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新娘 第12頁

「你似乎有些怕我?」早見真澄有趣的看著她,桃腮灼灼的她自有一股柔媚和扣人心弦的氣息。

「我怕你?」心中一股怒氣使她總算有勇氣迎上他的視線。沈哲敏刻意的忽略那震耳的心跳聲及臉上的灼熱感,紅著一張臉,眼中閃著兩把怒火,「我才不怕你,我為什麼要怕你?你有什麼條件好值得我怕的?」

好倔一個女子,卓見真澄臉上浮起一抹笑容,那微笑常使女子失神,兩道微微上揚的濃眉往上挑,這時候的他有點玩世不恭的味道,這副浪蕩子的模樣更令沈哲敏不舒服。

「你……你笑什麼?」該死,連講話都結巴,沈哲敏氣惱著。

「沒什麼。」他的視線一直沒離開沈哲敏的臉上,「建議你,女孩子溫婉一些會比較好,漂亮的女孩子有個倔脾氣就好像美麗的寶石蒙了塵。」

哦!原來這個日本男人怕「有個性」一點的女子,難道這會令他的大男人行徑無法暢所欲達?太好了,今天就氣死你這只沙豬。

「軒昂的男人一旦自以為是,就如同在雪白的衣服上沾上了一點墨漬。你說,可不可惜呢?」哇?太好了,現在「心理狀況」似乎正常了一些,臉上雖然還有一些灼熱,但是腦袋的運轉比方才正常多了,不再「秀逗」得令自己想撞牆。

「看來以後我們的日子將會充滿挑戰性。」早見真澄似乎不排斥這種充滿火藥味的日子,反正他這個人有的是本事接受任何「挑戰」。

他的「我們的日子」五個字听在沈哲敏的耳中,有著一股奇妙的感覺。不過她強迫自己不去沉迷于那種感覺中,也不想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那種感覺,她必須在現在告訴早見真澄,她對這次聯姻的感受。

「我們沒有‘以後的日子’。」沈哲敏嚴肅的說,心情似乎有些沉。「對于我曾祖父允諾的婚事,我個人相當不以為然。」

「哦?」早見真澄一挑眉。這幾乎是早料到的事,他並不訝異,只是有些遺憾。

「你似乎並不訝異?」

「只要是正常人都會對自己的終身大事受控于他人不滿,沒啥好訝異的。」他提醒她,「對于這件事不以為然的人不是只有你,還有我。」

早見真澄的「坦白」,令沈哲敏心中頗不好受,她受傷的眼神一閃而過,以為沒被發覺,卻怎知她的一舉一動都已盡落早見真澄的眼中?

胸口好疼,怎會這樣?沈哲敏想。他只是誠實的說出與她相同的感受,為什麼她會如此難受?

「既然大家有共識,那麼……這場鬧劇就到此為止吧!」

「無論我祖父為我編的是一場多麼荒謬絕倫的鬧劇,我都會堅持把它演到底。」

「你的意思是……」

「我會完成祖父的遺言。」他堅定的說,「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讓你成為我的新娘。」

「可是我不願意!娶一個不愛你的女子,你終身的幸福等于是斷送了。」沈哲敏哇哇叫。這個恐怖的日本男人果然是惟遺命是從。

「只要能完成遺言,我的幸福是次要的。」他冷冷一笑,「反正不幸福的人又不止我一個。」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暗示她嫁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嗎?沈哲敏在心中打著寒顫。不!這樣的婚姻多可怕。

「我不要嫁給你。」

「很遺憾的——我不能不娶你。」早見真澄仍是神情從容的微笑著,好整以暇的看著氣得快冒煙的沈哲敏。「依照我祖父的遺言,他希望他第一年的忌日,我能帶著新婚妻子到他墳前上炷香。」

「不!」開啥完笑。十八歲的新娘,打死也別想要她披婚紗,「我才十七歲多一點點,你不會要娶一個女圭女圭新娘吧?」

「有什麼不可以?」早見真澄擺出一副沒理由拒絕的模樣。

「我說過我不要嫁。」她生氣的站了起來,此時的她怒意已全然取代了初時見早見真澄時的「羞意」。她大咧咧的走到他面前,一副凶神惡煞樣,把臉湊近他,一個字一個字的由齒縫迸出︰「日本男人!版訴你——我、不、要、嫁!懂不懂?」

以不變應萬變的笑容,早見真澄仍優雅的揚著笑,「台灣女孩,告訴你——我一定會完成我祖父的遺言的。」

沈哲敏齜牙咧嘴的握緊了拳頭,憤恨的丟下一句︰「你真是‘番’,講不‘還車’。」她用閩南語罵他,料想他一個日本人大概听不懂而不知反駁。

「番婆就是番婆,‘袂凍參雄’。」早見真澄在沈哲敏走回座位時忽然冒出這句話,害得她打了個踉蹌差些跌倒,她杏眼圓瞪,一臉不信。

這日本男人除了講得一日流利的國語,居然還會講閩南語?!

「你——」沈哲敏在「屢戰屢敗」的情況下,一頓足上了樓,「砰」一聲甩上了門。

早見真澄搖頭苦笑,原以為是個文靜的大家閨秀,沒想到是個刁蠻千金。唔……其實娶個刁蠻娃增添一些生活情趣是比成天面對著死氣沉沉的「龜」秀有趣多了。

他想著,要如何把這刁蠻娃給拐進禮堂?照目前這種情形,只怕把她五花大綁的給綁進禮堂,她都會想盡辦法在說「我願意」之前逃掉。

所以,對她絕不可以來硬的,得想個法子教她自願上禮堂、滿心歡喜的做他的新娘。

這法子雖然不好想,可是……方法總是人想出來的,以他聰明的腦袋——沈哲敏啊沈哲敏,你就準備接招吧!

☆☆☆

星期六是戴宛渝和男友約會的日子,通常在這一天沈哲敏都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法子,誰教戴大姑娘哪所學校的男生不交,偏偏看上了中部學校的男生,這是怪不得她,人家可是青梅竹馬的情人,只有在星期六她那男友才有空搭車北上和她約會。

人家小倆口打得火熱,沈哲敏很識相的不當「飛利浦」,于是下課鐘一響,和戴宛渝打了聲招呼,沈哲敏提起背包往外走。

今天又收到了董少華的一束花,他還真的對她發動攻勢了,真是傷腦筋。不過,對于一個花心大少她可沒啥興趣,唉!男人都是一個樣,外表略有「姿色」就自命不凡,成天在女人堆里風流,想起來還真惡心!

早見真澄大概也是如此吧?不!以他那種略勝董少華一籌的俊男,一定比他花得更厲害、更徹底。

一思及此,沈哲敏忽然感覺一陣不悅。他在女人堆里想必是春風得意吧?她悶悶的心想,胸口一陣沉悶。

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再想有關他的事。這幾天也不知怎麼了,只要一閉上眼楮,早見真澄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立即浮現腦海中,怎麼甩都甩不掉,「真是陰魂不散!」她低咒著。

「陰魂不散?是指我嗎?」董少華不知何時已走過來,他突來的聲音嚇了沈哲敏一跳。

「董……學長?」沈哲敏失態的紅了臉。

「你說的‘陰魂不散’不會是指我吧?」董少華一笑。

半斤八兩,沈哲敏諷刺的想,表面上仍是保持禮貌的說︰「當然不是。學長,謝謝你送的花。」

「你喜歡就好。」送了一陣子的花了,今天他是來要「回報」的,「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

送花果真是有目的的,可是她這個收花人可沒有義務替他完成目的,反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今天不大方便耶!」沈哲敏溫柔一笑,「真不巧,每一次你約我都正巧我有事。」

又有事?巧得有些假吧?董少華心中可不悅了。這個女孩也未免臭架子擺得大大了,憑他「董少華」三個字,哪一回邀女孩邀不成?就連校花都賞臉,就你一個黃毛丫頭還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人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今天無論如何一定非得邀到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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