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別跑 第2頁

「一起睡就會有孩子了嗎?」心翠終于忍不住的低吼,她家小姐也未免把事情想得太單純了吧!

「我當然知道不是一起睡就會有孩子啊!只是……」說不出口嘛!

「小姐,你連說都說不出口了,還想打這等算盤,會不會太天真了些?」心翠很是努力的潑著冷水,企圖讓她收回這荒謬至極的主意。

「說不出口沒關系,只要做得到就行了。」完全沒有被她的冷水給澆熄心中的意念,靳雙雪登時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可是……」

「別再可是了!反正你已經知道了我的盤算,就算是共犯了,所以你得幫我。」不想再和她羅唆下去,她索性直言道。

「啊!」心翠傻眼的瞪著她,話有這麼說的嗎?

「你不做嗎?也行,等會兒我就去同大哥說,是你建議我這麼做的,到時候你和東陽就……」

這是個威脅,絕對是,也的確是。

可,偏偏現下的情況真應了那句古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心翠心中雖然哀嘆自己上了賊船,可問題是上都上了,也來不及下了,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待在船上了。

「小姐,那要怎麼做?」

「等一下你就把這賀禮送到東方家去。」靳雙雪隨手拿出一大疊的銀票遞給她。

「這麼多的銀票當賀禮,那傲氣十足的東方敬亭怎麼可能會收?」心翠不以為然的努了努嘴說道。

「就是知道他不會收,所以你就要推說你自己是下人,所以求他不能不收,然後……」她雙眸燦亮的開始叨叨訴說著自己的計畫。

只見她愈說愈高興,可是心翠的一張臉可是愈皺愈緊,但這年頭,主子是天呵!

能不做嗎?當然不行,否則要是主子真的把威脅付諸實行,那她和她的夫婿豈不是要流落街頭嗎?

哇,那麼可怕的事情絕對不能成真,所以她也只能拚了吧!

「娘,這是什麼?」坐在低矮的房舍中,捧著還殘留有修補痕跡的茶杯,東方敬亭審視著眼前的這一疊銀票,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這……這是……」李四娘一臉的猶豫,不知道該下該說。

她這個兒子啊,向來傲然,要是知道這一大疊銀票是靳家大小姐送來的賀禮,只怕會氣得七竅生煙。

可是能不說嗎?那麼大的一筆銀兩,別說兒子向來精明,就是稍稍駑鈍之人,也該知道他們家不可能突然擁有這麼多的銀兩。

本來他們東方家也是個殷實的小康戶,生活用度若節儉些,倒也是過得去。

可三年前,孩子的爹病了,耗光了家中所有的積銀,害得原本勤于書卷,準備應試的敬亭都得去錢莊工作,才能勉強支持家計。

但即使是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可孩子的爹還是撒手人寰。

這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道理她懂得,她不是想瞞著兒子收下這筆錢,只是推卻不了,也不知道怎麼向他開口說明。

唉!不過那靳家的大小姐對敬亭倒也真有心,若非這門戶著實相差太遠,她倒還真是樂觀其成呢。

「娘……」東方敬亭向來孝順,但對娘親的支吾其詞忍不住沉下了臉色。

這城里能隨便出手就這一大把銀票的人並不多,他只要稍稍轉念一想,就已猜出這些銀票的主人是誰。

一股子的煩躁驀然而生,他瞪著銀票的眼神倏地射出了怒氣。

察覺兒子的不耐與怒意,李四娘深吸了口氣,索性直言道︰「這銀票是靳家丫鬟送來的,說是她家主子要給你當賀禮的。」

「哼,果然是財大氣粗呵!有人賀禮一出手就是萬兩銀子的嗎?」他眯起了眼,甚至不用數上一數,就能精準的臆測出那疊銀票的數目。「娘,你不該收的。」

「我推了,可是那心翠姑娘說了,這是她家主子的意思,她可不敢違逆,所以她錢一送到,就忙不迭的走了。」

啪!東方敬亭一掌重重的拍上了桌案,一股熊熊怒火筆直的往上竄燒。

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拿這疊銀票來是想施舍他嗎?

還是她以為他瞧著了這疊銀票,就會忙不迭的像只搖尾乞憐的小狽一樣,趕緊巴過去舌忝她的腳指頭,巴望著能得到更多的好處嗎?

哼!

「兒子啊,那靳姑娘怕也只是一片好心,你別……」望著他鐵青的臉色,李四娘忍不住的勸道。

「好心,我看是存心的污辱吧!」

想讓他後悔推了靳家的親事,讓他後悔沒把握時機為自己許下能榮華富貴、尊寵一生的婚約。

「娘,你不必再說了,這檔子事我會處理。」倏忽問,他臉上的怒容褪去,甚至還漾起了一抹幽忽的笑容。

慘了,這次兒子氣得可不輕啊!那靳家小姐只怕……

她的尋思未落,東方敬亭已經仰首飲盡了杯中的茶水,然後抓起桌上的銀票,像陣風似的旋了出去。

她這個兒子啊,什麼都好,就是傲氣太重,容不得一絲絲的輕慢,更容不得一點點的閑言閑語。

這般旋了出去,只怕是要去找靳家小姐退還銀票吧!

唉,希望那孩子的倔性子可千萬別惹出什麼事兒才好啊!

暮色將近,天色昏暗,一顆暗紅色的圓盤高高的掛在天際。

「我要見你們家小姐。」東方敬亭站得直挺挺的,傲然而立。

即便是一襲布衣,但他卻驕傲的宛若王公貴族,大刺剌的朝著門房宣布著自己來此的目的。

「呿,我家小姐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嗎?」門房天天守著靳家大門,什麼富貴人兒沒瞧見過,一見眼前這個一身布衣的窮酸,登時眉眼全往頭頂上長去,一點兒也不想搭理。

「難不成你家小姐是天仙、是皇後,所以凡夫俗子見不著?」東方敬亭低諷的說道。

他這一生最恨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小人,真個是什麼人養什麼狗兒,瞧這看門的都是這般眼高于頂了,他的主子又能好到哪兒去呢?

縱是幾次瞧著那個靳雙雪好像還挺知書達禮、我見猶憐的模樣,但這樣的涵養只怕也是裝出來的吧!

「當然見不著!咱家小姐可是後妃命格,只怕不久將來就會被皇上給欽點入宮去了,讓你說見就見,那成啥體統。」

「你不幫我通報?」他眯著眼確認道。

「不報就不報,除非你有……」門房的食指和拇指搓了搓,暗示的意味著實明顯。

向來心高氣傲的東方敬亭哪里忍受得了他狗眼看人低的姿態,怒眼兒一眯,衣擺兒一掀,就要兜個圈走人。

不見就不見,他也希罕不到哪兒去,大不了那銀票撕了就是,他不兌銀,那個靳雙雪也就不能說他拿了她的錢。

「東方少爺請等一等!」

就在他正準備大步邁開腳步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記女聲,氣喘吁吁的奔了出來。

著實不想回頭,畢竟方才那種被污辱的感覺還縈繞心頭,眸中的怒意更是狂炙未消。

「東方少爺,丫鬟心翠替阿忠向您賠不是了,我家小姐說了,阿忠狗仗人勢,即日起靳府免了他的職,難不成東方爺兒的氣還難消嗎?」

「心……心翠……你說啥?」一旁的阿忠听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掉了工作,瞠目結舌、結結巴巴的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姐說了,東方少爺是她的貴客,你得罪了他,現下只要他一句話,要你留便留,要你走你便走,你自個兒看著辦吧!」

這可奇了,听那丫鬟的語氣,這靳雙雪倒是算準了他會來,她葫蘆里到底賣著啥藥?

東方敬亭兀自心中狐疑之際,那方才還趾高氣揚的阿忠卻驀地撲至了他的腳邊,哀哀求饒地說道︰「東方少爺,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這位貴客,您大人大量原諒我吧!求求你,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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