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太龜毛 第10頁

找到他要的書後,他抬手將書抽取到一半,這才發覺房內似乎不太對勁。

房里似乎飄著水煙氣,而且牆角還有隱約的水聲。

慢慢轉過頭去,他發現牆角果然有一個注滿熱水的浴桶。

只見緹兒睜著圓圓杏眼,披著濕發,果著圓女敕肩頭,嬌腮暈紅,正坐在浴桶里沉默地望著他。

他眨眨眼,又眨眨眼,死死地盯著出浴的美人兒,腦子里一片空白。

見他完全沒有敲門就闖了進來,緹兒原先也是嚇了一跳。

接著,看到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時,那副雙眼發直的震驚傻樣,突然引發了她逗弄他的興致。

她對他的古板早就很有意見了。

除了與她嚴守男女之防外,他還經常告訴別人,說他們之間十分清白,害她被一些比較開放的大媽、大嬸們取笑說她魅力不夠,雁鳴飛才會沒有踫她的興趣。

既然他自己闖了進來,她怎能不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地整他一番呢?

杏眼閃過亮晶晶的眸光,她放軟身子,斜躺在浴桶邊,緩緩抬起被熱水泡得女敕白的雪臂,慢條斯理地用濕水浸過的浴巾滑抹過去。

洗完了左手臂後,她又抬起右手臂,重復擦抹的動作。

她偷瞄他一眼。

那個古板到了極點的男人,恐怕從來沒見過這麼嚇人的場面,竟然一動也不動地僵在原地,好像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行為能力似的。

可憐的人,真的被嚇傻了。

緹兒雖然為驚嚇過度的雁鳴飛感到無比同情,卻更加壞心地從水中抬起一條粉潤玉腿,加重刺激程度。

她以一種勾人的慢動作,用浴巾輕輕擦洗,接著再抬起另一條玉腿,以令人發狂的速度緩緩洗著。

然後,洗了半天後,雁鳴飛還是沒有動靜,讓她忍不住躁怒了起來。

可惡!

她把手腳四肢都已經洗過一遍了,也泡到皮膚快皺起來了,他竟然還沒有任何動作,難道要她把手腳重新再洗一遍嗎?

還是說……她對他真的半點吸引力也沒有?

腦子被怒火一沖,她決定下狠招,基于女性的顏面,她豁出去了!

雖然她的思想開放,也打定了主意,但她畢竟仍是還未有過經驗的處子,第一次要在男人面前,讓她怯退了一下。

可再看看滿臉呆愣的雁鳴飛,怒火又起,她下定決心,要狠狠地刺激他一下。

咬了咬牙,暗自深呼吸兩次,拼著一股不知打哪兒來的勇氣,她努力壓下拿浴巾蓋住自己的羞怯,毫無遮掩地從浴桶里站起來。

她裊裊娉娉地從浴桶里緩緩起身,粉膚玉骨、嬌腮媚眼,有如出水芙蓉、洛水女神,美得不可思議。

雁鳴飛覺得呼吸困難、雙眼發脹、心口急跳如擂鼓,然後鼻腔一熱,一股腥甜的味道倏地從鼻管流下。

他下意識地抹了下鼻子,抹到濕熱的液體。一低頭,發現手指上都是鮮紅的血,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他他他他……

他流鼻血了!

拉起袖子,捂住鼻子,他終于找回了行動的能力。

但令她頗不滿意的是,他竟然不是向她跑來,而是要往外逃出去。

緹兒一惱火,順手拾起掛在浴桶邊的單衣,飛快披上,施展輕功,趕在他前面縱飛—躍,擋在臥房門口,不讓他逃走。

雁鳴飛差點撞上她,硬生生地在她面前煞住腳步。

她的長發濕濕地披垂在身上,浸濕的單衣,若隱若現地將姣美的身材包裹著,說不出的美麗嫵媚,簡直令人難以抗拒。

「你是不是男人啊?美色當前,竟然想逃!」她氣呼呼地罵道。

「你……」

他不小心瞄了她一下,覺得鼻血涌得更急了,立即別開頭。

「你先去換件衣裳,小心著涼。」

「你對我真的不動心?」

可惡!他這個呆板可惡的臭男人,當真沒看到美色當前,只注意到她會不會著涼?

「緹兒,別鬧了,讓我出去。」他強自鎮定地說道。

「難道你……喜歡男人?」

她忽地眯起眼,露出十分懷疑的眼神。

雁鳴飛一听,差點被鼻血嗆到。

他喜歡男人?

還好她沒有經驗,如果她此刻低下頭的話,就會注意到她這副媚人的模樣,害他腰部下方屬于男性的「某部分」,已經非常不合禮教地起了反應了!

不過,他怕後果會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完全沒膽提醒她。

「緹兒……我很正常,所以你別玩了,快讓開……」他聲音微弱地開口。

「不讓。」

「緹兒——」

他捂著鼻子哀求道,眼楮閃來閃去就是不敢看她。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看他打死也不再瞟她一眼,她心中的挫折感更加深濃。

「你對我……真的沒有興趣嗎?」她沮喪地咬唇。

「緹兒,我們不是談過了,我不打算娶妻,你也不打算嫁人,不是嗎?」

「我們的確有說過,但不嫁你,不代表不能將身子給你呀!」

她故意將帶著潮香的身子向他貼過去。

「緹兒,別做傻事。」

雁鳴飛趕緊閃開,退後一大步,然後干脆轉過身去不看她。

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後,她的雙頰忽然染上羞忿的紅暈。

她都做到這種犧牲色相、勾引他的地步了,他還能這麼克制守禮,害她幾乎要吐血,只想在地上挖個洞,當場把這麼丟臉的自己活埋算了。

他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讓她又羞又憤︰心頭不禁涌起一陣陣的難堪和挫敗。

遇到不解風情的古板男人,真的會讓人嘔死!

雁鳴飛模模鼻子,發現鼻血似乎停了。

不看見她的話,果然就能止住鼻血!恐怕是他虛火太旺了,等一下就去吃幾顆降火清肝的藥丸。

「你嫌棄我只是伺候閣主的小婢女?」

她看著他的背影,輕聲問道。

「我沒有。」他從來沒這樣想過;

沉默了一會兒後,她嘆了一口氣。

「你應該是一位血統尊貴的皇族人吧?」

他倏地轉過頭來,震驚地瞪著她。

「你……何鳳棲告訴你的?」

何鳳棲那家伙真是的!他不是曾答應了要保守秘密的嗎?

他的身世十分敏感,當初毒害他的人目前還活躍于皇室中,難保皇室不會听聞到消息,派人前來趕盡殺絕啊!

然而,看見緹兒微微一愣的表情,他才恍然發現,她根本一點兒也不確定他的身世,是他自己太快承認了,不禁暗自對自己氣惱。

「沒想到真給我猜中了呢……」

她干澀地笑道,眸中浮現滿滿的失落感。

他的嘴一開一合,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能重重一嘆。

「你怎麼猜到的?」他揉揉眉心,沉著聲問道。

「我……緹兒發現你吃不慣粗食淡飯,就算是民間酒樓的名菜,你也不是很愛,只有最精致的皇家御膳才合你的胃口,那時緹兒就覺得奇怪了。」她輕聲述說。

雁鳴飛默然不語。沒想到他習嘴挑食的習性,竟然會被心思靈巧的緹兒給模得通透,只能說她實在是太聰明了。

「後來,再加上你對生長背景的描述,除了皇室里的人外,天底下還有誰的權勢能大過天子皇帝的?因此再推想了一下,就八九不離十了。」

她繼續解釋,語調越來越漠然。

「緹兒,這些話你千萬別說出去,我的身世會為『煙波閣』招來禍害的。」他嚴肅地提醒她。

「緹兒知道。剛開始懷疑的時候,緹兒從來沒告訴別人,就連閣主那兒,也不曾去求證過。雖然緹兒是鄉鄙出身,可事情的輕重,緹兒還是能分辨的,絕對會為雁公子保密。」她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雁鳴飛此時終于發現她疏離的態度。

她以前對他總是沒大沒小的,偶爾還會直呼他的全名,但從確認了他的身分後,她便不再以「我」自稱,似乎是要將她和他的距離劃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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