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扣 第6頁

在樹上看得一清二楚的房焰舲,再也不敢小覷他的能力,在樹葉轉攻向自己時,微微一怔,反手抽劍將所有襲面而來的樹葉砍碎。

「好功夫!」藉著月光,樊瀧瞧見對方的招式,知曉對方的功夫不錯,但是招式稍嫌凌厲了些。

「當然。」她不服反嘴,長劍改轉攻向他。不管這人是誰,總之他的出現過于詭異,她非得探查出他的身分與底限來不可。

「但閣下的劍法未免過于凶殘?!」他的稱贊可是有但書的,可惜了對方一身好功夫,若是能平心靜氣好好修鏈一番,日後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他的話換來了惡很很的瞪視;她的雙眼幾乎噴出火地瞪著他,長劍更是不留情地刺向他,非將他刺得重傷不可。

樊瀧輕松的閃避,知曉是自己的話激怒了對方。

愈是無法傷到男人一分一毫,她心頭上的火冒得愈是旺盛,無從發泄的結果,使她的劍法益加凶殘。

兩人打著打著離開了樹林,最後來到了空地,正巧天上烏雲栘去,皎潔的月光照射在他們身上,令兩人同時看清對方。

「你是女人?!」樊瀧有些驚訝的發現,包裹在黑衣底下的竟是姣好縴弱的體態。

「是女人又如何?」可惡!他看起來並不像是江湖中人,長相溫文的反倒像個白面書生。

她愈打愈感吃力,于心底總算不甘心的承認,他的功夫此她要來得好。

相對于她一味的攻擊,樊瀧只是閃躲,不願與她正面沖突,尤其是在發現她是女人之後,他更是客氣了。

透過月光,他瞧見她眼底的怒火。

一個渾身帶火的女人!這是他第一個想到最適合她的形容。

發現他因她是女人而變得更加客氣,隱藏在黑巾底下的唇辦兒悄悄得意一笑;這是他自找的,算他活該。

她沒有因他的客氣而減緩手中力道,反而更加強勁道,靈巧地襲向他的手臂,趁他不備之際,長劍凌厲地劃破他的衣袖,留下一道血痕。

「你?!」他吃驚地看著她。

「哼!這一劍是提醒你不要瞧不起女人,尤其是我。」她冷冷一笑,並不覺得自己勝之不武。她不在乎較勁的過程如何,她要的只是結果,而且,結果必須是她站穩勝利的一方才行。

「我的確是該感激你的提醒。」果然,人是最難以理解的動物。他對她客氣,她不一定會以相同的態度對待他,由她身上,他可是充分學習到何為「人心險惡」。

「呵!不客氣。」她燦爛一笑,往後躍步準備離去。

「在下樊瀧,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她不是個簡單人物,心底有個聲音急切告訴他,他得弄清楚她的身分才行。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驕傲如她,豈會隨意讓人知曉她的名字?

「是嗎?」不配?看來她絕非常人,很少有姑娘家出口會如她一般狂妄囂烈。

「沒錯。」唇中漾出一串笑聲,她嬌娜踏月翩然離去。

在她離去後,樊瀧猶立于原地,輕蹙著眉思索她可能的身分;依她說話的嗓音听來,她的年紀應該不大,是年輕的小泵娘,可她的劍法與招式卻又教他驚奇不已。

其一,是驚訝于她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優秀的武藝;其二,則是驚奇于她招招狠毒,似要取人性命。她究竟是師承何人?為何年紀輕輕就學會如此陰狠的劍法?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目光接觸到自己手臂上仍滲著血的傷痕,他目光凌厲一閃,猛地抬頭望向她最後消失的地方。

終于讓他找到了!

這樣凌厲陰狠的劍法,他在不同的人身上看過不少,所有莊院莫名死去的人,皆是死在相同的劍法之下。

就是她了!

今晚他決定出來走走果然是對的,他終于找到了線索,只可惜他沒能及早發現攔下她,才會讓她給跑掉了。

不過,他深信他們還會有再踫頭的時候,屆時,他絕不會再讓她跑掉,而且一定會查出她為何要殺害那麼多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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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驕陽令白里透紅的臉龐漾出美麗的光芒,執扇的雪白手腕輕柔地揚搖著。

「小姐,我為你端來一碗冰糖蓮子湯,你趁涼喝些,好解解暑氣。」荷兒走近房焰舲身邊輕道。

「先擱著。」房焰舲嘴角噙著淡笑,手中的香扇依舊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

「是。」荷兒乖乖的把冰糖蓮子湯放下。

昨夜,是有趣的一夜,她自己也沒想到,不過是傷了那男人,居然會使她心情大好?!

是因為那男人武藝本就比她高強,而她卻又能令他吃癟受傷的關系嗎?

呵!不管他的武藝有多高強,還不是栽在她手中?其中惡斗的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贏了。

他說他叫樊瀧,一個從未听過的名字,他是從何而來?有何目的?她熱切的想知道。

臂察她好一陣子的荷兒驚訝問道︰「小姐,你今兒個的心情好像很好。」昨夜她家小姐是遇上什麼好事了嗎?

是的,自小便待在房家莊,她如何不知小姐白天和夜晚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她如何不知老爺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事實上,房家莊並不如外人所想的那麼簡單,每一位家丁僕佣皆是身懷武藝,只是平日于人前不便展現出來罷了︰老爺曾經說過,必要時將會讓他們展現平日所學。

「怎麼說?」她輕揚眉。

「因為你在笑呢!小姐。」荷兒指指她唇角掛的笑容。

「是嗎?」縴縴素手順著荷兒的指示撫上嘴角;的確,她的嘴角是向上揚的。

「是啊!對了,小姐,今兒個莊內又涌進一大批人,說是要抓惡人。」荷兒意有所指地輕道。「不過,我想他們絕大部分的人都是沖著小姐來的。」

任誰都看得出那群自以為是的莽漢心系于小姐。

「要抓便抓,可沒人攔著他們。」房焰舲笑得極為自信,確信沒人能逮得著她,但若是遇上昨夜那人,恐怕她就無法全身而退了……不!不會再遇上他,他不可能和其他人有何瓜葛。

「嘻!問題是他們沒那本事。」荷兒掩嘴輕笑,是譏笑他們的不自量力。「小姐,你要不要上大廳去晃晃?」每每想到那些人見到她家小姐的呆滯模樣,就令她忍不住想揚聲大笑。

「不去。」輕倚著樓閣的雕花欄桿,軟聲拒絕。姑娘她今日沒興致去要著那群人玩。

「他們鐵定會很失望。」

「不干我的事。」她不在乎的笑著,手中香扇轉啊轉的,如同她的心思般已轉了好幾圈,帶著驕焰的眼瞳也隨之流轉著。

荷兒難掩好奇地說︰「听說大廳出現了一名新的客人,領他來的丐幫弟子說他是初出江湖的小毛頭,要帶他來見識見識呢!嘻。」

「哦?瞧你笑成這樣,他是不是長得愣頭愣腦的?」

「這荷兒可就不曉得了,只是听聞其他丫轉述,沒能親眼瞧見。」荷兒不甚清楚地聳聳肩。

「是嗎?」不知為何,在听聞到荷兒提起新客人,她竟不由自主地把人與樊瀧聯想在一塊兒。可能嗎?他會和丐幫弟子搭在一塊兒?別人或許不會,但他似乎不是她能以常理推斷之人;想得愈多,她對新上門的客人愈感好奇。

「小姐,你怎麼了?」

「我想會會新客人。」

「什麼?!」荷兒一愣,不以為新客人有值得小姐會見的必要,難道是小姐想讓新客人也迷戀上她?

房焰舲輕輕一笑,沒費神多做解釋,轉身要起,結果手中的香扇一個不留神沒拿好,便輕巧往下落,使得她不禁輕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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