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解釋了,過去對你我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了,不是嗎?現在,請你放開我。」
她臉上那冷絕的神情,讓闕洛的心像是一下子被什麼給擊中般痛不可抑,她怎麼可以這樣無所謂的把這些話說出口?一個小孩,一個他與她的小孩,真的對她一點意義也沒有?她的眼中就只有錢?該死的!他是多麼厭惡這樣的她,卻又放不開……
「是沒有意義!不過我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我要一點一點折磨你,把你加諸在我上的所有屈辱全部還給你。」闕洛輕聲地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似乎是擔心她听不清楚似的。
葉茉兒聞言不由得寒毛直豎,抬頭望進他深不見底的黑眸,像是看見了他所有的恨和所有的悲傷、寂寞。
悲傷?寂寞?她不禁想笑自己的無知與痴傻。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以為只有她可以了解到他的心底,而別人不能?那只不過是少女情懷為自己所編織的夢幻罷了,她根本不了解他,要是真的了解,她就不該愛上地,愛上這個冷血無情又自以為是的男人。
「你想干什麼?」她冷冷地問著。
「我要你當我闕洛的情婦,直到我厭倦了你為止。」
她愕然不已的瞪著他,「你忘了你才剛剛跟傳翔雲訂婚?」
「那又如何?你只是情婦,翔雲是個識大體的大家閨秀,她會知道你的存在根本不會威脅到她的地位。」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和別的女人共享丈夫。」
他笑得冷漠,「也許我可以不讓她知道。」
「闕洛!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卑鄙下流……」
「住口!」闕洛怒喝一聲,揚手便扯住她的發,高挑的眉宇顯示著他的怒氣。緊抿的唇瓣也顯得無情冷酷,「你沒有資格批評我!因為在我眼里你比我更卑鄙、更下流、更無恥!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要管我闕某人的閑事!」
「辦不到!」葉茉兒的心被他深深刺傷了,她可以根本不在乎他對她的任何感覺,可是偏偏她在乎,在乎得無以復加。
心痛的閉上眸子,她仿佛可以听到心在滴血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地穿過她脆弱無助的心田。
「恐怕你沒有說不的權利,茉兒。」闕洛冷笑一聲,俯下臉將唇湊近她,倏地像只猛虎撲上前咬住她的唇,將她的唇吻到紅腫、發麻,直到他嘗到淡淡的血腥味。
「你這個惡魔!」葉茉兒伸手拭去唇瓣的血跡,又痛又恨的瞪著他,「我不會當你的情婦,就算你再捧個一百萬美金到我面前,我也不會同意,你休想繼續羞辱我!我會辭職,我會離開香港,永遠不再踏上這塊土地,也不會再見到你!」
「好啊,有本事的話你就跟著林亞崴私奔好了,免得他一個不小心少條胳臂、斷條腿的,成了個十足十的廢人。」
「你……在威脅我?」她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卑鄙到這種令人發指的地步,比他父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嗎?」闕洛冷笑著揚起嘴角,「你多心了,茉兒。」
她恨恨地別開臉,覺得自己就快要被逼到絕境,就像十年前的那個夜晚,她被四個男人強制拉上手術台,手術台上又冰又涼,她被醫生打了一針,只能不斷的哭、不斷的哭。
血,她看到了好多好多的血從她的胯下流出,她看到了醫生和護士們神色慌張的進進出出,她覺得愈來愈虛弱、愈來愈神智不清,感覺死神好像來到了她的身邊……
葉茉兒突地用雙手抱住頭,那股暈眩再次襲來,她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她就要死了……
「啊——」在她痛苦的叫喊出聲之際,她的身子驀地一個搖晃往一旁倒了下去,在下一秒鐘癱進闕洛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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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怎麼樣了?」
「報告闕少爺,葉小姐的身子骨十分虛弱,有嚴重貧血的現象,不過以她的情形看來,她這種貧血癥狀是因為後天造成的,也許是她曾經動過什麼手術引起大量出血所導致,再加上她的氣血嚴重失調,長年下來又沒有好好調理,所以常常會頭暈目眩,甚至昏倒休克……」
闕洛的眉毛皺了起來,打斷醫生的話,「你的意思是她常常都會這樣?」
「恐怕是的,而且已經很多年了,有這種病狀的病人是需要長期調養的,而且要保持心情平靜愉快,不能接受太大的刺激也不能太累,否則長久下去,發病的間隔會愈來愈短,病人的精神會愈來愈恍惚,不可不小心注意,因為誰都不能保證不會因此而產生其他的並發癥……」
醫生走後,闕洛一個人待在病房外頭的落地窗前抽著煙,任濃濃的煙霧包圍住自己,陷入沉思之中,直到腳步聲從長廊盡頭傳過來,,才讓他緩緩地抬起頭。
「有事?」他有點意外歐席亞會找上這里,雖然他跟任之介一樣老是神出鬼沒的沒個準。
「你抱著葉茉兒從辦公室走出來的新聞已經上各大版的頭條了,我能不來關心一下嗎?」歐席亞微微一笑,看不出來是真關心還是假關心。
「那麼夸張?」
「是沒有,不過傅翔雲可是找到公司去了,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你在哪里。」
「是啊,這世上找得到我的人的,大概就只有你跟任之介那小子了,好像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似的。」闕洛冷哼一聲。
「怎麼?她的老毛病又犯了?」歐席亞看了病房一眼,不經意的問著。
「老毛病?你知道?」
「我替你調查她,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你沒告訴我。」
歐席亞一副不是他的錯。「你又沒問,你可沒告訴我你想知道她的一切,你只是急著要知道她在哪里上班、住哪里,急著實行你的報復計劃。」
「你這是專程來嘲弄我的?」
「當然不是,我只想告訴你任之介這幾天到香港來出差了,也許還有一些我查不到的事,他可以給你答案。」
「譬如?」
「譬如究竟是她拿孩子去威脅你父親,還是你父親找人把她的孩子拿掉,然後愧疚的付錢給她出國念書,又或者還有其他的內幕。」
聞言,闕洛眯起了眼,若有所思的看著歐席亞,「听起來,你似乎比較相信她的說詞。」
「不,我誰都不必相信,因為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我只不過站在比較客觀的角度來看事情,如此而已,何況……你愛她,事情沒弄清楚對你來說不是很痛苦?」
闕洛瞪了他一眼,再次眯起眼,「誰說我愛她?」
「你自己說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鬼話子?」闕洛輕斥,卻見歐席亞壓根兒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一臉匪夷所思的笑。
「帳務的事查得怎麼樣了?要不要我找人幫你?」
考慮了一秒,闕洛便點點頭接受他的好意,「好吧,你明天就派個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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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洛獨自一人坐在維多利亞港內的一家五星級飯店里,足足抽了五根煙才等到他一直在等的人——任之介。
還是一身的西裝筆挺,卻比往日的他益發神采飛揚,看來他與藍綾的生活異常的美滿幸福,否則這個經常面無表情的男人,也不會在還沒開口說半句話的現在,就讓他覺得他真是過得他媽的好,好到讓他有點後悔放他走。
「找我有事?」任之介拉開椅子坐在闕洛對面,不慍不火的開口。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闕洛冷哼一聲,端起桌上的酒啜一口。