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別跑 第4頁

不知怎地,望著她的笑容,東方敬亭總覺得心中蕩漾著一股煩躁,他不由自主的想藉著那香醇辛辣的酒液,平撫這異樣情緒。

「如果我說是呢?」靳雙雪聰明的不予以正面答覆,以問制問。

「如果是的話,那麼我該離開了。」他冷肅的臉龐瞧不見一絲方才曇花一現的善意,一雙炯眸只是冷淡的瞧著她。

「那如果我說不是呢?」她又問。

「我一樣得離開了,方才我許諾的是喝一杯,現在幾杯酒都已下肚,承諾既然已經兌現,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

莫名其妙的,他的心頭逐漸因為她的笑靨而浮現了一絲的不安,仿佛即將發生什麼他所不能掌握的事。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更覺得她那緊凝著他的燦亮眸光仿佛在算計些什麼似的,讓人好生不安。

想起明早的親事,再想到等在家中的娘親,他當下放下酒杯準備起身。

「何必這麼急著走?」不由自主的,留人的話就這麼沖口而出,他肯給她的僅是這少少共飲幾杯酒的時間,靳雙雪怎舍得。

包何況,他人一走,不就沒戲唱了,所以她一定得留下他。

一雙柔荑就這麼罩上了他的手背,企圖阻止他想離開的想法。

可東方敬亭不理,濃眉皺得死緊,大手一揮,絲毫無沒半點憐香惜玉的打算揮去她的手。

就在他的手揮上她的同時,原有的力道驟然消減,一股暈眩硬生生的襲來。

倏地伸手按住額際,他甩了甩頭,企圖甩去那種暈眩感,但卻沒有絲毫的效用,反而讓他的身子也跟著搖晃起來。

「你怎麼了?」望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靳雙雪心知是那三杯醉發生了功效,但她卻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的頭好暈。」終于忍不住暈眩重重坐回了椅子上,他的視線竟開始蒙朧了起來。

「你是不是頭很暈?」她揚高了音調,但眸中那抹再也無法隱藏的狡黠卻落入了東方敬亭的眼簾。

他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怒瞪著她喝問道︰「你在酒里動了手腳?」

他不斷的深呼吸著,努力與那陣陣襲來的昏眩感抗衡,可卻是徒勞無功。

「我沒在酒里動手腳,只不過你方才喝的是三杯醉,只要喝三杯就醉的燒刀子。」她輕描淡寫的道,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不過卻換來他的勃然大怒。

「你……」怒氣飛快的上揚,厚實的一掌重重地擊上了桌面,震得擺置其上的杯盤全都跳了起來。

被他猙獰的臉色給嚇了一跳,向來天地不怕的靳雙雪也忍不住的瑟縮。

她向來是個意志堅定的姑娘,從來不曾後悔自己做過的事,可現在望著他的怒顏,她卻多少有些後悔。

可是頭都剃了一半,焉能不再剃下去,再說這可是她唯一的機會呢!

她敢肯定的說,在未來的四、五十年內,像他這樣驕傲的男人,必定對她恨之入骨。

「你先別生氣,你愈生氣,那酒氣在你的周身運行得愈快,你會愈難受的。」靳雙雪試圖軟言勸道。

「你……」東方敬亭的眼眸射出殺人的厲光,就在她以為他會跳起來掐死她,甚至已經做好逃命的準備之際,他原本僵著的身子卻突然軟倒,整個人趴上了桌面,一動也不動。

「呼!」見他那醉癱了的模樣,她忍不住拍了拍胸口,然後小心翼翼的趨前確定他處于不省人事的狀態,這才安了心。

苞著她快速的招來一直躲在一旁的心翠,兩個人七手八腳的將他拖進房內。

「小姐,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望著那個被安置在榻上,雙手被絲繩給系在床頭上的俊逸男人,心翠憂煩的輕問。

「再確定不過了。」她並沒給自己留上一絲絲的後路,那一雙白皙的小手已經開始卸去東方敬亭的外衣。

「可是他都醉成這樣了,小姐還有把握能夠做……」一個醉癱了的男人真能做那檔子事嗎?

她十分懷疑。

「你知不知道三杯醉雖然三杯就醉,可其醉法與尋常的酒不同?」頭也不回的,靳雙雪開口替心翠解惑。

「怎麼說?」這點她倒是不知,因為三杯醉是小姐交給她,要她放在杯里,可不是她去找來的。

「這酒造成昏眩沉睡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接下來他便會清醒。」

「一炷香?!」那怎夠辦那檔子事呢?

她忍不住低頭掃了眼躺在榻上的東方敬亭,嗯,他應該不至于這麼沒用吧!

見心翠的臉上明顯露出了疑惑,她又繼續說道︰「雖然意識清醒,但是渾身虛軟。」

「那還是不能辦這檔子事啊!」小姐干啥搞得這麼麻煩啊!要是她要做這種驚世駭俗的事,媚藥一丟不就得了?

「我要他清楚的記得我和他之間的每一刻,用媚藥的話,事後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下她終于知道主子在打什麼算盤,可問題是,在意識清楚的情況被女人……嗯……用強的……

天啊,那可是所有男人都會視為奇恥大辱的事耶!

「小姐,東方少爺會恨死你的。」初時的震撼過去,她仍不放棄勸阻主子。

「不能愛,就恨吧!」靳雙雪的臉上帶著一絲的苦澀和自嘲。

心翠看了難受,索性悄然的退出門外。

只怕真是愛深了、愛極了,才會想出這種不得已的下下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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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燭光映照著雪白的肌膚,對映著抹胸的艷紅,形成一抹妖冶的景象。

靳雙雪就這麼幾近果身的坐在榻旁,看著東方敬亭濃濃的劍眉、挺直的鼻梁和薄抿的唇,那宛若刀雕斧鑿的臉龐呵!

忍不住的探手,白皙的縴指在他的臉龐上細細的撫觸,仿佛像是要將那張臉一點一滴的鐫刻在心底似的。

忽爾,東方敬亭原本緊閉的眸睜開了,四道眸光交纏。

她深吸了口氣,安撫著自個兒狂跳的心房,然後起身,在他的瞪視中微微俯子。

就在四片薄唇正要相接之際,他突地別過頭去,怒聲斥問︰「你想要干麼?」

「要你。」她對自己的意圖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地說道。

「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嗎?」他勾一抹鄙夷的譏笑,冷冷的說︰「你別作夢了,就算我倆生米煮成了熟飯,我也不會娶你的。」

對她,原本僅存的一點點好感消失了,他臉上滿是鄙夷與不屑。

「我絕對不會要求你娶我。」她輕喃地說道,驟然彎下腰身在他的頰畔烙下一記輕吻。

「你……」東方敬亭大怒,猛烈地掙扎著要起身,可被緊縛的雙手卻阻礙了他的舉動,他不敢置信的瞪向她,低吼道︰「你竟敢綁我,快放開我!」

「我不會放開。」即使明知他會更加的憤怒,但她依然只能拒絕。

褪去了緞面繡花鞋,微微的潮紅飄上了她雪白的頰,深吸口氣後,她曲膝攀上床沿,跪坐在他的身旁。

「你這無恥的女人,你究竟是不是讀過聖賢書的千金閨秀啊!」他咬牙怒斥。

「對你……我從來就不是千金閨秀。」螓首輕搖,靳雙雪的縴手爬上了他偉岸的胸膛。「因為我愛你。」

「你……」緊咬著牙,他縱是怒意橫生,可終究是個男人,面對著那賽雪般白皙的肌膚,一簇簇的火苗逐漸在他的血液中竄燒了起來。

「東方,我什麼都不要,只要給我一夜的記憶,難道也不成嗎?你別這麼生氣好嗎?」

口里說得哀切,但心里卻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陣罪惡感,因為她說謊了。

她要的不只是這一夜的回憶,最重要的還是他的孩子,一個屬于他也屬于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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