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請這位先生先介紹一下你自己,如果份量夠的話,我再來選擇答或不答。」這個交易應該還算公平吧?她沒當場拿鞋子丟到他那不可一世的臉上,就已經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份了。
聞言,範御冷冷的掃向她,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眼前這個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卻有一張利嘴,沒有借故被他嚇得哭到關日笙懷里去撒嬌,也沒有端起大小姐脾氣指著他鼻子像潑婦一樣亂吼亂叫,倒是理智又冷靜得特別。
「你很勢利。」他撇了撇唇,不屑的看著她。
「你也很霸道無理。」
「我是關日笙的好朋友,範御。」
奧?關董的好朋友?白湘楞楞的看著他。
「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名字?」
她實在不想回答他,但她卻沒有不回答的理由,既然他是關董的好朋友,她身為人家的秘書當然不能給上司的好朋友臉色看,不是嗎?
「白湘。」她輕輕地吐出自己的名字。
「白湘?」範御挑起眉,又看了她一眼。
「有問題?」那是什麼見鬼的眼神?活像她配不上這個名字似的!這個男人真的很討人厭!
「你是關日笙的秘書?」範御還是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就是白湘,他明明找人調查過了,連照片也有,那壓根兒是人不想見也不想愛的老處女,怎麼會生得……這個樣子?
怎麼說呢?他不想說她好看,至少她再怎麼美也配不上關日笙,但她卻比他所想像的好看太多。
她才報上自己的名字他就知道她是關日笙的秘書?這未免太神奇了吧!白湘訝異的眨了眨眼。
「我不知道我那麼有名。」一個陌生人听到她的名字就知道她是誰?她實在有點迷惑。
「你放心,關日笙從來沒在我面前提到過你的名字,事實上,我跟他認識三十四年,女人對他而言根本就是不必要的附屬品,不值得浪費他跟我在一起的時間來談論。」
意思就是她們女人在他們兩個男人眼里什麼都不是嘍?這個男人果真如同他所表現出來的自負狂妄,討人厭得緊。
當然,他的話還有另一番含意——那就是叫她不要以為自己在關日笙、心目中有什麼不同,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既然如此,你現在站在這里跟我說話做什麼?還費心思的問我的名字,對一個你們根本不屑談論的女人而言,你這個舉動真的挺奇怪的,不是嗎?」
這個女人當真是不同凡響,難怪關長生如此看重她。本來他是不把這個老處女秘書放在眼底的,可是現在,他想他必須對她改觀了。
「賣弄嘴皮子對你沒什麼好處,白秘書。」
「白秘書是我公司的同事叫的,你要叫的話該喊我一聲白小姐,範先生。如果範先生沒有其他的問題,請容我先行告退。」她朝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陽台走進屋內。
看似走得漂亮,白湘的好心情實則被這個男人徹底的破壞,範御的出現再一次的印證,這些多金的公子哥兒眼中的女人是多麼的不值錢與卑微。
「湘兒,你過來。」關日笙像是算好時間似的,在她一走進屋內就伸手拉住她往董晴晴一家人走去。
白湘不明所以的被他拉著走,感覺有幾道目光像是要把她的人給射穿似的朝她射過來,讓她非常的不舒服。
「關董,我想回去了……」她想掙月兌他握著她的手。
聞言,他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溫柔的傾子在她耳邊低聲道︰「好,不過你先幫我一個忙,嗯?拜托。」
還來不及問他要她幫的是什麼忙,人已經被拉到董家夫婦及董晴晴面前,才抬起頭就望進三雙帶著質詢與打量的眼眸。
「董老,這位就是我跟你提的湘兒,湘兒,這位是董老,他身邊的是董夫人和他的女兒晴晴。」
白湘微微一笑,朝他們點點頭,「你們好。」
董晴晴看著白湘,淚珠驀地在她的眼眶里兜了好幾圈,「她哪里比我好?關哥哥,你太不公平了!」
「晴晴,不要亂說話!」董老低斥女兒一聲。
「本來就是嘛!我董晴晴可是名門千金,關哥哥怎麼可以隨便找一個女人想來唬弄我們?這個女人又老又丑,橫看豎看就是沒有一點比我美,關哥哥為什麼要選擇這種女人!」
「晴晴!」董夫人也听不下去的伸手拉拉自己的女兒。
「都怪我們夫妻把女兒給寵壞了,才會不忌口的胡說八道,湘兒小姐听了可千萬別放在心里。」董老忙不迭的道。
「嗯。」白湘不甚在意的聳聳肩,笑了笑。
必日笙則緊握住她的手,怕她下一秒就從手掌心里溜去,「董老,我跟湘兒先告辭了,湘兒人有點不舒服,我想早點送她回去休息。」
「好好好,你今天來已經夠給我董老面子了,你們年輕人去忙吧,有空再過來聊聊。」董老也不好意思強留人。
「不可以,關哥哥!蛋糕還沒切呢,我不準你走,」董晴晴哭得一臉淚花,硬是沖上前緊緊抱住必日笙不放人。
「晴晴!你給我過來!這個樣子成何體統?」董老面子有些掛不住,粗魯的把女兒一把拉了回來。
「爹地!你說過要關哥哥娶我的!你答應過我的,現在怎麼可以反悔呢?我要關哥哥,我就是要他!」董晴晴淚如雨下,滿腔的委屈與憤怒全轉向在一旁的白湘,「都是你這個老女人!說,你究竟施了什麼魔咒在關哥哥身上?你說啊!」
必她什麼事呢?白湘想抽回被緊緊握著的手,關日笙卻不放人,向董老及其夫人微微欠身之後,拉著她就走人。
「你該留下來安慰她,今天是她生日。」白湘無辜的被他拉著走,受人謾罵外又遭人歧視,怪了,她是招誰惹誰?
「就是因為今天是她生日,我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想揍人。」關日笙微笑著將她推上車,自己也坐上駕駛座,正準備要發動車子,車窗外卻出現一個根本不應該會出現在這里的男人。
範御笑得一臉迷人,輕倚在車旁低子看著他,「搭個便車,如何?我親愛的關大哥?」
必日笙搖頭一笑,開了車門,「上車吧。」
「謝啦!」範御輕快的跳上車,對駕駛座旁的白湘眨眨眼,「嗨,白秘書,咱們又見面了。」
必日笙聞言挑了挑眉,回眸望了範御一眼,「你們認識?」
「豈止認識,剛剛你在里頭被眾美女圍繞,打情罵俏的時候,我跟白秘書……不,我該喊她湘兒才對,我們一起在陽台上欣賞今日香港的月色,相談甚歡呢。」
「你還是叫她白小姐來得適當,範御。」關日笙一點都不喜歡听到湘兒這兩個字從另一個男人口中吐出來。
「不會吧?這麼計較?」
必日笙踩下油門將車子開出董家別墅的停車場後,才望了始終未再發一言的白湘一眼。
「真累了?」他關心地問。
「被人罵了一頓不氣才怪,湘兒的脾氣好,沒當場發作就不錯了,關大哥,你就別強人所難,湘兒已經是我見過脾氣最好的女人了,我說那個晴晴真是不懂事,湘兒雖沒她年輕、沒她漂亮,但也不至于跟丑字沾上邊啊,對不?」範御幸災樂禍的撇撇唇笑說。
罷剛室內那一幕當真是大快人心,可惜那晴晴不夠悍,要是能甩個幾巴掌到白湘臉上,一定能讓現場的氣氛High到最高點。
必日笙豈听不懂範御話中有話?他可是跟他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範御的那點心眼他全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