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儀式之後,闕洛優雅的挽著傅翔雲四處敬酒,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對不斷前來道賀的人並不太熱絡,反倒是傅翔雲,酒一杯杯下肚,擦著粉的臉上紅艷照人,甚是喜氣。
葉茉兒自然受邀在賓客之列,身旁伴著的是林亞崴,他的大手始終擱在她的腰上,霸佔的意味十分明顯,也像是在挑釁——對闕洛那頻頻探過來的敵視目光挑釁。
「你喝多了,茉兒。」林亞崴在葉茉兒喝下第三杯雞尾酒之後,伸手制止了她,並將她手上的高腳杯取走。
「還給我,我還要喝。」
葉茉兒的臉上泛著紅暈,夾雜著她身上淡淡的紫羅蘭香,越過林亞崴身前時。不禁讓他心蕩神馳起來,心念一起,遂將杯子還給她。
「喝多會醉的。」他好心的提醒,心里卻希望她可以真的醉倒在他懷里。
想要她已經很久了,他不介意在她最脆弱無助的時候乘虛而入,暫時當闕洛的替身,只要這樣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他不必太在乎,不是嗎?
「會醉那就再好不過了。」她咕噥著,又喝了一杯酒下肚。
這酒酸酸甜甜地挺好入口,葉茉兒不知不覺間喝多了也暫時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像是要飛起來似的。
飛起來多好,可以一下子遠離這里,不必看闕洛親密的摟著另一個女人,向每個人宣告他們美好的未來。
夢里,她也常常是披著白紗挽著他的,踩在白白的沙灘上,向天與海訴說一輩子的誓言,」幸福得連老天都會嫉妒。
但終究只是夢罷了!現實中,他厭惡她厭惡得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讓她一個人在痛苦中沉淪……
「茉兒,我們離開這里,嗯?」林亞崴扶著身子有點不穩的她,輕柔的在她耳邊說著。
「離開?」葉茉兒有點茫然的看他一眼,接著微微笑了笑,「可是我還想喝酒……」
「別喝了,要喝我到你住的地方陪你喝。」
聞言,她想了想便點點頭,「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喔,學長……是不可以食言而肥的!」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走吧。」說著,林亞崴將葉茉兒帶出了宴會廳,他身後的一道目光則如火炬一般,緊緊纏繞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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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辦公室外頭忙得不可開交的身影,闕洛的眼始終眯著,幾度想起身朝葉茉兒走去,卻又幾度作罷,就這樣反反覆覆數次,搞得自己都開始對自己生厭,眉頭緊蹙。
為什麼只要看到她就讓他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抱她?為什麼只要一想到她昨天說她屬于那個男人,他便幾乎克制不住的想掉頭就走?為什麼在知道她如此狠心的剝奪了他們的小孩的生命之後,他還是對她念念不忘?為什麼在了解她是一個如此擅用心機的女人之後,他還如此在乎著她?
懊死的!懊受屈辱、該感到難受的人應該是她葉茉兒,不是他!他怎麼可以放她高高興興的勾搭上別的男人?門都沒有!
按下電話內線,闕洛明快地下了個命令,「吳秘書,叫葉小姐馬上進我的辦公室來。」
「是的,總經理。」
像是等了一世紀那麼久,葉茉兒終于敲門進來了,那副戒慎恐懼的樣子活像是怕他強暴她。
「我說‘馬上’,想不到一向以效率著稱的葉顧問的馬上卻是在十分鐘後。」闕洛冷哼一聲,黑色的眸子帶著不耐與煩躁。
「對不起,我手上的工作得告一段落,否則帳得重算一次,反而延誤了進度。」葉茉兒面無表情的說著,眼楮始終沒有落在他身上,「闕總找我有事?」
闕洛一笑,伸手按下一個鍵,辦公室四周的風琴簾在一瞬間全部自動拉起,形成一個隱密的獨立空間,接著,他緩緩地朝她走去,才俯身便見到她頸項間若隱若現的淤痕。
他的眉不悅的挑起來,她則下意識地不斷往後退,氣得他兩手一伸便將她鎖在牆角,再也動彈不得。
「闕總經理,您……請自重。」葉茉兒被他強霸的氣息搞得有點頭暈目眩,都不知道該怎麼呼吸了。
「自重?我想啊,只不過對你這種女人不需要。」闕洛邪惡的一笑,陡地抬手向她頸項間撫去,「林亞崴的床上功夫不錯吧?嗯?你身上還有多少他的吻痕?讓我看看。」
他的指尖一觸及那光滑白皙的肌膚便不由自主地移向她起伏不已的胸口,一只小手陡地抓住他,「你住手!」
「如果我偏不呢?」他可以感覺到小手的主人正不住地顫抖著,一個反手,他便將她拖入懷中,吻住她。
半個多月前,在她家他就想抱她了,她的體溫、她的香味似乎在這十年當中沉潛在他體內未曾真正散去過,否則,他不會如此熟悉、如此眷戀,如此的放不開。
「不……你放開我!」她不要再接受他—的吻了,不要了,一次又一次的,她只有受傷的份。
「在我面前省去你那不必要的矜持,小茉兒,我知道你有多騷、多有勁,我也知道你受不了我的撩撥,我會讓你很舒服的,也許,你跟了我之後就不會要那個林亞崴了。」
「你……無恥!」
「我無恥,你下賤,那我們可以說是天生一對。」說著,他揚手一伸便將她的上衣給扯開,扣子陡地散落一地,讓她大驚失色不已,慌得只能用手抓住領口。
「你瘋子!這里是辦公室,你想干什麼?」
「我要你。」他俯身便朝她的脖子咬去,狠狠的,像是要把她頸項間原有的印記給消去。
「痛!」她痛呼出聲,淚珠一逕兒滾落。
闕洛冷笑著,對葉茉兒梨花帶淚的模樣無動于衷,反而有一股報復的快感,像是為近日自己的煩躁郁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會痛嗎?我還以為你的心是石頭做的,為了一百萬美金,你寧可犧牲自己的小孩,這點痛算什麼呢?比起那冰冷的手術台,比起那熱騰騰的鮮血,這點痛根本就不算是痛,不是嗎?」
「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什麼?」撫著脖子,葉茉兒故胃因他的話再度緊縮在一起,「是你父親找人把我硬帶上手術台的,有四個男人抓住我,我能怎麼辦?該死的!你以為我會殺死自己的小孩?這就是你去跟你父親求證的結果?」
「我調查過了,當年替你動手術的醫生說你是自己去找他的。」
「哈哈哈。」她陡地笑出聲,「他的記憶力真好啊,十年了,他可記得真清楚!」
闕洛當然知道光听醫生的片面之詞並不恰當,但是……
「你的確拿了那一百萬美金,不是嗎?我父親不會隨隨便便付這麼一大筆錢給你們的,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什麼?如果不是我拿孩子威脅他?」
「孩子在你的肚子里,你不說,根本沒有人會知道。」
「是啊,當年要不是我受傷住院,又跑去找你而守在門外一天一夜受了風寒,因而再度入院,他根本就不會知道!當時,他就像是個活菩薩,在媽媽根本付不出醫藥費的窘境中伸出援手,你知道嗎?我媽還感激的跪在地上跟你父親磕頭……這真的像是個天大的笑話!我拿了他一百萬美金算什麼?比起他從我身上奪去的,那簡直是九牛一毛……」
「夠了!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釋!」
被他斷然一喝,葉茉兒驀地停止自己毫無意義的抱怨。
他的無情與自以為是依然沒變呵!她怎麼能期望十年後的他會有一點點改變呢?算了,就算他明白一切又如何?那都已經沒有意義,一點也沒有了,她又何必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