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放才子 第12頁

她毫不猶豫地,用力張嘴咬住他,將心中所有的悲憤與不甘,全數傾注其上。

他一聲不吭,手臂也始終不動,直到她終于筋疲力盡,緩緩松開了已然麻木的嘴。

「騙子,騙子!你騙走了我的一切……嗚嗚……」沁蘭憤怒的悲嚷道,眼中的淚怎麼也停不了。

遇見他,是一切不幸的開端!

先是失去她引以為傲的骨氣,而後失去自己清白的身子。如今,卻失去此生相依為命的親娘。

「別哭,別哭,你還有我呀……」他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喃喃說道。

沁蘭靠在他胸前泣不成聲,卻莫名被他的溫言軟語撫平了心底的傷痛。

一個狂傲至極的男人,何以能有這般溫柔、深情的聲音?

他的溫柔、他的深情,全是基于愧疚與補償吧?!

但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她的心就被扯得好緊、好痛……

???

向來心高氣傲的沁蘭變了!

惟一相依為命的娘去世對她的打擊,竟是難以想象的大。

一個多月來,她安靜得簡直不像從前那個高傲如孔雀的孫沁蘭,向來視他如洪水猛獸的她,不再用那雙倔傲的眼眸瞪視他,也不再用那張伶利的小嘴反抗他……見了他,只是沉默。

除非必要的回答,她簡直像個沒有聲音的游魂,除了她自己心底深沉的悲傷,她眼中再也看不見誰。

崔苑走出書苑,遠遠就見到她明顯瘦了一圈的縴弱身影,立在花台前望天發怔。

嘆了口氣,他緩步走向那個悲傷得令人心酸的身影。

「這後花園天涼風大,你該多加件衣衫。」

他低沉淳厚的嗓音,驀然驚醒了沉緬于冥想中的沁蘭。

她眼眸一沉,頭也不回的舉步就欲離開。

她總是這樣!

自從她娘去世之後,她就宛如一只失去方向的孤鴻,變得孤僻、怕生,誰也不願理會,存心將自己埋入悲傷的情緒中。

眼見她將心事重重的腳步轉入回廊,他驀然開口︰

「你娘交代了個遺物給你。」低沉的聲音,立即僵住她的腳步。

「什麼?」聞言,沁蘭遽然回頭。

「這是她臨終前親手交給我的,還要我轉告你,要你好好照顧自己。」他自懷中拿出一枚翡綠的玉鐲,遞到她眼前。

她瞪著他,渾身僵硬得一動也無法動彈,仿佛直到此刻才認清他是誰。

「我娘臨終前……你……去見了她?」沁蘭不信的緊盯著他看。

「唐大夫那天夜里緊急通知我,由于事發突然,我沒有通知你,便連夜趕去。」

原來,那天晚上他匆忙出府不是去會姑娘,而是去見她即將咽氣的娘……

「你……好殘忍!連我見我娘的最後一面,你都要剝奪。」沁蘭痛心的揪著衣襟,哽咽控訴道。

「我……」

是怕你難過啊!然而崔苑只是悠悠的嘆了口氣,沒有將心底的話說出口。

「你可以怪我、怨我,但別折磨自己,好嗎?」崔苑啞聲說道。

沁蘭悲然盯著他,卻只見到他黯淡的幽深黑瞳,以及嗡動的唇。

顫著手,她恍恍惚惚的接過那只冰涼沁心的玉鐲,一串熱淚不听使喚的就這麼灑然滾落。

一回想起往昔與她娘生活的點點滴滴,她的淚不禁掉得更凶。

睹物,卻更思人。

她悲痛的將玉鐲貼在濕熱的臉龐,仿佛這樣就能稍解思親之苦、喪親之痛。

「別哭!我答應你娘,會好好照顧你,這個承諾無論如何我定會信守。」

眼見她悲傷得無法自抑,他心疼的忍不住張臂緊擁住她,柔聲說道。

生平第一次開口說要照顧她,卻是因為對她娘曾有過的承諾?

霎時,沁蘭竟有些莫名的鼻酸。

滿月復的惆悵與悲傷,嗆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眼前她只想尋求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讓她忘記一切。

「蘭兒……」

「噓,別說話,抱我!」

她以縴指掩住他的口,哽聲說道。

她主動的偎進他寬闊的懷抱中,汲取他懷中的氣息與溫暖,好似這樣心底的痛就能減輕一點。

然而,緊貼在他胸前,她卻仍覺不足。

「吻我!」

她渴望的揚起淚濕的小臉,淚眼迷蒙的要求道。

崔苑遲疑了半晌,而後終于俯,輕柔的吻了下她的唇。

然而一遇上他溫熱的唇,她宛如即將滅頂的溺水者,隨即急切的攀住他的頸子,熱情的反吻他。

「蘭……蘭兒停、停下來……」

崔苑被她前所未有的熱情與主動給震懾住了,他緊握著她縴瘦的肩頭,想拉開彼此的距離。

然而懷中的小人兒宛如不撩起他的火誓不罷休似的,仍固執的堅持給予最熱烈的回應,嬌柔的身子也拼命的往他胸膛蹭。

「你……你若執意這樣玩火……我可、不能保證……」他欲理智的保持過去一個多月來的君子風度,然而他剩下的話,全被她吞進了小嘴里。

天知道這一個多月來,他早已因渴望她美麗嬌柔的身子,而痛苦不堪。

面對他君子的風度,沁蘭一點也不領情,她知道此刻她需要的不是理智,更不是他宛如聖人般的君子風度,而是好好的、徹底的愛她,讓她忘記所有心中的悲傷。

她沒有回答,一雙手卻益加過火的沿著他健碩的胸膛渴望的輕撫著。

「這可是你自找的!」狠狠抽開唇,他眼中翻騰的竟深沉得駭人。

他遽然橫抱起沁蘭,跨著大步迅速往寢房走去。

忍著渾身急欲爆發的緊繃,他迫不及待的踢開緊閉的房門,將她抱至柔軟的床榻上,而後一把撕開她的衣衫。

身下的沁蘭不若以往的被動與羞怯,反倒是急切的撥除他身上的衣衫,渴望那種與他果裎相對,熨貼著他身體堅實與溫度的充實感。

「我要你!」

他喑啞的低吼著,翻身覆上她雪白美麗的身子,而後帶著來勢洶洶的與熱情,徹底掠奪他渴望多時的甜美。

壓抑許久的宛如爆發的岩流,一發不可收拾,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與狂暴熱情,他一舉將渴望許久的,挺進她急需撫慰的體內,展開狂猛的律動。

「天!你簡直甜美得不可思議!」

他俯身埋在她豐盈雪白的胸前,發出一聲聲狂放的嘶喊。

她身體熱得幾乎快將他融化,緊箍著他的柔軟濕滑內壁肌肉,宛如要將他逼入絕境,隨著他狂猛的抽撤,時緊時松的抽搐著,除了快將他逼瘋外,也讓他嘗到前所未有的極致歡愉。

沁蘭縴白的小手緊攀著他結實的肩膀,隨著他狂猛的挺進,主動挺起俏臀迎接他每一次又急又猛的進入。

「苑……啊……」

她緊閉著雙眸,忘情的申吟、呼喊著。雪白、滑膩的身子,因愉悅而泛起一層薄汗以及絳紅,讓她看來美得不可思議。

兩人緊攀著彼此的身體,隨著每一次契合的律動,直往歡愉的頂峰攀升,直到兩人再也承受不了再多的歡愉,雙雙在彼此體內交付所有……

???

芙蓉帳內被褥凌亂、歡情余蕩,一場前所未有的激烈歡愛方歇,歷經激情過後的人兒正緊緊相偎著。

她伏在他汗濕的肩頭,靜靜的數著他心跳,直到他緩緩伸出手,輕撫著她披散在他胸前的烏黑發絲。

在這個時刻,誰也不曾開口,破壞眼前這得來不易的寧靜與和諧氣氛。

然而不經意中,她看見他手臂上一個月牙形的疤痕。

那是……她咬的?

突然間,她想起了乍聞她娘去世那天,她在無比震驚、憤怒下不經思考的沖動舉動。

「你的手……」她吃驚的撫上他的傷疤。

「一點都不疼。」崔苑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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