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歲的聖誕節 第10頁

如果是她不能再彈琴的話,她會生不如死。

當年她忍痛賣掉她心愛的鋼琴,光是看著別人對著她寶貝的琴敲打試音就一陣陣心疼。

賣掉琴之後,想到自己再也不能彈琴時,她難過得哭了兩個禮拜,心情才慢慢平復過來。

至于姜丞。從小接受栽培,一路順遂地站到眾人頂端,以無人能比的才華睥服群雄,到狠狠墜入谷底,再也無法彈琴。當年的他,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承受這種痛不欲生的打擊?

她的思緒紛亂到了極點,心髒也因不停的劇烈收縮而泛疼,完全沒注意手底下這一段該是平靜如流水的旋律,她彈得激越不已,有如瀑布激石一般。

突然,一滴熱熱的眼淚墜到彈琴的手背上。

旋律更然中斷,唐安寧擱下手指,再也彈不下去。

她的心為了姜丞的遭遇,感覺好病、好痛。

她雙手著臉,在鋼琴前傷心地嗚嗚哭了起來。

姜丞再度回到琴房,想要看看唐安寧的狀況,沒想到卻看到了一個淚人兒。

「安寧,你在哭什麼?如果真的很累,就不要彈了。」

「我要、我要!我要彈琴!請你不要趕我走,我以後會認真練琴,你讓我繼續彈琴好不好?」她哭著抓住他的袖子,以為他真的打算停止對她的訓練。

「喂喂,我是叫你休息一下,精神恢復了再來練習,不是真的叫你走人。」他僵硬地任她抓著手,不知該怎麼面對淚女圭女圭的臉蛋。

她卻恍若未聞,繼續哭泣,已經分不清是為了他而心疼難過,還是為了無法繼續彈琴的恐懼而落淚。

他手足無措地瞪著她的眼淚,最後只能跟她並排坐在琴椅上,笨拙地將她輕輕擁人懷中,口里哄著毫無意義的語句。

「好了好了,別哭了。不管你想彈多久的琴,我都會讓你繼續彈,這樣可以吧?」

「我要彈一輩子。」她口齒不清地在他懷里說道。

「好,一輩子。」對她近似耍賴的要求,他笑了出來。

模模她的頭,他的回答非常的心甘情願。

「真的?」她收住淚,抬頭張著水汪汪的眼瞅著他。

「嗯。」他低下頭,鄭重地點頭。

看著他眼底的保證,唐安寧的胸口突地涌出一波又一波的暖暖熱流。

在聖誕節那晚,聖誕老公公送給她的長腿叔叔雖然不是十全十美,卻是最令人感動的一個。

屬于女孩心中最易感的那根弦,似乎被輕輕勾動了。

看著姜丞的俊臉,唐安寧突然冒出一股想要親近他的沖動。

「好,那我們來做個約定。」她破涕為笑,望著他的唇,心頭忽然玩心大起。

「什麼約定?」他一頭霧水,沒有察覺到她正露出意圖不軌的表情。

「你不是常看電視嗎?頭低下來。」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向勾勾手指。

「你要干麼?」他雖然滿月復疑問,仍然依言垂下頭靠近她。

「電視都會這樣做的喔!我們來蓋、印、章……」她低喃一聲後,仰頭甜甜蜜蜜地吻住他。

看到他驚訝得渾身僵住的反應,她忍不住揚起唇,又吻了一次。

幄幄,連續兩次達陣成功!

第五章

傍晚時分,唐安寧到院子里透氣,舒展一下全身僵硬的肌肉。

一陣冷風吹過,將她頰邊的一絕發吹到唇邊,她瑟縮了一下,拉緊外套後,隨手將頭發撥開,手指無意間踫到自己的唇,讓她突然怔住。

緩緩撫著唇,想起前兩天她在姜丞唇上蓋印章的舉動,唐安寧的臉蛋再度變得通紅。

啊啊,沒想到她竟然那麼大膽,真的對他親下去。

令她驚訝的是,他的唇吻起來的觸感竟然那麼溫軟,和他急躁易怒的個性完全不同。

「安寧,你站在這里做什麼?外面很冷耶!」李開妍停好車,正打算進門時,卻看到唐安寧一個人站在院子里,笑得傻呼呼的。

「沒有啊!」她雙手捂著臉,想掩飾自己得極不自然的臉頰。

「快進去吧,你的臉都凍紅了。最近有一波寒流快來了,已經開始變天,你要小心一點,別感冒了。」李開妍沒注意到她的扭泥,關心地招招手要她一起進屋。

「沒關系,我等一會兒就會進去了。剛剛練了很久的琴肩膀有點酸痛。」她舉起手臂轉了轉。

「肩膀酸?找姜丞啊!他的手又大又有力,按摩起來舒服得不得了哩!」

「……曖!」唐安寧的臉更紅了。

扁是想像姜丞的手在她身上親呢地又按又壓,她整個身子便忍不住變得熱烘烘,頸背也微微輕顫起來。

他的雙手不知道會不會跟他的唇一樣,又暖又舒服,讓人好想再親一遍……

啊,她在想什麼啊?大!

唐安寧迅速甩頭,阻止轉速過快的腦袋繼續返想下去,然後又快速吸了一大口冷空氣,讓自己清醒。

「對了,妍姊姊,我有事想問你。」唐安寧拉住李開妍,走到院子最遠的角落去,還小心翼翼地回頭朝屋子看了一下。

「什麼事?」李開妍挑挑眉,好奇地看著她神秘兮兮的神色。

「妍姊姊,姜丞他為什麼不能彈琴了?」

「他的手……嗯……受過傷。」李開妍的表情變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回答。

「可是,他彈琴給我听的時候,雖然只有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但力道和音線都很清晰,不像是手受過傷呀!」她疑惑地偏著頭。

「他在你面前彈琴?」李開妍震驚不已地看著她,甚至緊緊地抓住她的手。

「對呀!」唐安寧被李開妍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不太敢抽回被握得有點痛的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李開妍緊張地追問。

「就在前兩天。」

「前兩天?這怎麼可能?他早在十多年前就不能彈琴了呀!」說到最後,李開妍幾乎叫出聲。

「十多年前?為什麼?」姜丞也說過他十七歲就無法彈琴了,正是十多年前。

「沒……沒什麼。」李開妍神色不自然地回答,僵硬地放開唐安寧的手。

「妍姊姊,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他為什麼不能彈琴了!他的狀況真的好奇怪,他不像是傷過手,可是彈不到兩分鐘,他就痛苦得無法繼續彈下去。」

「如果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問姜丞,我真的不能代他回答。」李開妍的眼神有些回避。

「我問他的話,他會告訴我嗎?」唐安寧猶疑地問道。

李開妍咬著唇,猶豫了好久才開口。

「我……我只能告訴你,姜丞曾經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所以成他彈琴的心理障礙。」

「心理障礙?」

「這是姜丞的秘密,我不能繼續了。」李開妍搖搖頭。

「我知道,我不會再問了。」明白再也問不出任何事後,唐安寧嘆了一口氣。

她也不是雞婆,只是覺得姜丞不能彈琴的狀況好奇怪。

「其實,我很希望你能打開他的心結。他噩夢纏了很久,該解月兌了。」

李開妍的笑容有著極深的苦澀和心痛。

唐安寧她奇異的傷痛表情感染,心情不由得沉了幾分。

李開妍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難過的情緒一收,又換上一臉有點小奸小惡的笑容。

「告訴你一個秘密,姜丞雖然經常看起來臉臭臭的,脾氣又壞又難相處,其實他有個必死罩門喔!」她壓低嗓音,表情神秘兮兮的。

「必死罩門?」唐安寧好奇地張大眼。

「他呀,是個不折不扣的害羞純情男,最怕女孩子的撒嬌和眼淚。只要能突破他偽裝生人勿近火線,采取近距離進攻,他一定會嚇得渾身僵硬、不知所措,破功之後就只能等著任人宰割。可惜的是,大多數的女孩子一見到他的大冰臉,就嚇得打退堂鼓了,根本沒人闖過他的火線。」李開妍低聲爆料,毫不心虛地偷挖兄弟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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