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僧女 第17頁

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略略一點頭。

「那和那個小丫頭比起來如何?」邢紫嫣重新跨坐上那俊的腿上,雙手緊緊摟著他的頸項。

那俊眉頭一皺,「你是指香兒嗎?」

「當然,不是她還有誰?」

「你和香兒是不同的人,你不需要和她比。」

「我也知道我和她是不同的人,也知道沒有必要和她比;可你人在這里,心卻在她身上,教我怎能不和她比。」

刑紫嫣投入那俊懷中,滾燙的唇落在他眉上、眼上、鼻子上,最後覆上他的唇,渴切的吸吮著。

那俊別過頭,避開她如影隨形的吻。

「紫嫣,你到底要什麼?你要我來陪你,我來了;你要我別和香兒在一起,我也答應了,你究竟還要什麼?」

邢紫嫣抬起頭:「我要你﹗全心全意的你、完完整整的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有一個軀殼在這里。」

那俊又一次推開邢紫嫣,並站起身穿上衣衫,「紫嫣,不要太過分﹗我之所以來,全是為了香兒,若不是為她,我不會……」

「為她?我當然知道你是為她,因為有誰肯放棄已經到手的榮華富貴和軟玉溫香呢?但是你別忘了,你的命在我手里,最重要的是,你心愛的香兒的命也在我手里。只要我一聲令下,埋伏在她身邊的人立刻就可以殺了她,讓你無法攀龍附鳳,無法一步登天,更讓你背上殺害公主的罪名;說不定韃子皇帝一氣之下,還會抄了那氏滿門泄恨。這結果,你承擔得起嗎?」刑紫嫣冷冷一笑。

那俊聞言,頓時怒火中燒,伸手招住邢紫媽的脖子,「你……你這該死的女人,你用這種威脅的手段來達成目的,對你有什麼好處?」

邢紫嫣毫不在乎地笑了起來,「你殺死我好了﹗反正我一死,京杭運河的河水,頓時就會染成紅色,屆時不只你的香兒會死,連你的好哥兒們,那個十三阿哥都會死﹗」

「你﹗」怒火讓那俊的臉霎時變得鐵青,招住它的雙手不由得收緊。

邢紫嫣幾乎快喘不過氣來,可她仍舊接著說︰「我愛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決定不論要用何種手段,我都要得到你;既然我得不到你,那麼其它女人也不準得到你,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極度的怒氣,使得那俊再也不顧一切。他重重將邢紫嫣按倒在布滿灰塵的桌面上,扯下褲頭,既粗魯又野蠻地侵襲她,以毫不帶感情的語氣說:「既然妳要我,我會給你﹗但是我要告訴你,你得不到我,即使我死了,你也永遠得不到我﹗」

「我不在乎,就算只能這樣擁有你,我也不在乎。因為這代表你只會是我一個人的,即使是公主,她也無法和我搶你。」刑紫嫣放蕩地迎向那俊,好救他可以佔有得更深更徹底,她不禁申吟出聲:「啊﹗」

*****

看著這一切,香蘿原本捂著嘴的手,轉而塞入嘴里用力咬住,她怕自己會承受不住而叫嚷出聲。

那是何等丑陋的一幕啊﹗丑陋到讓她覺得惡心、想吐,可她偏偏又吐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俊和邢紫嫣糾纏在一起,耳朵里所听到的,淨是耶紫嫣的聲聲喘息。

她並沒有听清楚那俊究竟和邢紫嫣在說什麼,只知道那俊要了邢紫嫣,就在這廢園里破舊、沾滿灰塵的桌子上,那樣不顧一切、毫無遮掩、赤果果地要了邢紫嫣。

香蘿想起那俊在無錫時是怎麼對自己說的,說他和邢紫嫣之間不是她所想的那樣,但偏偏她所看到的就是那樣啊﹗

天﹗難怪他不肯解釋,難怪這幾天他避著自己,原來在他心中,邢紫嫣遠遠比她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鮑主來得好、來得重要。

現在她終于知道為什麼一年前邢紫嫣攔轎時,那俊會不顧一切棄自己而去了。因為他愛的就是邢紫嫣,縱使她為他殺了丈夫,他還是愛她、要她。他之所以接近自己,強迫自己還俗,甚至說要娶自己,不過是為了救他父親罷了﹗

罷了﹗如果他真如此救父心切,那她就成全他。

她悄然回過身,招來那兩名侍衛,交代一陣後,獨自站到一旁等著。

在等待的同時,她還隱隱約約可以听到房間里,那不時傳來的男女低喘申吟聲,那聲音教她幾乎發狂,教她整個心都碎了﹗

香蘿靜靜站著,微風吹過,吹得她長發飛揚、衣衫飄飄,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走似的。

這時,腳步聲從香蘿背後輕輕傳來,她轉過身,看見胤祥正領著一干親兵趕了過來。

胤祥走到香蘿面前,伸手抱了抱她,然後大聲喝道︰「來人﹗將這里團團圍住。不許走了一個人,否則唯你們是問﹗」

「喳﹗」

這整整齊齊的低喝,驚醒了房間里的邢紫嫣。

她慌忙地想推開那俊,「這是怎麼回事?」

哪知總對她冷冰冰的那俊,此刻卻抓著她不肯放,緊緊將她壓在桌子上,「怎麼回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怎麼會問我呢﹖」

「你……你是故意的﹖」

那俊一臉似笑非笑的﹐估計親兵們已經快到門口﹐這才松開刑紫嫣﹐徑自整理著自己的衣著。

那俊的估計果然沒錯﹐就在他穿好衣服﹐而刑紫嫣手忙腳亂之際﹐門砰的一聲被推了開來﹔一個又一個的親兵如潮水般涌了進來,將那俊和邢紫嫣圍了個水泄不通。

胤祥跟在親兵後頭慢慢踱了進來,在他身旁,是臉色蒼白的香蘿。

胤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來人﹗將那俊戴上手鐐腳銬,押回京城請皇上親審。至于邢紫嫣,一並押回刑部大牢。帶走﹗」

「喳﹗」

*****

刑部大牢里,那俊坐在地上,戴著手鐐腳銬,一身牢服倚牆休息。

這間牢房十分陰暗潮濕,地上處處可見蟑螂老鼠,連床上都有一塊一塊的水跡﹐被子也發霉了。可那俊全不在乎,他神情漠然地直視著前方﹐任由蟑螂在自己身上爬行,恍如眼前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似的。

這時,刑部的筆帖式走了過來,對著那俊喊道:「那俊,出來吧﹗皇上在簽押房等著著見你呢﹗」

听到康熙要見自己,那俊無神的眼逐漸聚焦,他略略眨了眨﹐起身抽掉一身的污穢,拖著四十斤的腳鐐跟著筆帖式來到簽押房。

*****

簽押房里,康熙正坐著喝茶。

那俊一見康熙,依規矩磕頭行禮。

康熙銳利的眼盯在那俊身上,瞧見他疲憊、一臉落寞的神態。

「那俊,你知道朕為何來看你嗎?」

那俊彬在地上,動也不動。

康熙站了起來,在簽押房里來回走動著,「香兒明天要下嫁,朕打算把她指給西套額魯特郡的汗阿林做福晉。」

那俊身子明顯一晃,疲倦的臉上是掩不住的震驚。

康熙接著說︰「你曾經是驍騎營的都統,也跟過十三阿哥一陣子,應該知道四套額魯特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汗阿林是個怎麼樣的人。」

那俊抬起頭對上康熙的眼,似乎是在問︰既然如此,為何還把嬌嬌弱弱的香蘿嫁過去?

「換作朕在你這個年紀,要對付汗阿林這種角色,早親自率兵西征,打他個落花流水、屁滾尿流。可偏偏朕年紀已有,而幾個阿哥們彼此又爭斗得厲害,朕哪有心力再去管汗阿林的事,只好由他囂張去。再說,打仗不要錢嗎?國庫的狀況你也不是不知道。」

康熙轉頭,喘口氣繼續說︰「那天汗阿林上了個折子,說他的福晉得病死了,要朕指個公主給他,朕想來想去,也只有香蘿適合。因為香蘿坐回頭轎的事滿京城皆知,她削發為尼也已是公開的秘密,想要在京城里再為她指一門親事,怕被指婚的人嘴巴上同意,心里卻罵著朕是昏君,以權勢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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