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久沒有闔眼了?」她更心疼這世界第一美男,此刻頂著鳥窩頭,下巴冒出了胡碴,好憔悴。
不想讓她內疚不安,關均展夸張的驚呼,「我有黑眼圈嗎?不可能吧!就算有,憑我天生麗質,明天早上補眠也能再變得水水……你別起來。」
安部瞳葳的眼眶泛紅了,硬是撐起身軀,堅持要為他添上大衣,「你需要休息。」
受寵若驚,關均展呆呆愣愣看著她以單手為自己添衣服,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腕,不想放開難得的溫柔,「小葳。」
熱流透過衣袖炙燙她的手,感傷的氣氛變質了,安部瞳葳難以適應熱情,不敢抬頭看他迷人的眼楮,話說得很不自在,「這里應該很安全,我的傷不礙事,你可以安心睡覺。」
把她的羞怯誤當排拒,關均展放開手連忙道歉,暗罵自己不該違反保證,「我不累,這種地方守夜是必須的。」
「等一下。」阻止他扶她躺不來,安部瞳葳拉起一件睡袋,「用不著一件當被子,一件當床單,睡袋不是這樣用,你留著自己……」
好怕把持不住的又想親近她,關均展不願多談,妥協的退讓一步,「我穿大衣夠了,再多個睡袋會悶暈。」
「可是……」
「請你要安分當個合作的傷患。」他板起臉色,要她乖乖躺下來,確定冷風毫無隙縫可侵襲虛弱身軀,立刻回到崗位。
他生氣走掉了……安部瞳葳覺得自己好差勁,連表示關心都做不好,凝望著他的身影還想說些什麼,可是他面向洞穴深處,表明不肯談話。
她難受的抿了抿唇瓣,退卻了。
不行,這點小挫折比起她之前給他的打擊算什麼?該怎麼做呢?到了凌晨氣溫會降得厲害,絕不能讓他這樣過夜。
不停深思尋找說服他同她一塊保暖歇息的好方法,片刻後,她困難的潤了潤喉嚨,輕聲呼喚,「千面。」
聲音帶著不曾有過的柔軟,那曾經是安部瞳葳最不屑的行為……撒嬌,說來好別扭,五官不禁糾結,關均展回頭一看以為她很痛苦,又沖了回來。
「怎麼了?」他注意到她的瞼蛋異常通紅,這下更慌張了,「發燒了?你的瞼好燙,忍著點,我馬上到洞口取一些水來幫你降溫。」
看他緊張得像無頭蒼蠅,安部瞳葳好氣又好笑,「我沒有發燒,是太熱了。」
「是嗎?」他仍不放心的以掌心覆在她的額頭上。
「睡袋跟你換大衣。」
原來如此,關均展挑眉,頗為心喜,但不能接受,「不行!你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換你當守衛讓我補眠。」
見他不肯妥協,安部瞳葳只好挑明的勸說︰「別為了照顧我把自己累垮了。」
「只是熬夜而已,如果你內疚不安,那就好好養傷早點康復。」他走了幾步又擱不話,「有事再叫我。」
才不是因為內疚不安,我是真的心疼想關懷你。安部瞳葳張口欲言,但很不中用的話就是卡住說不出口,原來撒嬌還是門學問,她習慣粗聲粗氣,想用這一招是異想天開。
「你給我過來!」命令中帶著火氣。
「別再想塞睡袋給我,現在你是傷患必須听我的,好好休息!」誰知他的態度也變得強硬,表明不論她說什麼都不會妥協。
「哼,休想我會給你睡袋,快把大衣月兌不來,我要拿來當枕頭。」安部瞳葳恢復從前死板板的臉色。
這樣才對,關均展二話不說馬上月兌不衣服,整齊折好,「高度可以嗎?頸部會不會難受?」
「要再低一點……我喜歡長方形的,對,這樣很好。」她挑剔老半天終子滿意了。
受傷的小葳竟像孩子。關均展不禁更想寵她,沒懷疑她為什麼突然變得任性,「快睡吧,睡袋別再掀來掀去。」
然而,在他起身離去前,她拉著他的衣角挽留腳步,「等一下,還不夠舒服睡到半夜會冷。」
「對喔,現在就冷成這樣,到半夜還得了。」說得他又擔心起來。
深呼吸,安部瞳葳鼓足勇氣,掀開睡袋,結結巴巴的低語道︰「你來充當暖爐。」
「我也希望有暖爐可以用,咦……你說什麼……」猛然地,關均展被一道叫愛情的電流給電得茫酥酥。
全身熱烘烘,安部瞳葳不必照鏡子,便可以知道自己紅成像煮熟的蝦子,但好不容易開口了,絕不能再退縮,戰栗的抖著手,拍了拍枕頭再次邀請,「千面,快點變成暖爐。」
必均展深深凝視著她紅艷臉蛋,又看看她拍著枕頭,「要我當人體暖爐睡在你身邊?」
遲遲不肯動作不是怕會錯意被K,而是怕壞了美好的幻夢景致,從天上掉下億萬大獎都沒現在令他來得興奮震撼。真的嗎?可以親密與她貼近?
等得太久,安部瞳葳開始畏寒了,是打從心底發冷,眼楮蒙上霧氣,討厭自己變得愛哭,更氣自己魅力不夠,啞著聲音道︰「都是男人一起睡有什麼關系,別扭扭捏捏。」
「是啊,都是男人別拘束。」
這句話超好用,過去替他爭取不少親近小葳的機會,生怕她會改變王意,關均展動作飛快的月兌去鞋子,躺進睡袋里,靠著大衣枕頭,俊臉不停傻笑,原來小葳又冷又熱全是為了拐騙他「上床」。
別過頭偷偷垂淚的安部瞳葳大大松了口氣,破涕為笑了。
必均展撐起身軀檢查睡袋有沒有蓋妥,卻意外的見到笑容在她臉上綻放,而且是屬子女人嬌羞的笑顏,看得他的心都融了,情不自禁伸手輕撫她的臉蛋,「小葳你才不是男人。」
男人氣息熱呼呼的吹送,他的視線還帶著火焰,第一次和他如此親密,安部瞳葳的心很亂,不自在的挪了挪身軀,「暖爐不會說話。」
知道她不排斥當女人應該滿足了。
但在關均展清楚明白她是因為他而羞怯臉紅,便無法克制不靠近,「我是人工智慧暖爐,有自我的思想。」
短時間內,安部瞳葳的心情變化太大,以為不能承受太多,卻在他的引導下很自然的開了口,「有多先進?」
「除了提供暖和,我還會逗主人開心。」他仔細觀察她的表情,猶豫要不要更近一步深入話題。
「就這樣?」她搖頭佯裝很不滿意。
其實很窩心,過去千面為了逗她笑,幾乎什麼無厘頭的蠢事、夸大驚人的事情都做過。
「分擔憂愁,主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拚死也要保護。」他見她的唇角微微勾起笑容,這才又補上熱情話語,「談情說愛,讓她一輩子過得甜蜜幸福。」
話好動听,她是喜又是驚,不懂得要如何回應,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真的嗎?「
「我百分百忠誠,一旦認定永遠不會改變。「他拐彎抹角暗示她不必吃悶醋。
可惡啊,不但看透她的心事還抖出來,安部瞳葳很想板著晚娘臉,偏發燙的雙頰壞事,要很努力才能把話說得冷,「我想關掉電源。」
「喔?電源就是我的嘴巴,要親一下才關得掉。」他故意逗她,漾起賊賊笑容。
餅分,分明篤定她不敢?這家伙從以前就用痞功把她治得眼服帖帖,哼哼,這一次甭想了。
為了爭口氣,安部瞳葳與他相對,出奇不意的貼上唇瓣,「電源關掉了。」
「我的天啊!是真的嗎?你真的親了我?」關均展欣喜若狂,手指很想觸模被親過的唇又舍不得,就這樣不知所措的揮舞著。
逗他真好玩,難怪這家伙老是裝瘋賣傻的對她又拐又騙。安部瞳葳忍不住再次吻了他,「電源是不是失靈了?好吵的暖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