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金金釵 第10頁

「看樣子,薄心仁倒像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了,對吧!」姚玄燁說著,低頭湊近她無瑕的美顏,卻未踫觸到她。

而他突如其來的接近,讓柳元春的心驀地震了下。

「呃,大……大概是吧!」她訥訥地道。

黑眸閃過一抹掠奪的光彩,毫無預警地,姚玄燁伸手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封住了她粉女敕的唇瓣。

柳元春心頭有著奇怪的感覺涌上,卻沒有反抗。

半晌,他終于抬起頭,對上了她水一般的晶瑩瞳眸。

「我答應你。」低醇的嗓音揉人一絲粗啞。

「什麼?」柳元春一時還回不了神,不自覺地盯住他好看的唇。

姚玄燁低笑起來,再度輕啄了下她的唇。「我答應你,讓薄心仁人尚書府實習吏事。」

「真的?」柳元春的心神漸漸回復,察覺到他又朝她露出那種狐狸般的笑。

懊死!她居然又被他給拐了一個——不,是一個半的吻。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君子?他是嗎?

迎視他灼灼目光,柳元春覺得他就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下意識地,她舌忝了舌忝唇,感覺口干舌燥。

「再喝杯茶?」他似笑非笑地問。

「不了,我、我要走了。」柳元春急急起身要走。

「不多謝我一次嗎?」姚玄燁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你——」話未完,她的唇再一次被他結結實實地封住。

柳元春又被拐走了一個吻!

她覺得生氣,氣自己居然愈來愈由著他放肆。

這下子麻煩了,她不能喜歡這個古代人啊!嗄?喜歡?什麼時候她對這只老狐狸扯上這兩個字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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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薄心仁到尚書府實習吏事之後,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對他溫文上進的態度深具好感,就連一向待人挑剔的總管姚福也對薄心仁贊譽有加,時時在姚玄燁面前夸贊他。

只是,姚玄燁心里想什麼,沒有人知道;惟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薄心仁的前程,全掌握在他手里。

由于倭寇燒殺擄掠,海上劫商不斷,因此太祖特地組建神機營,專御火器用以對抗倭寇。

而姚玄燁正是掌管神機營的朝廷命臣,專司采買火炮。

這一日清早,姚玄燁帶著薄心仁欲往神機營去,柳元春拉著綠袖,女扮男裝地出現。

「我也要去。」

「不行,神機營與書院不同,全是長刀與火炮,女孩子家不可以去。」姚玄燁首度拒絕她的請求。

「我會小心,不會給你添麻煩。」柳元春仰著期待的小臉。

姚玄燁微擰起眉,薄怒地開口︰「我怕的不是麻煩。」她還是不明白他的心意。

「那你怕什麼?」柳元春不解地盯住他。

「大人是怕夫人受傷。」薄心仁在一旁討好地說著。

「不會啦!我一定加倍小心,好不好嘛?」柳元春忽地拉起姚玄燁的手,祈求他的首肯。

薄心仁看在眼底,忽地說了句︰「大人若不放心,學生亦會幫忙照看夫人。」

聞言,姚玄燁無語,惟那一雙黑沉的眼眸在剎那間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凌厲。

就在柳元春以為希望要落空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一句——

「只許一次,下不為例。」語罷,姚玄燁率先上了轎。

柳元春感激地朝薄心仁笑了笑,轉身人轎。

薄心仁再度為這一抹笑而失神了。

而轎子才出了金陵城不久,柳元春的臉色又白了起來。

天哪!她又暈轎了。惡……好、好想吐……

「來,張口。」姚玄燁忽然湊近了她的臉。

柳元春微有遲疑。

「張開嘴。」姚玄燁再次催促。

對著他關切的眼眸,柳元春乖乖地張了嘴。

姚玄燁很快地送了顆藥丸到她嘴里。「吃了這個會讓你舒服些。」語罷,他順勢將她擁住。

丙然,清涼的藥丸人口後不久,柳元春的頭不再暈了,惡心感也一並消失。

「謝謝你。」她把頭枕上他的肩,舒服地打起了盹。

姚玄燁的眸光頓時柔和起來。

由第一回見到她起,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對他有著難以言喻的影響力,如今他更確信這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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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一行人抵達了神機營。

柳元春興奮地跟在姚玄燁身邊東瞧酉看。

讀了這麼久的歷史,好不容易可以親眼見到抗倭的戚家軍所使用的「狼筅」。

柳元春駐足良久,瞧著狼筅,心中頗有感慨。

歷史上的戰役,一次比一次可怕,武器一年比一年更具毀滅性,殺人的武器往往比任何醫學或科學新知還發展得更快。

緊接著,她還看見了梨花槍。

那是一種在長矛之首縛以噴花火藥,擊敵時點燃藥引,先亂敵而後刺,是中國傳統兵器與火藥的結合。

柳元春一路走來,瞧見了各式由安南傳人的神機槍、神機炮。

之後她獨自來到長刀之前——

亮晃晃的刀光映著她的眼,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取餅其中一柄鋼刀,並且以指月復輕輕地滑過刀鋒。

薄心仁一見,立即上前道︰「不可以——」

然而,隨著這句警告同時而來的,是鮮紅的血!

柳元春並不覺得痛。

下一刻,薄心仁已拉過她的指頭輕輕將血拭去,並撕下自己衣角作長條,將她的手指小心裹住。

「謝謝你。」柳元春並不避諱,反倒朝他露出淺笑。

「夫人毋需生分。」薄心仁歡喜地道。

這一幕讓回頭前來尋找柳元春的姚玄燁瞧見。

「不是叫你別亂動刀槍嗎?」嗓音里倒听不出怒意,惟有那一雙黑沉的眼閃動著陰晴不定的危險光芒。

「我……」

「大人請息怒!」薄心仁立即接口道,「都是學生不好,沒能及時警告夫人。」他把錯全攬在自己身上。

姚玄燁冷冷地瞥他一眼。「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余地!」語罷,他對恩生及綠袖開口︰「送夫人上轎。」

「不要!」柳元春不依。

「由不得你。」話起時,姚玄燁一把抄起柳元春的手,拉著她往外走。

恩生從沒見過主子對女人發脾氣,可知夫人在主子心中必佔了極奇特的分量。

「夫人……」綠袖跟在恩生之後快步追了上去。

大人究竟是為什麼事而生夫人的氣呢?綠袖仍是一頭霧水。

薄心仁仍佇立于長刀之旁,並不急著追上他們,而他那張一貫溫文的俊朗面孔上一片漠然。

終于,他邁步上前。

當他來到思生與綠袖身旁時,臉上已掛回了慣常的平和之色。

「起轎。」低沉的嗓音自轎內緩緩傳出。

一行人離開了神機營,結束例常的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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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春泡在木桶里,舒服得幾乎要打起盹。

在古代,泡個熱水澡可不是簡單的事,光是提水。燒水,便要花去許多時間,十分麻煩。

不過,柳元春認為等待絕對是值得的。再一次的,她舒服地嘆了口氣,仰頭合上了眼。

當姚玄燁回到房里,來到木桶邊時,柳元春依然毫無所覺。

注視著她的深沉眼眸很快地燃起兩簇火焰,他情難自禁地傾,吻住她泛著粉光的柔滑唇瓣。

柳元春倏地睜開眼,立即對上一雙熾烈的眸。

「不!」她震驚地推開他,雙手掩住仍浸泡在水里的身軀。

姚玄燁居高臨下,一動也不動地將誘人的體態盡收眼底。

「你快退開!」柳元春仰著小臉,半是警戒。半是驚恐地喊著。

「我是你的丈夫,自然有權利欣賞屬于我的一切。」姚玄燁恣肆地盯住她,臉上露出以往未曾有過的獨佔霸氣。

柳元春尚不及回話,又教他封住了唇。

姚玄燁不僅吻住她,一雙大手還伸到水底將她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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