹軼眸光暗示的服務生,豈敢再收錢。其實這家咖啡店是周紹軼名下所經營,三十五家連鎖咖啡館的其中一家,而周紹軼平日在管理上賞罰分明的態度,是眾所周知的。他從不錄用打混模魚、好逸惡勞的員工,但對于盡北勤奮的人員,給予的獎金也不少。

所以,服務生在收到他的暗示後,又怎敢再收錢呢?

他又不是準備回家去吃自己!

「不用付錢?我點了餐點,為何不用付錢?」斐斐一頭霧水,直接開口問。她可不是貪小便宜的人,也謹守使用者付費的道理,所以點餐付錢、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可半點也不想佔人便宜。

「嗯、這、我……」看著她,服務生反倒是支吾著,不知如何應答。天啊!這小姐真羅嗦,不付錢能白吃白喝,不是大家最高興、喜歡的事嗎?她干嘛打破砂鍋問到底呀?

面有難色的偷偷抬起眼來,服務生瞥了周紹軼一下,只見他沉默地板著臉孔,對著他又搖了搖頭。

周先生搖頭,那表示是執意的要他別收錢。

「總共多少錢?」凌斐斐催促著,邊抬眼看著偌大的價目板,在心中無聲地算了一遍餐點的金額。

「嗯、不用!」額角巳淌下了數滴汗水,服務生看著凌斐斐的眼中,已溢滿了乞求。

斐斐推了推鼻粱上的厚重限鏡,一臉不肯讓步的樣子。「四佰零五元對吧?」她由錢包里抽出四張佰元鈔票,外加一枚五元銅板,快速地遞到櫃台前。

服務生一臉難色,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而眼看等候點餐的人潮又越來越多,情急之下,他抬起眼來,看向一旁餐道上的周紹軼。如同昨夜一樣,周紹軼再一次領會了凌斐斐執拗的性子。不過這會兒,倒是一點厭惡感也役有,因為他清楚地看到了她不貪小便宜、不佔人好處的優點。她這個人,好像還頗有原則的。「人家既然不收你的錢,你就別再為難地了。」本就無心刁難自家員工,周紹軼清清嗓子,似笑非笑的開口。

抬起頭來脾睨了他一眼,斐斐的視線又緩緩調回服務生臉上。下一秒鐘,她聰穎的大腦想通了。

那服務生面露的為難,應該與她無關,而是源自于離她約兩步距離那個男人的壓力。

也許他是常客、也或許他跟這家店的老板熟識,所以在他示意服務生別收餐費後,一個小小的職員,當然惹不起他這大老扳。不管他的出發點為何、不管他為何要代為付款,但這一切舉動看在斐斐眼中,無疑是他對她的另一種嘲諷。

就像昨晚他那過分自傲的舉止、猖狂的口吻、傷人自尊的野蠻霸氣。所以,她半點也不打算領情。「我吃的東西,不需要人家幫我付錢。」端起面前的東西,一旋身,她頭也不回的往二樓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再看向那被棄置于櫃台上的鈔票和銅板,年輕的服務生一臉不知所措的頹喪著臉。

「收下吧!既然她執意,你就把錢收下。」平穩的聲音滑出周紹軼的喉際,不過他的視線卻流連于那抹縴細的背影上。

她那傲然、挑釁、不服輸的神情,與昨晚並無兩樣。

剎那的鋁覺,他覺得她那高傲的神情,竟與他有幾分神似。瞅著那株背影,周紹軼嘴角緩緩綻開了一抹笑。

半晌後,他平舒的眉略略上揚,心中作了一個重要決定。

直到華燈初上,盞盞霓虹點綴著夜空,凌斐斐才站起身,將桌面上的空杯、殘盤稍作整理,放回置物架上,一步步走下樓,步出咖啡館。初春的夜風吹來,帶著一絲寒意,乎添了些許寂寥。

初上的華燈、閃爍的霓虹,裝飾著夜里都市中不協調的浮華,難免讓人有股落寞的錯覺。

斐斐甩了甩頭,想拋開這不該有的感覺,因為她向來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不想讓那不屬于她所會衍生的心情,影響了她的心境。而且這一整天一來,除了下午點餐時,遇見了那個討厭的人外,一切過得算是平靜、愉悅且快樂。

三人的聚會,雖然幔幔跟姿姿都因有事而各自先後離去,但在她們的幫稅、勸說下,斐斐已決定短期之內不再打工,專心一意的將手邊寫了一半的武俠小說,好好寫完。

這對她而言,是個相當重大的決定,是個下了極大勇氣後,才能產生的決定。畢竟她與幔幔和姿姿不同,因為她們都各自有了好對象、經濟上的支柱,所以能完全地將心力投入創作的領域。但,她呢?除了日常生活的開銷外,她每個月還得按時寄上生活費回南部家里,以貼補半退休狀態的父親微薄的收入,家計上的不足。而這也正是為何之前她無法專心創作,而選擇一邊工作、一邊寫書的主因;更是昨夜在她獲知自己竟然被開除了,心情一下蕩入谷底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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