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債主 第17頁

然而同樣是單戀,為何她對飯店總經理的花心卻不痛不癢?就算看到他的花邊新聞,對他的崇拜也沒有減少或好感破滅。

兩者在于有沒有交集的差別嗎?飛舞陷入沉思。

「灰舞,偶綿不要企餐廳粗換,買幾樣菜,媽媽煮給你粗。」任媽媽臨時改變主意。

「好,我好久沒吃媽煮的菜了。」飛舞回過神,乖巧柔順的接受母親的提議。能吃到母親的好手藝,她求之不得。

于是他們改變路線,請司機轉往市場,挑選好各式新鮮的魚肉蔬果,然後回到飛舞租賃的公寓,一家五口圍在一起吃了一頓溫馨和樂的午餐。

午餐結束,大家聚在客廳看電視,席間笑聲不斷,沒人再去提及不開心的事。

同時,飛舞也真的找來鎖匠,換掉了大門的鎖,如此一來,樊之甚即使持有舊鑰匙也不得其門而人。

傍晚,任媽媽接到二兒子的電話,說要請吃飯,為人父母自是不忍辜負孩子的美意,不是貪圖一頓飯,只是想見兒子及孫子。

後來聯絡上任家大姐,一家子又浩浩蕩蕩出發會合,難得任家成員全數到齊,幾家子湊在一塊享受四代同堂的天倫之樂,熱熱鬧鬧的喧嘩了一整晚,大人們個個喝得酒酣耳熱,直至深夜十一點多才散會。

飛舞和父母、爺爺女乃女乃再驅車回帝王飯店休息,因為太累太醉,她洗過澡便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手提袋里的手機響過又停、停了又響,反覆三次後,一切歸于平靜。

是夜,她一夜無夢,一覺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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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經營各級菁英學校及海外合法賭場聞名的「御霸集團」,在昔日商場斌公子之一的「虐君」——樊御丞的領導下,聲勢依舊高漲。他和原是高中教師的妻子駱凡仙結婚二十多年,育有一兒二女,自然對于長子的要求會高于兩個女兒。

近來,樊御丞計劃慢慢讓長子接管賭場事業,所以指派了不少工作給他,要他完成。今日,特地要他一早進公司報告。

樊御丞抵達小型會議室時,他的兒子和幾名高級主管已經在里頭等候。

見到父親,樊之甚從真皮座椅上站起來。「總裁早安。」在公司里一切依照規定,盡量不帶私人情緒。

樊御丞應了一聲,緩緩入座,听取報告。

會議時間不算太長,五十分鐘便告結束。負責賭場事業的高級主管——離開辦公室後,樊御丞留下兒子。

「之甚,我要你後天出發去拉斯維加斯巡視賭場,一個月後我希望能看到一份精采的企劃案。」樊總裁定定的看著他,又編派一項不算容易的工作給他。

樊之甚頓了下,沒有立即答覆。

這種情況十分少見,樊總裁馬上追問︰「有問題?」樊之甚收斂心神。「是,我知道了。」恭謹的接下父親給予的考驗。

「中午一起吃個飯。」樊總裁忽然對他說。「這一陣子你很少回家,你媽老是惦著你。」

樊之甚點頭微笑。「我昨晚在帝王飯店遇見她,她出席了以前學生舉辦的同學會,被學生拱著喝了一些酒,身體不太舒服,所以讓她在飯店休息一晚,沒開車送她回家。」

「現在才告訴我,不嫌太晚?」樊總裁顯然不太高興。

「我以為媽會親自跟你說。」樊之甚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有時候,媽也想擁有一點自己的空間。」暗指父親的佔有欲太強。

樊御丞繃起臉瞪住他。「什麼意思?」

「總裁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樊之甚大膽的跟父親開起玩笑。

樊御丞撇唇輕哼。

「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樊之甚的笑意未退。

「靈靈已經回台灣了,嚷著想見你。」樊御丞突然對著他的背影慢條斯理道。

聞言,他怔住,皺起劍眉,笑容消失。

靈靈是家中最小的妹妹,今年十八歲,在倫敦念書,寒暑假才回台灣,到英國念書也是她自己決定的。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去LasVegas,讓她也一起去。」樊御丞輕緩的命令。

樊之甚猛然回頭,臭著俊臉。「我去工作,她跟著不方便。」帶著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同行,他光想就頭皮發麻。「爸,你太寵她了。」

樊御丞冷著臉,不以為然。「你還不是被你媽寵壞了?」在樊家,母親疼愛兒子,父親寵溺女兒,仿佛是一項傳承。

樊之甚抿唇不語,他很清楚,父親不會輕易下達指令,一旦開口即表示心意甚堅,難以動搖,也不允許任何人質疑。

案子倆呈現對峙狀態,氣氛一下子陷入微妙的僵局。

「你可以出去了。」樊御丞沉下眸,把注意力轉移到桌上的文件,不讓他有申訴的機會。

樊之甚從鼻腔哼出氣,轉身離去。樊御丞抬頭,年近半百的臉孔浮現復雜的神情,既驕傲也感慨。

驕傲的是,曾幾何時,兒子的眼神氣勢已足以與他相抗衡?而感慨的是,他已經到了要交棒的年紀,歲月不饒人。

樊御丞輕喟一聲,蓋上文件夾,也起身離開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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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試過幾次,手里的鑰匙就是與鎖孔不符,樊之甚站在飛舞的住處門外,英俊的臉孔蒙上陰霾。

按了門鈴沒人應門,打了數通電話給她,她一通也沒接听。

婪之甚不死心的又撥了她的手機號碼,換來的竟是沒有開機的語音回應。

他暗暗低咒,有種莫可奈何的煩躁。

看來,跟好友們的游戲很難再繼續進行到底。接下來他可能將在國外停留一段時間,無法按照游戲規則,與「獵物」共處一室、朝夕相處。雖然他做事從不半途而廢,不過這次不得不打破原則,選擇棄權。

輸了游戲只是三百萬的損失,然而父親交代的工作可不是兒戲,絕不能等閑視之,父親對他的期望有多少,他給自己的壓力就永遠多一倍。

樊之甚在門外徘徊了好一會,才帶著滿腔憤怒與無奈,拂袖而去。只是,這樣無疾而終的結局,在他心里成了遺憾——

坐進他的銀灰色保時捷,他將恢復自由,不必再受困于小小的空間,但為何有一種不甘願的感受襲上心頭,心情無法飛揚,眉頭的結始終無法松懈?

到底是為什麼?

第八章

一切生活歸于平靜。

家人回台南,而「同居人」樊之甚也消失無蹤、不見蹤影,飛舞的生活瞬間恢復寧靜。

她已經銷假開始上班,收工回家迎接她的,是一片黑暗及滿室寂靜。

她打開燈,將自己疲憊的身軀扔進沙發,大大的喘了一口氣,排遣胸口沉重的郁悶。

在沙發上賴了許久,飛舞才懶洋洋的起身打開冰箱,拎出數瓶啤酒返回沙發。

打開易開罐瓶蓋時,她渴望有一道低沉好听的男性嗓音,制止她空月復喝酒……

沒有人會管束她亂丟東西的行為,沒有人會因為一點小事跟她斗嘴,沒有人會再讓她氣得牙癢癢的,也不會有人用一雙剔透魔魅的淺色棕眸看她、瞪她……

思及此,飛舞的眼眶及鼻頭涌上濃烈的酸楚,寂寞孤單、生氣懊惱同時直擊心口,讓她霎時間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淚水氤氳視線,她大口灌著啤酒,和著喉中的硬塊一並吞咽下去,沒想到她一向鐘愛的啤酒,味道竟是苦澀異常,直沁心脾。

她一心想趕走他、極力擺月兌他,甚至還換了門鎖,不讓他走進她的生活,現在如願了,反倒覺得自己是被拋棄的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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