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問了,我一直在等你開口呢。」關日笙微笑著,簽完帳,自然而然的又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關董……我可以自己走的。」他為什麼老牽著她的手?她又不是三歲小孩過馬路還要人家牽。
「這樣走路方便些,免得我老要回頭看你有沒有跟上。」
喝,原來是嫌她走路慢?
腦子還沒從莫名的失落中轉過來,見他又準備拉著她走進一家精品店,白湘終是停下步子。
「關董,不要再為我買東西了,我什麼都不缺。」她寧可把錢全都省下來存入帳戶,看金額一位數一位數的增加還比較愉快。
「這回不是買給你,是請你幫我挑一份生日禮物。」關日笙邊拉著她走進店里邊說︰「今晚我一個朋友的女兒二十歲生日宴邀請我參加,本來不想去的,結果他又來電話催了半天,只好臨時拖你來了。你說送什麼東西好?湘兒。」
「是個什麼樣的女孩?」白湘其實不善于挑禮物,但好歹秘書干了七年,也替關長生挑過不少禮物送人。
想了想,關日笙挑了挑眉,笑了笑,「像洋女圭女圭一樣,漂漂亮亮的,說話很甜也很會撒嬌,一看見我就像無尾熊一樣撲進我懷里的那種。」
白湘點點頭,「水晶項鏈吧,有點夢幻的味道,又不失女人味。」
二十歲的女孩總是希望人家把她當成女人,更希望男人可以把她看成吸引人的女人。
「嗯,好。」關日笙也頗贊同。他請小姐拿了一條玻璃桌面下的水晶項鏈就叫人家包起來。
「不多挑幾種款式嗎?」沒想到他挑禮物的速度跟他買衣服一樣快,真是世間少見。
「親自來挑禮物已經夠有誠意了。」要不是順便,他會叫白湘替他選蚌禮物就好,根本不必親自走一趟。
他說的話雖沒錯,但……既然如此,他干什麼拖她出來幫他挑禮物?他花在替她買東西的時間還比他選禮物的時間多呢。
「那……我們現在要回公司?」白湘有點苦惱了。
穿成這樣,她怎麼回公司上班?
「當然不,我們直接殺過去。」他朝她頑皮的眨眨眼。
「殺過去?去哪?」
「當然是我朋友家。」
「關董,你的意思是你要帶我一起去?」白湘終于弄明白了,有點惶惶然地不安。
「當然。」他微笑的拉著她的手走過馬路。
「可是那是董事長私人的聚會,我想我還是……」
「你的拒絕會讓我很失望的,湘兒。」回過身,他將她困在車子與他的懷抱之間,用迷人的微笑打斷她的支支吾吾。
斑大的身形像張網一樣罩住了她,關日笙溫柔的眼神中彷佛帶著難言的深情……
深情?白湘的心陡地一慌,羞赧的垂下臉。
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今天的她真的很不尋常,不會真要病了吧?
「湘兒?」
「嘎?」她頭一抬,柔軟的唇剛好觸上他不知何時湊上前的兩片性感唇瓣。
臉熱辣辣的燒了起來,她的腿虛弱得快要站不住了,天知道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次,當真是令人尷尬到了極點。
「我想吻你,湘兒。」
「什麼?」她陡地瞪大了眼,還來不及從他話中反應過來,小嘴已讓他的溫熱給深深攫取。
她的背脊緊靠著車門,退無可退,擋在兩人之間想要推開他的手像在瞬間廢了似的動彈不得,只能任他的吻越來越深入,越來越放肆……
「關董,你不要這樣……」她的理智還在,身體卻像是與意識月兌離,掙不開他對她的無禮侵犯。
「你不喜歡我吻你?」一吻方休,關日笙低眉審視她美麗羞澀又迷人不已的酡紅容顏。
「我……」她與他之間是上司跟下屬的關系,這根本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而是應不應該,叫她要怎麼回答?
望向他,看見他眼中閃爍的笑意,她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似的,一股氣不由得上涌。
「我道歉。」感覺到她的怒氣,他放開擁著她的手,替她開了車門,「如果我的情不自禁冒犯了你的話。」
情不自禁?白湘心上一愕,亂慌慌地搭不上話,順勢讓他溫暖寬大的手給推進車內。
氣氛該是僵化不堪的,但關日笙卻像沒事似的跟她閑話家常起來,聊他在美國見習的事,也談到學生時代的糗事,爽朗的笑聲不絕于耳,不一會就讓人忘了生氣,專注在他的溫柔話語之中。
她漸漸放松自己,坐在寬大的汽車座椅內,窗外微風輕送,車內音樂輕揚,竟讓人有點想睡。
她真的睡著了,醒過來時只見到一張放大的臉近在咫尺。
「到了。」關日笙對她一笑。
「到了?」她的腦筋還在睡夢之中轉不過來。
「是啊,下車吧。」他拉著她的手走下車。
當兩人出現在董家的別墅門口,立刻引來眾人的騷動。
香港新近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關日笙竟然帶著女伴出席?而他的女伴彷佛不食人間煙火般。
面對眾人的目光,關日笙笑得燦爛非常,空著的一只手朝稍遠處的男主人揮了揮。
「我還以為自己已經來得夠早了,沒想到這些人比我來得更早。」關日笙在白湘的耳旁低語。
她稍稍退開了些,隨口扯了句,「該不會是董千金的生日宴會其實是在中午,關董把它記成晚上了?」
她已經被眾人好奇與批判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他還故意靠她那麼近說話,簡直存心想害死她。
「關哥哥!」聲到人到,就見一抹蝴蝶似的身影朝關日笙飛了過來,一下子撲進他的懷里。
不知有意無意,這一撞剛好撞開了他拉著白湘的手,把兩個人順利的隔離。
「嗨,小妮子,生日快樂。」關日笙伸出一只手拍拍董晴晴的背,一邊抱歉的看了白湘一眼。
白湘避開他溫柔的凝視,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到沒人注意她時,終于得以閃到陽台外頭乘涼去。
***
新加坡的夜色是白湘見過最美的,沒想到今晚的香港,跟那一夜她站在高達八十八層的玫瑰酒店時一樣,有著令人驚嘆的美麗與璀璨。
逃離了關日笙的身邊,白湘終于可以喘口氣,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把今天下午到剛剛所發生的事都當成是場夢,但很難很難,他的吻就像高濃度的酒精般濃烈,讓人才淺嘗一口就忘不了那種辛辣滋味,一直從唇齒之間延燒到喉嚨、肺腑,然後跑進、心里頭去。
這一切都亂了章法,或許該這樣說,從她一開始遇見他,她的生活就失了章法。
他不是她要的男人,也不是她想踫觸的那種男人,她更沒想過這樣的男人會對自己情不自禁……
白湘想著突然伸手模上自己空空如也的臉,這不是她第一次沒戴眼鏡在他面前出現,否則,她想他不會對她吐出「情不自禁」這四個字。
罷了,就讓她當一個晚上的灰姑娘好了,被一個帥哥寵著的滋味至少不太壞,只要不要傻得去交心。
「你叫什麼名字?」
狂妄的語氣突然從耳際穿透進來,白湘微皺著居轉頭,見到一個高大,西裝筆挺的男人一臉不遜的杵在她身後瞪著她。
他站在那兒多久了?為什麼他看起來像是非常瞧不起她的樣子?她得罪過這個男人嗎?
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所以,他可能是認錯人了。
「對不起,我想我沒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她實在萬分討厭這個男人死瞪著她看的模樣,雖然他長得好看,但太過陰柔。
「我問你就答,少廢話。」
他的狂妄再次讓白湘的胸口一窒,火氣上涌,但她知道這個場合並不適合發飆,至少,她得先弄明白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