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愛猜疑 第9頁

「你這什麼表情?我又不是像當初出國留學一樣,久久難得回來一次。只要一到周末假日,我就會回來了。」向至龍舍不得她快哭的表情,粗聲地開口。他自己也沒料到竟然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但是這項工作在前途和遠景方面,都是最好的,錯過這個機會,以後想再找就很難了。

「我知道……」她的心情,就好像要送情郎進京赴考似的,一方面期望他這一去,會飛黃騰達;一方面又擔心他會被城市里甜美、嬌俏的女孩子給拐跑,然後把她給忘了。

她盡力不去胡思亂想,手上的衣服卻越折越亂,完全泄漏出她的心境。

「穗心。」他蹲到她身前,捧起她的臉,要她看著他。

她抬起眼,靜靜地瞅著他。

「相信我,好嗎?」

她水靈靈的眼看著他,流轉了一下,才輕輕點頭。

「摁。」

視線交會,此刻言語都是多余的。

他低下頭吻住她,她則主動伸出手攀著他,尋求確定感。

寬心吧!

反正七年都等過了,忍受一個禮拜五天的分離,應該很容易的。向至龍和溫穗心兩人,不約而同地在心里為自己打氣。

「阿龍!你快點下來!」突然間,向媽媽略帶驚慌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隱約可以听到模糊的英文交談,然後是「咚咚咚」跑上樓的腳步聲。

兩人听到聲響,才剛急急忙忙地分開,房門就被人「砰」的一聲推開。一個高頭大馬、身材火辣的西方美女沖了進來,用力推開溫穗心,興奮地撲進向至龍懷里又親又叫。

「茱麗,你怎麼跑來了?」他愣愣地問著他在美國留學時的女同學。

不料,一問完他的唇就淪陷在西方美女的熱情親吻里。

溫穗心冷冷地看著他們兩人,將向至龍忘了反抗的呆滯表現,自動解讀為他欣然接受並樂在其中。

她怒瞪了他一眼,像陣風般忿忿地刮了出去,絲毫不理會他在背後的叫喊。

寬心?

她能寬心,那才有鬼!

***

自從向至龍去上班後,他們就像牛郎織女一樣,每個月四次、固定在周末假日才相會。

也許是小別勝新婚,兩人的感情,在這段時間里急速加溫。

有時候,她坐車北上去找他,有時候換他開車回來,兩人一見面,便緊緊地黏抱在一塊兒,並且同進同出的,像是舍不得浪費一丁點的光陰似的。

直到星期日,在時光無情地催逼下,才再度依依不舍地分離。

兩只勞碌的愛情鳥,就這樣往返飛奔了兩年,再度得到了社區中左鄰右舍的關注和欣羨,看在眼底的幾個熱心鄰居,還特地跑到兩家去詢問小倆口的婚期是不是近了?

這下提醒了兩家父母,是該催一催年輕人的婚事了。

原本應該是水到渠成、再自然不過的事,偏偏,好事多磨,在訂婚的前一刻,溫穗心反悔了。

向至龍在美國的女同學,像是說好了似的,繼兩年前莫名其妙跑來台灣,又被向至龍趕回去的茱麗後,竟一個接一個、千里迢迢地跑來找他。

想當然耳,兩人的周末約會也連續地泡湯好幾次。

看著他那些活潑又漂亮、健美的女同學們,不遠千里地跑來找他,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溫穗心的情緒也越來越低落。

突然間,她開始對向至龍的感情不確定了起來。

他身邊出現的女孩,隨便一個都比她漂亮、熱情,面對條件這麼好的女孩,他不會有一丁點兒心動嗎?」穗心,隔壁向媽媽和向伯伯來過家里。」溫母的表情是試探的。

「什麼事?」她有氣無力地回應。

「他們是想詢問你,什麼時候可以辦婚事?」

「婚事?阿龍又沒求婚。」她撇過頭,賭氣地說。

「唉呀,你們感情都那麼好了,還拘泥這個?而且人家爸媽都親自登門拜訪,已經算是提親啦。」溫母笑著臉打圓場。

「他沒求婚。」溫穗心嘟起嘴。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別扭?都交往這麼久了,還不趕快結婚。再不快點,你就要變成老小姐了。」溫母不了解女兒的心,只能搖搖頭。

「我跟阿龍雖然從小認識到大,但是真正交往的時間只有兩年。這兩年之中,又只有周末和假日才可以見面,所以,我總是覺得我還不夠了解他,可不可以把婚期延後?」溫穗心的要求,透露出許多的迷惘及惶惑。

「我不準!」正好來找穗心的向至龍听見了她的話,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

「什麼叫你不準?我有願不願意嫁給你的自由吧?」溫穗心白了他一眼,轉身背對著他。

現在她越看他越討厭,她常見到他對他那些女同學們又溫柔又體貼,對她卻又粗魯又不溫柔。為什麼差這麼多?

向至龍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感性地看著她。「我早就買好戒指了,而且是你的尺寸,你不戴的話,誰能戴?」

女人果然是很容易感動的動物,白金戒指亮晃晃的迷惑,再加上他動人的話,讓她在仍懷著一絲不安的狀況下,點頭答應了。

溫穗心從夢里醒過來。

她想起三年前兩人戀愛的點點滴滴。從他回國後,只要一有空,他幾乎天天跟她膩在一起,宛如連體嬰。

他用行動明明白白地昭告所有人,她是屬于他的。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漸漸疏遠,不再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在床上躺了一陣子,一個念頭忽然鑽進她的腦海里。

「對了,就這麼做!」她興奮地跳起來,迅速梳洗打扮後,像股旋風似的,匆匆刮出門去。

第五章

午休時刻,任恕德吹著口哨,腳步輕快地走進向至龍的辦公室,驚奇地發現,上班以來一向很有朝氣的向至龍,竟然一臉郁卒地坐在小會客室里的沙發上發傻。

「怎麼了?臉色這麼臭,跟未婚妻吵架了?」

向至龍沉默地瞟他一眼,又徑自轉頭望著天花板。

「男子漢要能屈能伸、提得起放得下。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看我,無牽無掛,多麼愉快自在。」任恕德坐到向至龍身邊,一臉很有兄弟愛地拍拍他的肩,順便開導開導他。

「謹記在心,等你遇上了,我會全數奉還。」向至龍敷衍地輕哼一聲。

「你跟你那口子,應該早就過了沖動熱戀期,差不多已經邁入老夫老妻的冷感期了,對吧?」

「我們十八歲就在一起,交往已經十年,從小就看著彼此長大的。」

「哇唔——」任恕德不可思議地吹了一聲口哨。「怎麼可能?咱們公司的單身帥哥竟然是個痴情種子?!老實說,你總該偷吃過吧?」他突然攬住向至龍的肩膀,刻意壓低音量,神秘兮兮地探詢。「沒有。」向至龍皺眉推開他的手。

「怎麼可能?」他會相信才有鬼!哪個男人不偷吃?

「這沒有什麼可不可能。我只喜歡她一個人,當然就沒有四處沾染的必要。倒是你,該收斂一點了,免得遇上真正想要的女人時,會因為你那輝煌傲人的紀錄而嚇跑人家。」看看時鐘,午休時間即將結束,向至龍站起來伸伸懶腰,打算繼續處理桌上堆積如山的工作。

「至龍,你有沒有發覺,大小姐最近臉色不太好?氣色挺差的。」任恕德看了門外一眼,視線定在某一點。

「沒有,我沒注意到。」向至龍虛應一聲,沒有抬頭。

「是喔……咦?大小姐身邊帶了個小妹妹,是新來的工讀生嗎?怎麼是她在親自帶領新人呢?」帶新人適應公司環境這種事,應該會有人專門負責,用不著勞動經理級的主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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