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不管了,現在最打緊的是——「我‘啵’了沒有?」
「有?你既香艷又火辣的抱著一個男人就‘啵’了下去。哇塞!好大一聲喲!」
沈哲敏臉紅得如同火焰一般,一頓足,哇哇大叫︰「別說了、別說了,丟死人了!」變成瘋女還不打緊,現在倒成為交際花了,形象、名節全毀一旦,酒對她而言,果然是不祥之物。
「怎麼可以不說呢?告訴你,原來你在喝醉的時候還是挺有眼光的,你誰不去親,就挑中那大帥哥下手。」戴宛渝向她擠眉弄眼,不懷好意的說︰「喂?是不是故意裝醉,好對人家上下其手啊?」
「宛渝!」沈哲敏又羞又惱,巴不得拿起針線縫起她那張大嘴巴。
「好!好!就你做得,我說不得。我倒忘了,這年頭講求版權所有。」
「戴宛渝!」沈哲敏氣得快冒煙了。她真是有眼無珠才會結識「這款」落井下石的損友。
「喂!你知道那大帥哥是誰,姓啥、名啥?」
現在那位帥哥已經成為戴宛渝拿來「虧」沈哲敏的利器,因此,一听到「大帥哥」三個字,沈哲敏就草木皆兵、提高警覺。
「他叫啥名字干我啥事?」她表現得相當漠然。
「跟你的關系可大了,他叫——」戴宛渝故意打住不說,存心想急死沉哲敏。
「叫啥呀?」
「他叫——早——見,真——澄。」
「啊?!」沈哲敏愣住了,「怎麼可能?!」那大俊男是早見真澄?!怎麼與她想像中那個又矮又胖的早見真澄不一樣?「你騙我!戴宛渝,你今天是存心來尋我開心的,是不是?」她有點生氣。
「我吃飽撐著?不信你問沈媽,昨天送你回來的人是不是早見真澄?昨晚早見真澄的表現真是酷呆了,我想他大概看過你的相片吧!昨天他還叫得出你的名字耶!還有啊!有三個不知死活的輕浮男子想找你麻煩,他那神情……唉!該怎麼形容呢?一副‘她是我的女人’的霸氣和酷樣,真教人著迷,他還對那三個無賴說,你是他未婚妻耶?」真是羨慕死她了,原以為被逼「和倭」是一件很淒慘的事哩,哪知……
有早見真澄那麼帥又氣派的男人為未婚夫,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
「你好像對他印象挺好的?」
「是很好啊!不過呢,我這個人是很有‘道德’的,所謂,朋友‘夫’,不可欺。」戴宛渝一笑,「他真是一個條件很高的人哦!昨天你自己也親眼目睹了,不是嗎?」
「外在條件高,又不見得人品也好。」沈哲敏吹毛求疵的說著,「像董少華不也是個例子?現在的男人啊!只要外表像樣些就有女人願意倒貼,更何況是多金又體面的男人。」沈哲敏一副洞悉人性丑陋的說。
「喂,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一個董少華就認定全世界的帥哥全是花心大蘿卜啦?」
「半斤八兩吧!」
「反正啊,無論早見真澄長相如何,這輩子你恐怕是嫁他嫁定嘍!現在你嫌他長得‘帥’還不照樣得上花轎?」
「不談他行不行啊?」沈哲敏現在最怕這四個字——早見真澄。「我老爸老媽三不五時就提提他,現在若連你也湊一腳,我可真要吃不消了。」
「好,不提他、不提他。」頓了半晌,戴宛渝忽然想到一件事,「呃……他有沒有說啥時候要再到你家?」
又是……「‘他’?誰是‘他’?」沈哲敏明知故問。一翻白眼,忿忿地說︰「怎麼所有人都中了「早見真澄毒」啦!」
可恨的人類,有朝一日一定要把這個人的名字從她的生活中剔除。
早見真澄,你等著接招吧!
第四章
加長型的凱迪拉克?家門口怎麼會出現這種電影情節中常出現用來顯示富豪之家氣派的轎車?莫非家中來了貴客不成?是誰那麼大的派頭?
那部車正巧停在家中那部飛雅特小型房車前,兩部車一相較,真有蓬戶豪門之別。
掏出鑰匙,打開紅色的木門,逛了小庭院後,這才發現門口有兩雙陌生的鞋子,一男一女。
沈哲敏在取第二支鑰匙開門之前,刻意看了那雙擦得雪亮的黑色皮鞋一眼。
哇!巨人呀!哪個男人穿這麼大的鞋?老爸的鞋子擺在他旁邊變得「嬌小可愛」。
鑰匙插入洞孔,一旋動,門應聲而開,里頭的四雙眼楮同時向她身上招呼。沈哲敏看到其中一人時,又忙把臉垂下,眼神避得有些狼狽。
「哲敏,回來啦?進來呀!怎麼站在門口?」古秀雯覺得女兒今天的「ㄣ??」模樣和往常不大一樣。
「呃……」她一言不發的關上了門,這才緩緩的轉過身。
酡紅的雙頰、低垂的眼臉……楚楚可憐的模樣很得于嵐煙的歡心。她心想,真是個乖巧溫柔的好女孩。
「這位是早見夫人,也就是早見真澄的母親;至于這位,即是早見真澄。」沈英風覺得女兒今天的表現,出乎意料之外的令他滿意。原以為今天的場面定是大眼瞪小眼、火爆場面的情形呢!「這是小女哲敏。」
「好漂亮的女孩兒,像瓷女圭女圭一般。」于嵐煙真心的贊美著,拉著沈哲敏在身邊坐下。
由于于嵐煙身旁就是早見真澄,她讓沈哲敏坐在她旁邊,叫沈哲敏有些尷尬,可是又不好意思拒絕。
沈哲敏,你到底是怎麼了?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為什麼一遇到早見真澄就老是「抬不起頭來」?活似個「媳婦仔」一般,真是有辱你平時的悍風。
她想說些什麼,可是就是說不出口!
天啊,難道她這輩子就因為一看到早見真澄就莫名其妙的緊張,連與自己有切身關系的婚姻大事就這麼不聞不問了嗎?
唔……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于嵐煙看看沈哲敏又看看兒子,打從心底的笑了出來。真是相配極了?一對才子佳人!
呃……怎麼兩人坐得如此近還不說話呢?于嵐煙納悶。可能是年輕人臉皮薄,有我們這幾個老人在場,不好意思攀談吧?這可要靠她這位過來人來制造機會嘍!
「對了,方才沈先生說家里頭養了一些國蘭,不知道可否參觀一下呢?」
「呃……當然!」沈英風站了起來,「國蘭養在溫室,早見夫人,這邊請。」
待三位「老人」離了座之後,早見真澄並沒有跟著站起來,他有些話的確想單獨和沈哲敏談,母親倒是為他制造了一個好機會。
客廳中只剩早見真澄和沈哲敏,就見她很快的坐到另一個距離早見真澄較遠的位置。太靠近他,令她連思考事情都有障礙。
很傷人的舉動。早見真澄心中有些不舒服,沈哲敏好像不怎麼喜歡他,這令一向受慣了女人青睞的他有些自尊心受創。
沒關系!也許她想表現出與眾不同。
「沈小姐,可否冒昧的請教一個問題?」
咦?她為什麼老是拿側臉與他相對?她正面見不得人嗎?更奇怪是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神。早見真澄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和盲人說話。
「你問啊!」
「可否請你說話時眼楮看著我?」他實在不習慣她說話的方式。「我習慣說話時看著對方的‘正面’。」
這該死的男人規矩真多。沈哲敏勉強把臉調整到他要的角度,視線仍不知要落在何處。沒辦法,一觸及他的臉,心跳頻率及臉上的灼熱感會令她更不知所措。
為什麼她的一些反應老是與眾不同?天生的酒精亢進也就算了,還得了個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怪病——「早見真澄羞怯癥」。天啊!在他面前,她緊張得像個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