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留有傷疤的李慶戴著面具潛入爾朱渙府中,將在床上與女人翻雲覆雨的爾朱渙揪下床榻。
爾朱渙見到戴著面具對李慶以為是刺客,當下嚇得屁滾尿流,而床上女子一見刀鋒便昏死過去。
「大俠,饒命!你要金銀珠寶請盡避拿去,就當……就當是小的孝敬你的好了。」
「留著你的珠寶,我不希罕!」李慶嗤鼻哼道。
「大俠,那女子我不要了,就送給你好了。」
李慶氣憤這爾朱渙竟然如此瞧不起他,「豬玀,你以為那種女人我看得上眼嗎?」
爾朱渙害怕得直發顫,抖得說不出話。
「膽小如鼠的家伙,你也會怕死嗎?」還想學人家叛國弒君?
「大俠饒命!」
「我問你怕不怕死?」李慶提高音量吼道。
「怕……小的當然怕……」
「那麼,你想不想要保住你的項上人頭?」
「想、想……大俠饒命啊!小的與你無冤無仇的……」
爾朱渙確實惡人無膽,當初被李建成威脅吸收,成了他殘害忠良的叛國成員之一,當時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小命給保住了,這會兒,他當然不想讓自己的腦袋搬了家。
像這樣的人,卻充斥在宮廷之中,真是國家社稷之不幸!
「要我不殺你也成,只要你替我去辦一件事。」
「只要可以保住性命,別說一件事,就算十件、百件,小的都會為你辦到。」
「好,你現在就去告訴皇上,你助李建成的叛國計畫。」
「啊?」這麼機密的事情,為什麼他會知曉?爾朱渙一臉惶恐的問︰「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天上來的鬼。」
爾朱渙一臉狐疑,天上不是都住著萬能的神?從沒听說過天上還住著鬼。
李慶挑起眉問道︰「你到底去不去?」
「可是,要是太子爺知道我背叛他,他絕對不會放過我的。」到時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李慶哼著氣說︰「只怕到時候他已經自身難保,哪有時間管你這小卒子。」
「這……好吧。」就他一個人去皇上面前扯太子爺後腿,他的膽子實在不夠大,於是,他一邊點頭,一邊暗付著要找個人商量商量。
不過,爾朱渙不知在他行動之時,李慶仍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同一時間,李明依李慶的吩咐找上了橋公山,而一樣膽小如鼠的他也禁不起威嚇,什麼也沒多問,便一口氣就答應了。
隨後,李明便躲在暗處觀察。
橋公山一穿妥衣服就坐上私人轎子,往爾朱渙府邸的方向前去。
然而在半途中,兩座轎子便相遇了。
尾隨其後的李慶與李明,此時亦會合於此,共同隱身在不遠處,兩人在听聞他們商討如何把一切罪名扔給李建成,以保護自己全身而退時,李明不禁低笑著對李慶說︰「主子,您真是料事如神,那兩人實在不是什麼入流的角色,簡直是膽小怕事。」
「也幸虧他們如此,事情才會這麼的輕易掌控。」
「王爺,您好像還有顧慮?」
「當然,事情還沒成定局之前,都還會有變數,不能不擔憂。」
李明困惑地看著他,「只要那兩人向皇上報告太子爺篡位的計謀,不就什麼事情都沒了?」
「皇上未必會信他兩人的說辭。」
「說得也是,那該怎麼辦才好?」
「看著辦了。」
「看著辦?」李明一臉納悶的重復。
「就先等結果吧。你現在緊盯著那兩人有無直接上宜君縣面見皇上。」
「是。」領了命令,李明躍上馬,立刻尾隨爾朱渙與橋公山兩人轎後而去。
李慶也沒多做耽擱,他已經多時未見柳銀雙,所以決定在面對大敵之前,先去偷偷的探望她。
***
轉眼間五個月過去,李明也於三個月前來此和柳銀雙會合,她曾追問著李慶的情形,然而他的回答仍是一句忙於國事。
而她的肚子已經大到像顆圓滾滾的球,不過,她的肚子像是北平常人夸張個幾分,瞧上去彷佛里頭裝著兩個娃,所以,她也就特別容易覺得累。
十月的氣候秋高氣爽,帶點涼意,而這季節正好是柳銀雙最喜歡的,所以,不給小春反駁的機會,她兀自選了個草皮躺了下去。
「小姐,這樣會受涼的啦!」
「不會,你要是擔心的話,就回寢房里幫我拿件披風,我現在不想動,你不要試圖說服我。」柳銀雙堅決地說道。
小春只好模著鼻子妥協。
「那我去幫你拿披風,你可千萬別睡著了,否則真會受涼的唷!」
「好,你不要像我娘似的叨念個沒完。」
唉!說起她娘,她有多久沒見到她了呢?這會兒自己都快當娘了。
不過,早在她年幼的時候,娘就遁入空門,初時見到面,她還會求娘和她一起回家,但漸漸地,娘開口閉口都喊她施主,之後,她便知道娘是打定主意不還俗了。一開始她也怨過,為什麼娘要丟下她,讓她自生自滅,受人欺負,但是現在她已釋懷,終究娘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吧。
「小姐我瞧你都快要睡著了,還是扶你回房去吧!」小春見她恍恍惚惚的,不禁提議道。
「我沒睡,只是想起我娘而已。」
「你想夫人?」
「想也沒用,我娘已經不是我娘了。」柳銀雙閉上眼,希望可以藉此想起她娘的影像,但是卻嘆了口氣,「我甚至快要記不得我娘的樣子了。」
「我只見過夫人幾回,可那時候我太小了,也記不清楚了。」
「所以,我一定不會讓我的孩子忘記父母的長相,也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親骨肉,不管我有多苦,我都會把我的孩子帶在身旁。」柳銀雙有感而發的說。
小春笑著安撫她,「別想那些傷心往事,我去拿披風了。」
听到腳步聲遠離,柳銀雙享受著陣陣輕拂而過的微風,覺得確實比躺在房間內舒服。
而躺著、躺著,她的眼皮愈來愈重,不知下覺就進入了夢鄉。
然而,隱身一旁的李慶已經偷偷觀察她多時,看到她竟然就這樣躺在草皮上睡著了,生怕愛妻受風寒,也怕月復中胎兒有個閃失,於是,他便俏悄地上前,月兌上厚重的披風,輕輕覆蓋上她的身體。
他彎子,望著那張看起來有些稚氣的睡臉,有幾回他都沖動得想要撫觸愛妻的臉蛋,但是,他都壓抑生了,再看向地突起的月復部,他更沖動得想要感覺孩子的存在。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伸手替柳銀雙拂開了臉頰上的亂發,輕觸著她粉女敕的臉頰,此刻,如此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動作,對他而言是幸福得無與倫比。
情不自禁的,他偷偷地啄了下她的紅唇,接著又加深了這一親密的接觸,而由於她睡夢中無意識的回應,這一吻幾乎要變成激情的導火線。
然而,遠遠的他就听到了小春小跑步的聲響傳來,他快速地縱身沒入花叢之中,看著小春逐漸接近,並且叫醒了柳銀雙。
「我真睡著了啊!」柳銀雙睜開雙眼,一時之間還昏昏沉沉的。
「小姐,我就跟你說這樣會著涼,我們還是回房里去吧!」小春上前扶起她。
柳銀雙沒有拒絕,任由小春攙扶著起身,可她才坐起,蓋在她身上的厚披風便滑落地面,引起她的注意。
「怎麼慶哥的披風會在這里?」她拾起披風,滿臉錯愕不解地問著小春。
小春聞言一愣,望了自己手上剛從房里拿來的披風,又瞧著小姐所拿的披風,也納悶地猛搖著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剛剛才來。」
這更奇怪了,小春不可能多此一舉的拿了李慶的披風後,又拿了她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