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要耍心機 第8頁

直到被逼進角落,她才終於回過神,不甘示弱的回嚷道︰「你——你發什麼神經啊?」

邵爾濤沒有接腔,只是惡狠狠的瞪著她,眼底翻涌著熊熊怒火,像是恨不得燒死她似的。

從以前就是這樣,她總是一廂情願的,把自個兒的事拿到他面前說,從不顧慮別人想不想听。任何有關他的事,她也雞婆的想參上一腳,從不問別人介不介意她的干涉——

她就是這麼的我行我素、自以為是,無論他再怎麼沉默、再怎麼刻意疏遠,他就是躲不開她,就連他端出堪比北極冰山還冷的臉色,也嚇退不了她。

這麼久以來,他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就像繃在弦上的箭,一旦射發出去,就足以產生可怕的殺傷力——

但,看著眼前這張顯得理直氣壯而又無辜的臉蛋,渾然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何惹惱了他,讓他醞積在胸口的那股火氣,又莫名的消了下去。

雪初蕾幾乎以為自己快在他的眼神下窒息,直到他陡然扭頭坐回桌前,僵直的背影顯示他仍處於盛怒中。

雪初蕾有些難堪、有些受傷,尤其是那個背著自己,不再搭理她的身影,像是把她當成隱形人似的。

實在受不了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雪初蕾惡向膽邊生。

「你干嘛一天到晚看書啊!」

無視於他不善的臉色,她忿忿上前伸出小手,粗魯的抽掉他的書。

「把書還給我!」邵爾濤冷厲的眸光倏然射向她。

「不、還!」雪初蕾不知死活的朝他扮了個鬼臉。

「還給我!」他眼中閃著警告的光芒。

「不還、不還、不還!」雪初蕾不滿的嚷道︰「一天到晚只會看書,真是無趣透頂!」一不做二不休,她乾脆拉開窗戶順手把書給扔進花園里。

「雪、初、蕾!」邵爾濤憤怒的發出咆哮,震得她耳朵發疼。

「你干嘛叫那麼大聲?我听到了!」雪初蕾不悅的揉揉耳朵。

看著總是愛糾纏不休兼攪局的雪初蕾,做了這等可惡的事後,竟然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滔天的怒火陡然熊熊燃燒起來。

邵爾濤被憤怒沖昏了理智,幾乎沒有思考後果,高大的身軀跳起來,一把抓住她壓倒在床上,胸口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劇烈起伏。

「你干什麼你?你最好放開我,要不我就去告訴邵爸爸、邵媽媽,讓他們修理你一頓。」雪初蕾凶巴巴的威脅道。

「你以為我會在乎嗎?」邵爾濤恨恨的瞪著她。

「你——你最好在乎,因為邵爸爸、邵媽媽喜歡我,會替我主持公道。」

「是嗎?」他冷冷一笑,依然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看著被壓在身下,才十二歲的她嬌小得像是輕輕一踫就會碎似的,跟正值青春期,身高已經快速飆升到一百八的他,形成懸殊的對比。

這是雪初蕾第一次感覺到他的危險!

緊箝著她縴腕的手是那麼大,緊貼在她身上的身軀是那樣結實,他活月兌已經像個男人。

尤其是靠他這麼近,近得幾乎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屬於青春期的男孩,獨有的健康體味。

他的目光炙熱如炬,翻騰著的卻是怒火。

她的胸口幾乎貼著他,親昵得讓她臉紅心跳,渾身滾燙得活像快燒起來似的。

「可惡的混蛋、笨蛋、臭雞蛋,我警告你喔,你最好快點放開我,要不然有你好看的!」她心慌的胡亂罵道。

一直以來,她總是掩飾得那麼好,從不曾泄露心底真正的想法、從不曾讓人知道她其實——暗戀著他。

她那大而化之、粗魯率直,活像男人婆的個性,任誰也想不到,她也有著敏感細膩的一面,也懂得為某個男孩動情。

看著她得理不饒人的囂張樣,邵爾濤的耐性終於到達極限。

「我受夠你了!」

「你——」雪初蕾來不及開口,聒噪的小嘴已經被狠狠封住。

雪初蕾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看著鼻尖幾乎與她相疊的邵爾濤,幾乎以為自己在作夢。

他吻了她、他吻了她——她腦中一片空白、呼吸幾乎停頓,唯有一顆心跳得好快、好急。

邵爾濤這個吻純粹是懲罰的意味,他以為他會厭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但不可思議的是,滿腔的怒火,竟莫名其妙的被這雙綿軟柔女敕的唇給撫平。

帶著些許香草甜味的氣息,隨著他的吐納沁入鼻端,舌尖清晰傳來屬於她的香甜。

見鬼了,他竟然吻了那個可恨的男人婆!

餅去十幾年來,他就算再怎麼生氣,也從不曾如此失控過,他甚至連想也沒想過,自己會吻這個令他討厭到骨子里去的男人婆。

但這個吻卻讓他絲毫不覺反感,反倒讓他有點欲罷不能。

從沒想過,這個脾氣硬邦邦、粗魯得要命的雪初蕾,竟會有雙這麼甜美柔軟的唇辦。

尤其是她唇瓣上冰涼滑膩的觸感,宛如來自法國的頂級冰淇淋,讓人一嘗就忍不住上癮。

兩人都同時被這個奇妙的吻給迷惑住了,忘了彼此的身體正緊貼著死對頭,唇與唇更是緊緊膠著在一起,沒有半寸空隙。

「爾濤——爾濤?」

恍惚間,門外突然傳來由遠而近的叫喚,讓床上緊貼的兩人陡的一怔,隨即像被燙著似的,跳離彼此的懷抱。

不多時,一張與邵爾濤有幾分神似的臉出現在門口。

「爾濤,你——咦,雪初蕾,你來了?」一看到房內的人,邵爾平似乎也見怪不怪,只淡淡打了聲招呼,又朝弟弟問道︰「你要不要去打球?」

「好!」臉色怪異的邵爾濤點了點頭,卻沒有動。

最後卻是漲紅著臉的雪初蕾扭頭往外跑。

「她怎麼啦?」邵爾平莫名其妙的怪叫道。

邵爾濤沒有回答,一雙深沉的眸光卻跟隨著那抹身影消失在門口,久久、久久沒有移開——

望著前方,邵爾濤的眸光變得幽深飄渺,似乎墜入了過去的回憶當中。

就因為那個吻——他的心足足被束縛了十四年,至今,仍然得不到自由。

他始終不明白,當年那種近乎悸動,至今仍難以忘懷的感覺,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被歲月催化出的美好錯覺——

直到方才,他終於有了答案——唯有雪初蕾才能給他一種沖突、矛盾,卻又美好得很不真實的感覺。

即使他一直想佯裝從不曾發生過這件事,極力要把這段往事鎖進記憶深處,不再想起——偏偏,她卻以全新的姿態出現在眼前,也再度勾起他心里矛盾糾結的情結。

他不知道心口那種近乎窒息的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但他清楚,這些絕對是因她而起。

「怎麼了?一個人無聊得來泡酒吧?」

一個帶著幾分調侃的熟悉聲音,驟然打斷了他的冥想。

邵爾濤迅速收斂心神,擺出一貫的淡漠表情,一個高大俊朗的身影隨即大步來到他身邊。

「你終於來了!」他冷然掃了男人一眼。「我還以為你開到邁阿密去了。」

換作是其他時候,宋寬遠一定會因為這個玩笑笑得趴到地上。但此刻他正餓著肚子,且為了趕來赴他的約,還飛車一路狂飆,吃了幾張上百元美金的罰單,罰錢事小,搞不好連駕照都會被吊銷。

「拜托,我人在紐澤西耶,能趕來就已經很夠意思了!」宋寬遠不滿的抱怨,逕自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也替自己點了杯酒。

邵爾濤沒接腔,只是悶悶的低頭喝酒。

「嘿,怎麼了?」

痛快喝乾一杯酒,宋寬遠終於發現身旁的家伙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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