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債主 第16頁

一番心理調適以後,飛舞發揮南部人的鄉願精神,逐漸轉為正面思考,她抬頭挺胸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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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飛舞一夜好眠,和父母及爺爺女乃女乃一起在飯店享用早餐,有說有笑,態度一如往常。她連續取用了好幾個盤子的食物,胃口出奇的好,仿佛昨夜未曾經歷過任何不愉快。直到任媽媽問起。「灰舞,阿郎咧?他今天還會不會來陪偶綿?」

「媽,你們上台北到底是來找我,還是找他?」飛舞的嘴巴塞滿食物,沒好氣的嚷嚷。「不要提那個人破壞氣氛好不好。」她的胃一陣翻攪。

「什麼那溝人不那溝人的?啊你綿兩溝素吵架了喔?」任媽媽立刻看出女兒的不對勁,語氣嚴肅起來。

「拜托,我跟那個人一、點、關、系、也、沒、有!」飛舞咽下滑女敕的法式炒蛋,一字一字的從齒縫中擠出來。

「都跟倫家同居了,還搜沒關系?又不索在騙三歲小孩。」任媽媽對她的說詞頗有意見,打從心底不相信。她的寶貝女兒是什麼樣的個性,她這個當媽媽的最清楚了,雖然從小寶課不太好,不過做事認真又負責,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孩子。

會跟男人同居,表示她一定是認定對方。現在她卻翻臉不認人,實在很奇怪……

「你就少搜兩句啦。」任爸爸難得開口輕斥妻子。「灰舞搜素沒臭,偶綿上台北素來找她的,你不要開口閉口就問她別倫的素。」女兒是父親永遠的心肝寶貝,不論她遇上多好的男人,還是永遠都不放心把疼惜了一輩子的公主交給對方。

「阿哪是別倫?他素……」任媽媽叨念著,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嘴巴張得大大的,可以塞進一顆橘子。

全家人都察覺她的異狀,不約而同的轉頭循著她的視線望去,接著都和任媽媽露出一樣傻眼的表情。

一家人話題中的男主角——樊之甚,正跟一個年紀相當的秀麗女子相談甚歡。飛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他昨夜跟一個中年女人在一起,今天早上改為陪伴年輕女子.還真是吃得開!為了錢,他連自尊都不要了?

任媽媽這下子終于明白女兒不高興的原因,她這個當媽的也無法忍受了。她倏地起身,因為激動而撞到桌子,發出了一聲巨響。她不在意四周投射而來的目光,像個蒸汽火車頭般氣呼呼的沖上去。

「媽——」飛舞伸手想阻止母親。

「你也給偶一起過企。」任媽媽一把拉住她的手,帶著她到樊之甚面前,打斷他與年輕女子的談話。

見到她們母女,樊之甚英俊的臉孔閃過一絲訝異,不過很快地恢復鎮定,尚未打招呼,就被搶白。

「阿,這位小姐素誰?」任媽媽的大嗓門引起不少好奇眼光。

「一個朋友。」他簡單的回答。

「素什麼樣的朋友?朋友怎麼會兩只手勾在一起啊?」任媽媽氣急敗壞,想為女兒討回公道。

「之甚,這位女士是?」年輕女子微笑著,柔聲詢問。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富家千金,沒有為此大驚小敝。

「下次有機會再跟你解釋。」樊之甚低聲回答。

「你綿兩溝七七粗粗咧公瞎?」任媽媽的音量更洪量了。很不高興他們兩個悄聲交談。

「媽!要跟誰在一起、講什麼話,那是他的自由,你沒資格管人家。」飛舞拖著母親回座。

「你在講什麼啊?你男朋友跟別的女倫在一起,你那攏謀要謀緊?」任媽媽板起臉訓斥,說話的聲音一次比一次還大。

「他不是我男朋友啦!我說過了,我跟他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飛舞扯了扯母親的手臂,以眼神示意她冷靜。

「你太大聲了啦,大家都在看我們了。」她蹙起秀眉。樊之甚沉下俊臉,斂眸睇住她,對她慎重撇清的語氣顯然很不悅。

不過飛舞刻意避免與他對上眼,擺明不想與他有牽扯。

「干什麼要小聲?這種護心漢吼,就素要讓大家都諸道才對。」任媽媽變本加厲的縱聲說道,巴不得手中有一把擴音器,說給更多人听。

樊之甚攏起眉頭。「任媽媽,sandy是我的舊識,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解釋的口氣仍然客氣委婉。

「你跟偶解訴沒用啦!虧偶綿一家人把你當未來女婿看待,你機然背叛偶綿家灰舞,俗在很口惡喔!」任媽媽捍衛著自家女兒。

「媽!就跟你說不是了,不要打擾人家談情說愛。走啦,我們也該出門了。飛舞使出全身力氣才把母親拉開,自始至終都沒看樊之甚一眼。

因為喜歡他,所以她對他下流的行為更失望、更無法諒解。

樊之甚並未追上去,但是臉部線條緊繃,盯著任家母女倆離去的神情淡漠而冷沉。他其實可以對這莫名的誤解及莫須有的罪名一笑置之,他根本不必在意任家人對他的評價,因為一開始一切就只是一場游戲。

況且,他和大學同學sandy只是剛好巧遇,加上她作風洋派,親吻、挽手對她來說是很自然的友好舉動,不曉得那對母女的反應為什麼那麼大?完全不留情面的當眾指責他背叛、負心漢,該生氣的人應該是他。除此之外,還有一股涌動的無名悶氣,在他心頭醞釀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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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五口離開帝王飯店以後,坐上路邊攔下的計程車,飛舞則按照之前擬訂的計劃帶家人出游。

只是一路上氣氛顯得凝窒,對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終于,急性子的任媽媽再也憋不住滿腔的話,劈里帕啦流泄而出。「偶看你還是跟偶回台南,不要再住台北了,亂七八糟。」飛舞望著窗外,不發一語。

「你個性本來就憝憨的不夠精,偶早就不贊純你來台北,你看,被欺騙感情了吼!」

「你就少搜兩句。」任爸爸心疼女兒的遭遇,要妻子不要再落井下石。停頓了下,他對女兒說︰「盧苟想回台南,隨俗都口以回家,沒差你這一護碗筷,偶還養得起你。」

「擅言詞、寡言的父親,突然這樣對她說,飛舞一陣鼻酸,感動得紅了眼眶。「沒有啦!我跟樊先生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她不知第幾回澄清強調,只是老人家根本沒听進去,一逕認定她在說氣話,沒有當真。

「反正偶綿也沒心情玩,現在就回企款一款啦,免得跟他勾勾纏。」任媽媽依舊忿忿不平。

以他們擔心氣憤的程度,若知道她跟樊之甚不是男女朋友卻住在一起,恐怕會無法接受,並且立刻把她押回台南……

「我會找鎖匠來換鎖,不會再跟他來往。」飛舞做了決定。為了讓家人安心,也強迫自己徹底拔除剛萌芽的感情。

以他的條件要搭上有錢貴婦、富家千金根本不是問題,事實證明他也的確辦到了,應該不需要再住在她租來的小鮑寓里,況且他大概也不希罕。

「水廷難照顧。」任媽媽有感而發,古早人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意思是說長相好看的丈夫不容易看顧,因為有太多女人會主動招惹勾引。

飛舞轉頭看著媽媽,不禁笑出來,家人的關心疼愛,讓她心窩暖暖的。「事情真的沒那麼嚴重,我跟他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靜下心來一想,樊之甚並沒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他們只是一對假情侶,是她一時被自己單方面的感情迷惑住,才會把虛實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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