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傀儡 第19頁

掐準時間,耿唯心在曹家唯一的千金──曹新琳下課時,立即趨前表明身分及來意。

明知道這樣的行為作用不大,但就算只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都會去做,如果不做,成功的機率就永遠是零,不可能有轉機。

所謂奇跡,並不是憑空降臨,而是盡最大的努力後,抱持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我不知道能幫你什麼。」曹新琳是這麼回絕她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

她看似為曹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然而,充其量不過是她母親的傀儡,不需要有想法、不需要有企圖心,只要當個听話乖巧的女兒便行,她什麼都做不了主。

因此,她說的是實情,並非推托之詞。

「你難道不想改變生活方式?活得更自主、更自在?」耿唯心同情她的立場。換作自己,也不想把人生交給其他人決定,縱使對象是自己的母親。

曹新琳欲言又止,最後仍搖頭,不再多談。

「你不希望有人可以疼愛你、保護你嗎?」耿唯心鍥而不舍。

曹新琳困惑的看著她。「那跟遺產有什麼關系?」

其實她並不覺得眼前這位年輕女律師煩人;相反的,她還頗喜歡跟對方交談,仿佛能因此化解她無處發泄的郁悶與心結。

「你想不想要有個哥哥?一個既帥又穩重可靠的哥哥?」耿唯心引導著話題,企圖以親情慫恿她「叛變」。

曹新琳曉得她口中的「哥哥」指的是誰,不過,她並未親眼見過。「他不見得真的是我哥哥。」

「他真的是。」耿唯心肯定道。「因為,你們都有一對迷人的眼楮,冷漠、不愛搭理人的樣子也如出一轍。」思及此,她忍不住笑出來。

曹新琳盯著她的笑容,有幾分羨慕。

「湯巽也是一個人,如果多一個妹妹,他一定會疼愛有加。」耿唯心的表情很溫柔。「其實,他已經決定放棄爭取遺產了,是我擅作主張,想幫他做點什麼。」

曹新琳听著,感到有些動容,耿唯心眼中堅定的光芒,令她欣羨。

軟弱如她,也冀望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活出自己的方向,實踐自己的意志,不再受母親控制。

她一點也不想知道可以繼承多少財產,甚至覺得,獲得的金額越大,她將會越不自由。

「我能做些什麼?」曹新琳似在喃喃自語,又像在征詢耿唯心的意見。

見她心意動搖,耿唯心喜出望外。「盡量搜集能證明你哥哥身分的證據。」

交代完畢,耿唯心目送曹新琳離開,在心里為她打氣加油。

***

忙了一天,耿唯心到深夜十一點多才回到租賃的小窩。

打開門、熟稔的模黑打開電源開關,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干淨整齊的景象,每樣東西井然有序的陳列著,並非出門時那般凌亂。

「咦?走錯了。」她怔了下,抓抓油膩的頭發,關上門退了出去。幾秒鐘後,她又敞開門走進來。「是我家沒錯啊?!」

她一臉糊涂。

遭小偷了?!這是她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但,旋即否決掉。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心的小偷?偷不著半樣值錢的物品已經夠嘔,沒把這里給拆了就算仁慈了,哪可能還幫她整理房子?

雹唯心兀自取笑自己無聊的想法。

她走到客廳中央環視四周,難得可以邁開步伐在家中走動──

這里的地板僅在她搬進來後的頭兩天空無一物外,其他日子全都擺滿了東西,總是必須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行走,免得跌得狗吃屎。

不過她常常都摔得很狼狽就是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耿唯心歪著頭,感到納悶,想了一會,得不到解答,她索性不再追究。

就當老天爺賞賜給她的禮物好了,呵!

她起身月兌掉外套,又故態復萌的隨手一扔。

三天沒洗頭了……是不是該洗一洗了?耿唯心往浴室走去。「嗯?為什麼浴室的門是關起來的?」

她可不記得出門前有動過這扇門耶!

莫非……這搬來沒多久的新窩……鬧鬼?!霍地,浴室門扉驟然開啟,耿唯心非但沒有面露驚惶之色,反倒滿臉期待。

只是,出現眼前的,不是想像中的妖魔鬼怪、幽靈鬼魂,而是一名又高又帥的男人。

嚇!

雹唯心訝異的退了兩步,睜大美眸盯著一段時日未見的湯巽,因過度驚訝導致結巴。「你、你、你怎麼會在我家?」她搬家後沒跟任何人提起過。

「請房東幫我開的門。」湯巽深邃的黑瞳緊緊鎖住她秀麗的臉蛋,欣賞她多變的神情。

雹唯心的視線不經意瞥見他只圍了一條浴巾的下半身,即使假裝鎮定,但酡紅的粉頰仍泄露了她的單純。「你怎麼會知道我搬到這里來?」

「花點錢就辦得到。」湯巽逐步逼近她。

她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身體微微僵硬。

之前,她總是見著他就撲過去,但在兩人發生親密關系後,她卻開始感到不好意思。

那一夜,她才真正認識到何謂「男女有別」。

他征服的氣勢、她的軟弱無力,每回想起,都還是會臉紅。

「我不是說過,我們不能夠再見面的嗎?」耿唯心的目光閃爍游移,不曉得該看哪里才妥當。

「我已經不爭取遺產了。」湯巽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細女敕的臉部肌膚,絲緞般的觸感教他徘徊留戀。「你也不是我的律師了。」

他低醇的嗓音在她耳畔繚繞,怡人的香氣則不斷鑽入鼻腔,耿唯心覺得自己像吸入毒品般,飄飄欲仙,神智渙散。

「你別靠我那麼近,我……我呼吸有一點困難。」她舉起雙手,作出阻擋的姿勢。「還有,你干嘛在我家洗澡?」她越說越快,顯現出她的慌亂。

湯巽的大掌撩起她一綹出油的發絲,悶聲低笑道︰「幫你打掃房子,出了一身汗。」

雹唯心忍不住抬眼偷瞄他出色立體的五官,英俊得令人暈眩。「我好渴,去喝杯水……」不行了,她好想、好想、好想他,想得心好痛。

「唯心。」湯巽握住她縴細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

「唔……」她屏息,隔著衣料仍感覺到他的體溫。「你這樣……會讓我胡思亂想啦。」她藏不了心事,直率道。

他被她的不懂掩飾給逗笑了,他愛極了她如孩子般的坦白。「你的腦袋里,都裝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湯巽促狹道。「我不介意你實現它。」

他的話才說完,耿唯心隨即勾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瓣,宣泄極力壓抑的思念。

湯巽則加重她挑起的吻,恣意侵佔她柔馥的芳唇,釋放爆發的想念。

和前任女友一個月不見,都無關痛癢,而懷里的女人才離開沒多久,他竟有種度日如年的錯覺。

其中的差異顯而易見,立見分明。

突然,湯巽感覺到腰間蔽體的浴巾有滑落的跡象,他反射性的伸手捉住一只正打算「犯罪」的女性柔荑。

他停下激烈的吻,噙著淺笑,附在她耳邊低喃。「想做壞事之前,你必須先洗個澡。」

雹唯心粉女敕的耳朵又紅又燙,全身竄起一陣酥麻。

「不過,也可以同時進行。」湯巽牽著她進浴室,甚至幫她洗頭。

接下來,兩人的肢體接觸如同著了火一般,在不算寬敞的空間內,雙雙被愛火焚燒……

***

就這樣,湯巽每隔兩天,就會到耿唯心家幫她收拾滿屋子的紊亂,等她回來,再下廚料理晚餐或宵夜給她吃。

他則在一旁「觀賞」她大口進食的模樣,從中得到成就感。

連湯巽本身都訝異,原來自己可以這樣嬌寵一個女人,只希望她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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