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軌紳士 第11頁

臂極長得一點都不像若恬,那麼一定是像他父親了。若真的如此,想必他的父親是少見的美男子,而一個美男子對于許多女人而言,的確具有可怕的殺傷力。

「我……你怎麼會這麼說?」

「美男子對于女人的殺傷力可大嘍!」她頑皮的一笑,「我是女人,我知道。」否則她干啥為了楚倫「犧牲」那麼大?雖是開玩笑的想,不過,這應該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你想太多了。」她對于御部真澄的情感不全然建立在外貌,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動心,那種動心的感覺,也許在她自己知道之前就已經深烙在心中。

對于御部真澄的愛戀早在四年前就產生,她卻遲鈍的在四年後重逢才發現,只是她敏銳的潛意識早已桎梏了她的心,讓她對其他男子無法產生像對他同樣的情感、愛戀。

冥冥中,她好像就這麼注定為他情傷。

「你愛過那個男人,觀極的爸爸嗎?」路羽然真的有一種不問不快的好奇。

這時候,有人叩了叩和室的門,然後將門推開。服務生把她們點的食物送進來。

殷若恬一看到有人來,仿佛見到救星一般。「我去把觀極找回來吃飯。」

「真是……」目送她匆匆離去的背影,路羽然知道她八成又鴕鳥心態發作了。「逃得了一時,你以為逃得了一世啊?唉!」

☆☆☆

把和室門拉上,隔開自己和好友,殷若恬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松了口氣後,她到日本料理店的另一頭找兒子。

「觀極?觀極?」她喚著兒子的名字。

這家日本料理店有兩處養著魚蝦的水族箱,她左邊找不到,正打算回頭找另一邊時,听到兒子稚女敕的叫喚聲,「媽咪!」

殷若恬回過頭去,一瞬間,她的笑容僵住了。

老天,你這玩笑未免開得太惡質了!

御部真澄怎麼會正好出現在這兒?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觀極竟然在他懷里!

看到這一幕,殷若恬發現自己不但無法言語,甚至連往前邁開步伐的勇氣都沒有。

最後她只好硬著頭皮來到御部真澄面前。

「媽咪?」他頗富興味的打量著殷若恬蒼白的臉色。「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兒子了?」

這孩子約莫三、四歲,而四年前殷若恬應該在日本。

一思及此,他的眼楮帶著探索意味,半眯了起來。

殷若恬不想多談什麼,把兒子從他手中抱過來,她緊緊的把兒子擁在懷中,生怕有人搶走他似的。

這種始料未及的突發狀況令她失去平時的冷靜,她十分唐突的說︰「孩子……孩子是我的。」

她緊張的模樣、孩子的年齡、以及和他幾乎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臉,讓御部真澄無法不對眼前這孩子的身世感到好奇。

方才他會注意到這孩子,除了他一口流利的日文引起他的注意之外,也正因為他那張仿佛和他小時候相同的臉。

這孩子和自己太像了,不可思議的神似。最奇怪的是,他對眼前這小孩竟然產生一種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親切感,那種感覺仿佛來自骨肉相連一般。

他正笑自己怎麼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小孩子有這種奇妙的感受時,殷若恬出現了,而他抱在懷中愛不釋手的小男孩竟高興的叫她媽咪。

就他那聲媽咪,御部真澄忽然想起數天前他在殷若恬住處外,好像也听到有個小孩喚媽咪的聲音。

那聲音如今一想起來……還真像這孩子的聲音。

對了,那一晚殷若恬一听到那聲媽咪之後就變得很奇怪。

因為她怕他知道這小孩的存在?為什麼?

在她拒絕和他交往的時候,大可把已有小孩拿出來當擋箭牌,也強過有男朋友的說詞,當時她為什麼不說?甚至從她的行為,他可以感受到她刻意的對他隱瞞這孩子存在的事實。

為什麼怕他知道?除非……她把孩子的存在當成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是有關于他的,因此不想讓他知道。

「我知道他是你的孩子,我沒有懷疑過。」御部真澄的眼楮定在殷若恬臉上,不想遺漏任何可疑之處。「只是我對孩子的父親十分好奇。」

「那與你無關!」她像是急著想撇清關系似的,放下孩子護在身側,當他像是瘟疫一般。

「也許吧。」他氣定神閑的說,然後以好奇的語氣問︰「這孩子大概三、四歲吧?四年前你應該在日本。」「你……什麼意思?」

御部真澄一挑眉,促狹的一笑,逕自說下去,「這孩子日文講得相當好,更顯露出你對他另一半血緣的重視。」他直接的問︰「他父親是個日本人,是不是?」

「不!」她驚慌的低呼。

御部真澄笑了。「不?若恬……」他的手撫上她因為情緒緊繃而失去血色的嬌顏。

殷若恬像受到極大驚嚇一般往後退了數步,並差一點重心不穩的摔倒。若不是御部真澄及時扶住她,她已跌在地上。

「小心!」

殷若恬驚魂甫定,立即警覺到自己正被御部真澄扶在懷里。

「放……放開我!」

她使力欲推開他,可女人的力道有限,加上他並不想放開她,她的掙扎只是徒勞無功。

和他靠得太近,殷若恬發現自己沒法子控制的紅了臉,一顆心更狂跳得厲害。

御部真澄將她抱得更緊,臉已距她不到數寸,而且仍慢慢的靠近她,熱氣和著男性的陽剛氣息拂在她臉上。

「在公共場合……你……你想干什麼?」她困難的咽了下口水。

她知道以御部真澄不為人知的狂鷙性子,什麼事他會做不出來?在公共場合也不會例外。

她一面說話一面顫抖的模樣令御部真澄忍不住低笑,「你似乎很怕我?為什麼?」

相識至今,他應該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她沒有道理怕他啊!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會離我遠一點嗎?」她是怕他,但卻是源自于怕自己會無法自拔的愛上他。

在她發現愛上他的同時,就該當機立斷的不再和他有任何的牽扯。

他直接的話倒令他有些訝異,他以為她會硬撐著說她根本不怕。而既然她這麼直接,身為男人的他自然也不能表現得太忸怩,于是他說︰「不會。」

「為什麼?」

「你這句話已經問了不下數次,我相信我給的答案夠清楚完整。」

殷若恬既生氣又激動,「就只是為了滿足你的征服欲,滿足你對我的興趣?」

「這些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已經足夠構成他要一個女人的條件了。」他看著她眼中的怒意,補充道︰「現在又多加上一項……」他的視線落在觀極臉上。

臂極原本以好奇的眼光看他,發現他也看向自己,便不好意思的低垂下頭,玩著褲子上的吊帶。

知道御部真澄可能要說什麼,殷若恬忙把觀極拉緊,力道之大足以令觀極皺著濃眉,抬起臉來看母親。

「媽咪……好痛!」

殷若恬瞪著御部真澄,「孩子……孩子不是你的!」

對于她的話,他覺得好笑,「若恬,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說謊的時候,食指總會不自覺的磨著大拇指吧?」

她沉默的看著他。

「你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在宣誓什麼?」他現在幾乎可以很肯定的說,那孩子是他的,絕對是他的。

「我沒有。」她此刻有一種大勢已去的感覺。

御部真澄不容她逃避,「我想我們之間有許多事該談談。」他犀利若鷹的利眸鎖住她,「我住的飯店沒變,你知道到哪里可以找得到我。」

「我不會去找你的。」她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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