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軌紳士 第9頁

殷若恬驚慌的拉住他,「御部先生!」她急急的說︰「上車吧,你今晚想去哪里我都奉陪。」她拉著他欲往他的車子走去。

她怎麼也不能讓他發現她的秘密!

「去哪兒你都奉陪?」他眯著眼笑得邪氣。

明知道她態度的轉變一定有原因,但他不急著弄清楚,反正來日方長,當下暫且先接受她難得的順從。

「當然。」只要他願意離開這里,一切都好談。

「你知道嗎?」他看著她,利眸仿佛要看透她一般,伸出手抬起她弧度完美的下顎,「一個女人主動對男人這樣說,往往要付出很高的代價。」

「我既然敢開口,就有心理準備。」她一對上他在黑暗中更顯得精明的眸子,立刻撇開臉回避它。

上了御部更澄的車之後,殷若恬仍有些不放心的由後照鏡想知道後頭的狀況……對于她的話,御部真澄回以一抹難解的笑意,「是嗎?」像是想印證的說︰「如果我要的代價是……陪我一夜呢?」

有趣!他就是等著看她的表情。

殷若恬不安的坐直身子,深吸了口氣說︰「我想身為國際著名集團總裁的你,不會有這種愚行才是。」

「愚行?」他干笑一聲,踩下油門。「男人對女人有興趣是天經地義的事,難得自己有興趣的女人給我一個機會‘予取予求’,我怎能放棄呢?會放棄的人才是做了蠢事吧?」

殷若恬的心忽地忐忑不安起來。「別……開玩笑了。」

陪他一夜?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

他專捉她語病似的說︰「就因為不是開玩笑,所以要玩真的。」

「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老是喜歡找我麻煩?」她知道憑他的條件,就算沒有傲人的家世財富為後盾,他依然會是女人自動投懷送抱的對象。「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你沒道理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你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他笑了。「現在這種人人自我膨脹得厲害的社會,很少人這麼勇于承認自己的斤兩。」

「所以我知道你該放棄了。」她立即順著他的話道。

「就算真的如此,」他頓了一下,接著說︰「男人對于老得不到手的東西通常會特別有興趣。握在手中的東西,就算再珍貴也激不起太多的愛戀;而得不到的嘛,就算明知道東西平凡,也非得追求到手才罷休。」

「你……」這個男人只是在她身上找尋一種男人征服女人的優越感罷了。「你的心態叫人不敢恭維。」

名門世家的惡少性子,他還真是集于一身。殷若恬痛恨的想。

「那你可能得花時間適應了。」他話中有話的說。「免得屆時適應不良,苦的是自己。」

殷若恬自然懂得他是什麼意思,她壓抑著胸口翻涌的怒火,試著冷靜的面對他,「除了當你的女人之外,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放了我?」只要條件不過分,她全認了。

他們之間再繼續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怕的不只是他絕對有能力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同時也怕無法掌控自己的心。

她對他的排斥只是防止自己陷落的借口,她相信沒有女人會討厭他,她自然知道自己也沒能力幸免于難。

可她非常清楚像他這種天之驕子對女人是不可能用心的。這麼一想,她似乎在一瞬間想透了很多事。她一向是個凡事認真的女人,對于感情的態度也是如此。

御部真澄在她生命中所留下的一頁是如此令人無法忘懷。四年前的聖誕夜,她把自己交給一個幾乎陌生的男人,那段偶遇說是浪漫一夜也好,是她任性的代價也罷,事情過後她沒有忘懷過他,就算她身邊從來都不缺乏追求者。

對他的思念,在今天之前她一直都將它解釋為女孩子對于自己初體驗的對象本就比較難忘,從來不去探索更深一層的答案。

她的安于現狀其實根本是一種鴕鳥心態,因為知道喜歡上他這種男人的感情路絕對不好走,因此,她像先發制人似的全然拒絕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從小寄人籬下的狀況使得她活得小心謹慎,變得對只要有可能傷害到自己的任何事都會提早避免,這正是她不斷抗拒他的原因。

她不願因為對他動心,造成日後傷害自己的理由。

包何況,他若知道觀極的存在,他……又會如何?

當初她完全沒想到,一夜的歡愛竟然會讓她從一個不經世事的少女成為未婚媽媽。

當她知道自己懷孕時,她曾無助恐慌過,甚至有把孩子拿掉的打算,可是她終究還是決定生下他。

由于他的出生,也使得她的日子變得有目標而多彩多姿,路羽然就老愛說觀極是她的小情人。

是啊,兒子是她的全部,她沒有辦法忍受失去他的痛苦。

御部真澄不知道觀極的存在,知道了的話,有可能造成他的困擾。當初是她決定生下觀極,她沒道理造成他的困擾,或許他也有可能極力想爭取臂極。無論結果是哪一個,她都不想面對,尤其是後者。

因為他若真的和她手孩子的監護權,她相信以他誓在必得的性子,她是怎麼也爭不過他的。

為了避免困擾,她會努力的掩飾觀極存在的事實。就像方才,觀極八成听到她和御部真澄爭吵的聲音,才大聲的喚著媽咪。她該慶幸的是,他是隔著庭院的木門喊她,因此御部真澄沒能看到他,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畢竟觀極長得太像御部真澄,隨著他一年年的長大,他們父子真的愈來愈像,簡直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記得前些日子,路羽然還開玩笑的說︰「喂,你有沒有發覺,你的小情人長得好像日本的企業名人御部真澄?」隨即還怕她不知道御部真澄這個人似的補充道︰「就是那個長得很像金城武的御部集團總裁啊。」

由于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觀極的父親是誰,因此,路羽然這些好友並不知道御部真澄是觀極的爸爸。

由此可知,觀極長得和他有多像!如果讓他看到觀極,且又知道他是她的兒子,憑著他們神似的模樣,只怕不用她開口,他馬上就會懷疑觀極的身份了。

不!無論如何,她絕對要努力守住這個多年的秘密。觀極是她的,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搶走他,若讓她失去他……天!她連想都不敢想。

御部真澄咀嚼著殷若恬的話,喃喃的說︰「怎麼樣才肯放過你嗎……」

「你說過,女人對你而言充其量只是暖被的工具。像你們這種人,是不可能長時間喜歡一個女人。既然如此,你花太多時間去追逐一段對你而言可有可無的人生插曲,不覺得投資得不值得嗎?」

「也對。」他很想听听她接下來怎麼說。

「你對我感興趣,只不過是因為想折服我。」她冷淡的說。「如果我承認你已經折服我了,我們之間是否可以畫下休止符了?」

「你口中的折服只是欲和我劃清界限的說詞,那更顯示出你不為我所折服,何況你又怎會知道我對你的興趣只在折服你?也許……有更深一層的情愫也不一定。」

他看著她,僅僅是出口的話語就叫殷若恬臉紅心跳。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別開玩笑了。」她永遠弄不懂,在他玩世不恭的表情下,說的話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

她的模樣讓御部真澄的笑意更深。「我的確是開玩笑,而你卻當真了。」這個女人對他有著可能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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