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別跑 第3頁

不耐的翻起了白眼,他本欲一腳踢開那個態度轉變恁大的阿忠,可轉念一想還是作罷。

就去瞧瞧那女人到底想做啥?明兒個他就要迎親了,可沒那麼多的時間同靳府的人瞎扯。

「罷了!」他一松口,便邁著步子走進富麗堂皇的靳府。

望著他的背影,心翠和阿忠同時重重的吐了口氣。

阿忠是欣喜自己保住了工作,心翠則是因為達成計畫的第一步而松了口氣兒。

唉!小姐啊小姐,我真會被你的任性給害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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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暗暗的天色之中,跟著領路的心翠,東方敬亭的一雙眼筆直的投向前方,一點兒也不被眼前的富麗堂皇給吸引住心神。

那些個雕梁畫棟、金碧輝煌,若是尋常人來瞧只怕宛若姥姥入城般,啥事都新鮮。

只是他不是尋常人,自從他棄筆從商,他便肯定依憑著自己的能力,終有一天他亦會坐擁大宅美院,所以他一點兒也不羨慕。

「東方少爺,我家小姐在前頭那兒的亭子等著您呢!您快些去吧,我這就去備些酒菜,好接待您這位貴客。」

將東方敬亭領至醉心亭,心翠便朝他福了一福,然後細細的稟告道。

東方敬亭微微頷首,依言前行,不過數步的距離,便已見到一縴縴身影獨自佇立暮色之中。

一頭飛瀑般的長發披散,宛若想要魅惑人心般的在輕送的微風中飛舞著。

一襲輕紗將她的身形妝點得嬌弱撩人,頗有我見猶憐之姿。

眼前這一切著實可稱為一幅美景,尋常男人都會心動,可東方敬亭卻是眼波兒都不閃爍一下,筆直的邁上前去。

「靳姑娘……」那聲調不卑不亢,對著背對他的靳雙雪說道︰「所謂無功不受祿,這銀票在下收不得,還請靳姑娘收回。」

先是無聲無息的靜默,然後靳雙雪緩緩的轉過了身子,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直勾勾的瞧著他,沒有一絲姑娘家該有的羞怯。

「東方公子,那只不過是我的一點點心意,你真不能收嗎?」她輕咬著薄唇,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絲被拒絕的難堪。

「不能收。」望著她那模樣,東方敬亭向來波瀾不興的心房竟微微的一揪,那莫名的不舒服也讓他的劍眉往中間攏去。

可即便是這樣,退還銀票的決心還是不會更改。

如果她以為那疊銀票可買來他的回心轉意,那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他不語的掏出銀票遞了出去。

本以為靳雙雪會努力的說服他,可誰知她只是睨了那銀票一眼,便伸手接過。

一等銀票離手,他二話不說的轉身。

「東方公子請留步。」靳雙雪的聲音輕輕軟軟的,仿佛能夠酥入心胸似的。

「靳姑娘還有事?」

「東方公子,我傾心于你是眾所皆知之事,你不接受我不怪你,因為感情這事本就是姻緣前定,想來是你我無緣。」

她這一番話讓東方敬亭的眉頭皺得更緊,這靳雙雪怎麼說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更該知書達禮,怎麼這般不知羞的說出這番輕佻的話來呢?

濃濃的劍眉揚起,一股子的不悅倏忽竄升。

仿佛知道他的不耐似的,靳雙雪趕緊說道︰「事到如今,公子已要成親,我亦不想再奢求,只是希望東方公子能瞧在雙雪一片痴心的份上,與我共飲幾杯水酒,算是紀念雙雪的一片情深行嗎?」

她靈動的水眸一閃而逝的算計沒有入了他的眼,倒是那哀切的軟聲軟調卻在他心里漾起了一波波的水漣。

「這……」他沉吟著。

他並不是不盡情理的人,人家姑娘家軟下了腰身這般祈求,也只是要求共飲一杯,他真的沒道理不答應。

雖然他不懂她執著的到底是什麼,又為何會看上他這個現下一無所有的窮人,但共飲一杯水酒倒也無妨。

「好吧!」在靳雙雪的屏息中,東方敬亭終于頷首。

她溫柔的臉龐倏忽閃過一絲詭計得逞的狡笑。

呵,魚兒上鉤了!

第二章

皺著眉頭,望著眼前那幾乎像是變出來的,更像是早就有所預謀的一桌子菜,東方敬亭忍不住的蹙眉。

如果說靳雙雪不是早知道他會來,那麼這靳府下人的動作也未免太快。

他不過才堪堪點頭留下來與她共飲一杯,她拍了拍手,然後下一瞬間,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酒佳肴就由方才替他領路的那個丫鬟給送上了桌。

望著那一桌子憑空出現的酒菜,他唯一的結論就是——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她料準了他會因為那疊銀票而找上門來,也料準了他會答應她留下來,那種被人掌握在手心里的感覺很不好。

可為什麼呢?他忍不住這麼自問。

他雖然向來傲氣十足,可還不至于自戀到認為自己有值得靳雙雪這般大費周章的地方,可她偏生這麼做了。

他不解,抬起一雙銳眸緊緊的凝著她那白皙誘人的臉龐,心中暗自臆測著她的用意。

「東方公子,我敬你一杯。」對于他窺伺的目光,靳雙雪既不閃也不避,只是笑意盈盈的端起了精致的瓷杯,朝著他點頭致意。

東方敬亭舉杯仰首一飲而盡,讀書人一貫的優雅氣息因著這個舉動透著男人的豪邁。

「靳小姐……」待那辛辣的酒液一路灼燒到他的胃里,打自方才便沉默的深思一切的他終于開口。

「就在今晚,喊我一聲雙雪,行嗎?」她拒絕姑娘小姐那樣生硬的稱呼。

因為相較于自己等會兒要對他做的事情,這樣的稱呼生硬得可笑,更何況她真的很想听听他用那低沉的聲音喊出她的名字。

對他的感情就像是一種魔魅,一旦上了癮,就很難戒去,甚至只要這般瞧著他、听著他的聲音,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滿足。

只不過呵,她清楚知道這樣的滿足不該是屬于她的,今夜的共飲只不過是她使計偷來、借來的。

可那又如何,從痴愛上他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不會怨、不會悔了。

哪怕在可預見的將來,他一定會恨她入骨,可只要知道自己存在于他的心里,盡避只是一丁點的恨意,她都甘之如飴。

「你我本是陌路,喊小姐的閨名似不適當。」冷著臉,並沒有被她的熱情給沖昏了腦袋,東方敬亭謹守禮教的說道。

「那也不需要這麼嚴肅吧!」只差沒翻起了白眼,她當著他的面咕咕噥噥道。

面對這樣隨性恣意的靳雙雪,他忍不住搖頭,露出了不贊同的神情。

怎麼,她是不曾讀過女誡嗎?貿然邀他這個男人共飲已是犯了姑娘家的大忌,怎麼還……

清楚的看見了東方敬亭眼中那抹不贊同與輕蔑,生怕所有的計畫功虧一簣,靳雙雪只好不再堅持,投降般的說道︰「好吧、好吧,靳小姐就靳小姐吧!東方公子有話請講。」

「我想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有預謀的?」

要他直講,他還真的直講,這回倒換成她傻眼,但不一會她卻又笑了開來。

呵,這男人果真是有趣得緊啊,瞧他那一板一眼的模樣,一點迂回都不懂,想來要不是家中突遭變故,只怕會一路讀書,考取寶名,做個死板板的讀書人呢!

他這種人從商,能行嗎?她知道他最近是在風記錢莊中學做掌櫃的,可沒有狡詐心思的他,能夠適應這種充滿豺狼虎豹的商場嗎?

「公子怎會這麼以為?」巧笑倩兮,她把玩著手中精致的琉璃杯,反問道。

「小姐的行為舉止,還有那氣定神閑的態度,讓我不得不這麼認為。」話聲才落,他又仰首將杯中又注滿的瓊漿玉液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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