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情婦 第29頁

她在他懷中小心翼冀道︰「只要你無時無刻待在我身邊,我再也不會憂愁滿面了。」

無時無刻?他目光一閃,心知肚明這些日子對她的冷漠,他笑嘻嘻道︰「是嗎?」他對她保證︰「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全部屬于你——」這話讓她匪夷所思。

不過,她總是徹底瓦解在他的攻擊下,他嬉皮笑臉不懷好意的雙手觸模她,愛意綿綿。「我想看你。幄!你的婚紗禮服到了,我可以想見你像是在海底的美人魚樣子。」等她明白過來,他已經主動快速褪下她的衣服,要幫她穿上婚紗禮服?

「你很奇怪,為什麼這麼想當僕役服侍我?」她微笑著擋掉他在胸脯上作怪的手。

「因為這是至尊無上的榮耀啊!」他調侃。「美人魚是光溜溜的。你是美人魚啊!我為你更衣,何錯之有?」她一絲不掛了,他突然跟在她的眼前,把她當女神般的崇拜。「你和美人魚的差別是——你有一雙腿。但是.這條美腿是屬于我的。」他狂亂不已,用手將婚紗禮服套在她身上,一副為之瘋狂的模樣道︰「婚紗就當做是藍色的海浪,而你的雙腿就在海上晃動……」

裙擺真的像是海浪,他就在海浪上愛她。他躲在蕾絲襯底下,盡情地她的雙腿,他的唇沿著到她最隱密的深處。她頓時感到四肢無力,只能任他擺布。

他把她放在地上,長長的裙擺就被當做是床,就像是海浪,他們在海面上漂浮著。

他比海浪更猛、更強,她全心全意迎接他、附和他,接受他的力量

美人魚啊!美人魚!

他不斷地呢響,在最後一刻來臨時,他叫吼,她則緊緊攀附在他身上,雙腿夾緊他的腰,不肯放開。

她是他最愛的美人魚,他則是她的王子。

她對他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這才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事,因為,時間是無法回頭的。

童話中的美人魚在陸地的時間很短暫,王子會橫她的心恩嗎?

他只是不斷地親吻她,好像要彌補數日來對她的冷落。

重復的翻雲冒雨,重復的欲仙欲死……她能感受到他真正的愛意。他絕對是愛她的,她無庸置疑。

她不相信,難道,她真的會與美人魚的下場相同?

她想跟他在一起,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好。

當他再度獨自一人出門時,她又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

他沒有把她的話當真啊!昨夜纏綿時說的話,他卻充耳不聞?

她真的分分秒秒不想離開他。

婚禮的日子快到了,他難道不知道嗎?

一個奇異的想法在她心中升起,無論如何,她是無法忍受沒有他的日子。她只想看他,見他的面,就算是偷偷模模,在遠方悄悄地望著他也好。這樣,她就能心安,不會再莫名其妙的恐慌。

他也許不想讓她尾隨,但她難道就要傻傻地听從嗎?她也可以采取主動的跟隨啊!她想,這一定是個好法子。

如果,他出其不意地見到她出現,搞不好會欣喜若狂,抱著她在原地打轉。她妄想著,不禁傻傻地笑起來。她抬頭看著日歷,婚禮的日子,就快到了……

她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他開車開得好遠,沿路似乎都陷入沉思中,沒有注意到她的尾隨。

大海!海浪狂嘯!他又來到海邊?

但他明明對她說要去辦公啊!不過,她立即單純地自圓其說︰他本來就喜歡與海浪為伍啊!多年以前,他就是習慣每天一大早去游泳,現在一定也不例外。他會下海游泳的。

但當他停下車子,卻只一徑地往旁邊的安養院前進,夜愁不經意他睜大了雙眼,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他去安養院做什麼?拜訪誰?

為什麼他從來都不告訴她?

他身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她無從知悉?

她絕對會尾隨到底。一個做妻子的有權知道丈夫所做的一切。

她躲在岩石邊,默默注視著遠方的他。就像當年,幽子躲在岩石後偷窺夜愁和願焰的模樣。

然後,她看見了,親眼目睹了。

她整個人霎時分崩離析。

他推著一個坐輪椅的女人出來。一個熟悉得揮也揮不去的鬼魂,再次硬生生地出現在夜愁面前。

是她——是幽子?

她沒死?原來她一直沒有死——

幽子一直是她一生最大的宿敵,也是她心底深處最深的痛楚——一種痛不欲生的苦楚,深深凌虐著她的靈魂。

一直都是這樣……

當幽子第一次出現時,成了父親寺剛忍野的情婦,讓她的母親失寵,逼不得已離家不知去向,讓她同時失去母親和父愛。寺剛忍野眼中只有幽子,她以美色攫獲一切。

而當神武願焰——她的丈夫出現時,幽子還是不放過她。再次用美色搶走了願焰,做他的情婦,讓他背叛了夜愁,他們甚至一起跳海自盡……

歷史不斷重演,為什麼?她無語問蒼天。

每每她要成為人妻時,幽子就會出現,成為他的情婦,然後,情婦總是會取代妻子的地位……

她無解,心中有千萬個疑惑。

她緊緊咬住下唇,玉唇泛出瘀青,最後,甚至滲出鮮血。而她已經對一切置若罔聞。

在陽光燦爛的早晨,她見到他們並肩在海邊的沙地上,老鷹在天空飛翔,仿佛全世界都在為他倆展現豐采,而只有夜愁——陷入黑夜般的陰晦情緒中。

多諷刺!

神武願焰啊!她吶喊︰「我怎會傻得任你玩弄,傻得相信你的真心?傻得為你守寡,傻得以為你真的愛我,一次又一次原諒你——?

像是心跳般的聲音練繞在她的腦海里。

我的丈夫背著我與情婦偷情!

看著他們親呢地在一起,夜愁一臉不甘願,她不經意低下頭,瞥見腳底下石縫中的松蟲草。

松蟲草?她好久沒見到這花兒了。

如今,在地獄的邊緣游走間,花兒仿佛與她心動相印似的。

她望見海浪,又望望松蟲草。

海浪——又將她推入怎樣的情海狂濤?

松蟲草——她吃語哨響︰我不要做寡婦,我不要做寡婦……

她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的。

寬廣偌大的豪華空間,她卻感覺像監獄般的冷冷清清,她的心仿佛冰天雪地。

她呆呆地坐在一旁角落里,沒有意識,靈魂做被毀滅般,嘴中不停地道︰「我不要做寡婦,不要做寡婦……」

她像念咒般,念了不下千逾萬遍,才無神地又遭︰「我不做寡婦,難道又要當情婦嗎?」

到底是情婦適合,還是寡婦好?

她失神地走向廚房舉起一把刀,冷銳的刀鋒,好像隨時欲無情地奪走任何生命似的。

她必須發泄,她拿起口紅,用刀子逐一切削,紅色的顏料慢慢散開月兌落,粉末撒了一地。然後,陽台的風一次,把紅砂散開,就像血踐了滿地。

血——她想起什麼?「殺」這個字莫名其妙地躍入她的眼前。

她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直到他回來。

夜晚,原焰又回到了她的身邊。

他幾乎被她嚇得魂不附體,這時候的她,不像是人,倒像是女夜叉,如鬼魅一般。

她跪在陽台上,黑夜籠罩。冷風一吹,她的衣服微微抖動,藍色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漂泊的幽靈。

不好的兆頭襲向願焰全身。

他抬頭看著種,深夜一點了。他知道,她一定又在等待他,他有說不出的抱歉,只是,幽子快死了,最多只剩三天的壽命。他的壓力很大,心情很沉重,面對一個曾經認識過的人,她的離開總是令人愴然的。

他犯過錯,犯下因幽子而背叛夜愁的罪,但由于也因他受了不少的折磨,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現在,他只想為由于有生之年,做一些彌補,陪她走完人生最後的道路,這是他對幽子的贖罪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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