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鸞戲鳳 第11頁

「為什麼封你為妃是保護你?」

「笨蛋聿豐哥!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南宮朱衣擺出一副好了不起的神情,「因為東秦國有規定,先皇的後妃除了奉遺命陪葬者,一律發配出宮,到醴泉觀出家終老。我雖是先帝爺有名無實的妃子,可總是他的妃子,按律就得出宮當女道士。

而且就因為我是先帝爺爺的妃子,使得閻碔心中多少有些顧忌,不敢過于放肆,縱使他知道我曉得九鳳玦的秘密,可他只敢暗奪不敢明搶,更不敢輕易就弄死我這個過氣貴妃,否則依照他的個性,我早就去見先帝爺爺了,哪還能等到你來?」

「閻劭為什麼放心把九鳳玦交給你?」楚聿豐目光炯炯地瞅著南宮朱衣。

南宮朱衣低下頭,玩著自己的手指頭,避開楚聿豐的凝視,「你也覺得奇怪是不是?」

「當然!以常理判斷,他是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新冊封的妃子,朱兒,你可以告訴我其中的緣由嗎?」

她小聲說道︰「因為我的家人都被先帝爺爺派人給控制住了,那些人都是先帝爺爺的心月復,如果我沒有把九鳳玦交給你,又或者一時改變心意,把九鳳玦給閻碔的話,那我的家人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即使我在醴泉觀被那母夜叉欺負得那麼慘,好幾次都想死了算了,可一想到我的家人,我只好很勇敢地忍下去,一直忍到遇見你!

現在我把九鳳玦給你,所以我已經沒事了,但我的爹娘還有哥哥、姐姐卻還在先帝爺爺那些手下的掌握中。聿豐哥,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家?告訴那些人你已經拿到九鳳玦,要他們放了我的爹娘、哥哥和姐姐?」

楚聿豐點頭,卻沒說話。

挾持人做為威脅,這的確很像閻劭的作風,閻劭向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是……為何他就是覺得這件事不太對,但要找出什麼地方不對,他一下子也說不上來。

南宮朱衣繼續說道︰「聿豐哥,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楚聿豐微微一笑,仿佛已經猜到南宮朱衣想問什麼,「你是不是想問我和閻劭有什麼關系,為什麼他不把九鳳玦傳給自己的兒子閻碔,反倒留給我,是不是?」

南宮朱衣點頭,「是啊!為什麼先帝爺爺好不容易得到九鳳玦,卻不給閻碔,而是把九鳳玦物歸原主,還給敦煌九鳳?」

楚聿豐眼中閃爍著奇怪的光芒,他思索著該怎麼說才恰當。

「朱兒,對你來說,你覺得九鳳玦是什麼?」

南宮朱衣偏著頭想了一下,「不就是一塊玉佩嗎?只不過這塊玉佩擁有神奇的力量,可以解毒治病、延年益壽。」

「沒錯,九鳳玦確實是可以解毒治病,這是你親眼所見;但是對敦煌九鳳而言,九鳳玦卻是一道詛咒。」

南宮朱衣嚇了一大跳,「詛咒?」

「九鳳玦確實是一道詛咒,打從我進入鳳宮,成為鳳宮的一份子後,這九鳳玦幾乎和我不離身。我病了,是大姐用九鳳玦幫我治好;如果我發生什麼意外或危險,大姐也會從九鳳玦知道,因為九鳳玦會變紅泣血,直到我平安無事,九鳳玦才會恢復正常,所以說九鳳玦是敦煌九鳳的化身也不為過。」

南宮朱衣的嘴張得大大的,過了半天還合不上,「這九鳳玦真有那麼好?」

「是啊!你不也親眼看到了?」

南宮朱衣點頭如搗蒜,「嗯嗯嗯,看見了、看見了,真的好神奇呢!可是聿豐哥,為什麼你會說九鳳玦是詛咒?」

「因為凡是擁有九鳳玦的人,女子得在十八歲,男子得在二十八歲那年完婚。若是過早,九鳳玦會碎裂;若是過晚,九鳳玦會失去靈性。而且九鳳玦還有一項特點,它的神奇力量只對敦煌九鳳有效,至于鳳宮以外的人,九鳳玦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一塊普通的玉佩,完全起不了作用。」

「先帝爺爺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才把九鳳玦還你,是不是?」

楚聿豐的神情有些僵硬,「不然,他為什麼費盡千辛萬苦取得了九鳳玦,卻又要你還給我?」

「可是,我總覺得事情好像不是這樣,而且你……」南宮朱衣瞅著楚聿豐俊美無儔的臉龐。

「我什麼?」

「你和先帝爺爺長得有點像耶。」

楚聿豐的身子微微一顫,勉強扯出一抹笑,「朱兒,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和閻劭長得像?」

南宮朱衣湊近他,小臉離他不到一寸,兩只手扶著他的臉,端詳著他完美無缺的五官,「是真的啊!你不只長得和先帝爺爺很像,和閻碔也有點像,不過你比他好看多了!」

楚聿豐乘機堵住她的嘴重重吸吮,跟著大手一攬,將她放倒在床上。「和閻碔有點像?你說我長得像閻劭也就罷了,畢竟天底下容貌相似的大有人在,可是和閻碔很像……」

他頓了下,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邪笑。

「朱兒,你覺得剛剛在瀑布底下的懲罰還不夠,是不是?」

想起在瀑布底下,那欲死欲仙、銷魂奪魄、又痛又羞的纏綿時,南宮朱衣立即漲紅了臉,連忙搖手求饒。「聿豐哥,是我說錯話了,我不該說你和閻碔像,閻碔是個大壞蛋,是亙古絕後的臭蛐蛐兒,你怎麼可能長得像他……」

第六章(1)

楚聿豐哈的一聲,精壯的身軀密密覆蓋住南宮朱衣,腿間的硬挺有意無意地抵住她。「你這丫頭!居然拐彎抹角地罵我是大壞蛋兼臭蛐蛐兒?你看我怎麼懲罰你!」

南宮朱衣忙不迭地求饒︰「聿豐哥,朱兒不敢了,朱兒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不要……」

她的求饒忽地轉為輕呼,又從輕呼轉為抗議聲,然後那抗議聲在楚聿豐的堅持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臉紅心跳的申吟與陣陣嬌喘,夾雜著竹床咿咿呀呀的搖晃聲,將寧靜的午後時光點綴得分外綺麗迷人。

幾天後,楚聿豐帶著南宮朱衣,兩人共騎一匹馬往東而行,打算到南宮朱衣的家鄉,救她的爹娘還有哥哥、姐姐。

一路上,南宮朱衣都開開心心地偎在楚聿豐懷中,嘰嘰喳喳問個不停,從楚聿豐的生辰八字、興趣喜好,到他由鳳宮到東秦國的所見所聞,以及鳳宮和敦煌九鳳的事情。

「聿豐哥,你是昊天,排行第五,那其他人也都和你一樣,叫什麼天的嗎?」

楚聿豐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摟著南宮朱衣,眼觀四面耳听八方,當然也沒漏了小丫頭的問話,「嗯!」

「那你大姐叫什麼名字?她是什麼天?」

楚聿豐微微一笑,「大姐的閨名豈能亂告訴你?要是讓她知道,不罰我去采三天三夜的藥草才怪!」

南宮朱衣吐了吐舌頭,「哇!你大姐這麼凶啊?」

楚聿豐搖頭,「你錯了,大姐她一點也不凶,她是這世上最溫柔的女人了。」

「既然她很溫柔,那為什麼你只是跟我說她的名字,她就會罰你?」

「那是因為大姐她曾經發過三絕誓。」

「三絕誓?那是什麼?」

「大姐說,在她有生之年絕不踏出鳳宮一步、絕不以真面目示人、絕不讓人知道她的名字,所以我不能告訴你大姐的名字。」

南宮朱衣偏著頭,一臉疑惑,「為什麼?不踏出鳳宮、不以真面目示人還能理解,為什麼連名字都不能讓別人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名字很難听,所以不讓人知道?」

楚聿豐聞言不禁失笑,伸手就給了南宮朱衣一個爆栗,「傻瓜!再怎麼難听的名字也是名字,有什麼好不讓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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